第218章 天人五衰——尼古莱

  负责护送小栗虫太郎的警车刚行驶不久，就被迫堵在拥挤的道路中。
  前方浓烟四起，嘈杂的声音中随行警员能依稀辨别出似乎是出了车祸。
  他刚想拿起对讲请求上级命令，车门外，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随行警员见他也是警察，丝毫没有犹豫的将车窗拉下，但戒心让他只开了小半个口子，能够与外面的警官对话。
  “是出事故了吗？”他问。
  车外站着的警察面露惊恐，他微微弯下腰，漂亮的白色发丝从警帽中泄了出来，“是杀人案！”
  车内警员的表情瞬间严肃，“受害者是？”
  ......
  白发男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声音轻快，“是你。”
  他弯下的身体挡住了背在身后的手，随着手腕转动，在随行警员惊恐的目光中，完好无损的玻璃上突然闪现出淡淡金光。
  以金光为原点散开，一只握着枪的手穿过玻璃，赫然出现在面前。
  枪口挑动了警员的帽檐，他甚至没来得及呼救，扳机被扣动，只听一声枪响，鲜血飞溅，脑浆崩了一车。
  后座的小栗虫太郎面露惊恐，他清楚的看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分明是凭空出现了一把枪。
  车外的警察已经走到了汽车尾部，他面向小栗虫太郎，身体微微耸动着，隔着车窗也能听到他诡异惊悚的笑声。
  他将警帽丢下，漂亮的白发一览无余，只见华丽的转身后，迂腐的警服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白色小丑服装。
  白色的披风被风扬起，他分明是在笑。
  “那么，现在...”
  “在此提问！”
  美丽的白发之下，他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喃，白色礼帽半遮住了脸。
  暴露出来的面庞上，右眼被眼罩所遮挡，黑色竖线从左眼自上而下滑落，半睁的眼眸呈现出淡紫色，整个人透露着莫名的诡异。
  他笑着询问，“我是谁呢？”
  小栗虫太郎当然答不出来，他惊慌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指尖不自觉的攥紧乱步递来的卡片。
  “什么？你说我叫尼古莱？”外面的男人自问自答，优雅的做了一个绅士礼，而后便莫名兴奋的转起了圈，犹如一个真正的疯子。
  “回答正确！”他喜悦的叫喊着。
  继续自问自答的提出下一个问题。
  “那么下一个问题，我是来干什么的呢？”他尾音拉长，笑着的语调莫名像情人间暧昧的撕咬。
  可随着他逐渐上挑的嘴角，身上的气质也变得愈发危险。
  “提示是善后。”
  说完，他才像是发现说漏嘴一样，黑沉着一张脸，心虚的用礼帽遮挡住自己的嘴。
  “啊...”他惊慌失措的背过身，“不小心把答案说出来了！！”
  小栗虫太郎擦去额角上的汗珠，“善后？”
  得到回复的尼古莱勾了勾唇，“没错，我的工作是抹除知道我们下一步计划的人。”
  “既然答案泄露了，那谜题也就无趣了。”白色的礼帽被他快速转动，车外的浓烟越发猛烈起来。
  小栗虫太郎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我们】？那你就和费奥多尔一样...”
  尼古莱根本没有否认，反而骄傲的仰起头，“没错，我们乃是天人五衰。是潜伏于这一片土地的恐怖分子。”
  “亦是宣告天人之世将迎来终焉的五指。”
  小栗虫太郎啧了一声，掌心的汗水早已将卡片沾湿，他不再犹豫，而是飞快的扑向前方，不顾车座上黏腻的鲜血，精确的找到对讲机。
  “乱步！听着！！很快就会有件大差事找上侦探社。”
  台阶上的乱步和解书逸几乎同步跑到留下的警车旁，小栗虫太郎的声音越发清晰。
  “你们千万不能接！要是接了！侦探社就完了！听明白了吗？千万不能接...”
  乱步刚打开车门，他甚至没来得及拿上对讲机，就听到另一边传来几声枪响。
  而后对话中断，再听不见一点小栗虫太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