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阴柔督主VS花魁杀手(4)

  这么多酒水下肚,吴番早就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白姌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了两下:“吴公子?吴公子?你喝醉了。”
  吴番摇晃着脑袋,打了一个酒嗝:“本公子……嗝……没有醉,美人快给我倒酒!”
  话刚说完,他脑袋一歪,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厢房里弥漫着熏人的酒气,惹得白姌黛眉微蹙。
  她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扔给了明雪:“把这药给他吃了,之后去喊他家小厮过来。”
  “是,奴婢遵命。”
  明雪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丹塞进了吴番嘴里,转身走出屋子,下楼去唤小厮。
  白姌回到自己的闺房,走在屏风之后,换掉了身上的衣衫,踏进了浴池之中。
  温热的水中漂浮着大量花瓣,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靠在浴池旁,抬起皙白的胳膊,拿起台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茶水。
  白姌眼角微微上扬,回想起刚才那瓶药丸。
  此药并无毒,若是吃鱼肉,可能就出现发热咳嗽,短短半个月神不知鬼不觉就死了。
  若不是人多眼杂,她可能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杀人灭口。
  ————
  “听说吴番在家里突然暴毙,满脸生疮,浑身带着恶臭。”
  “果真是报应来了,上天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事情闹得有点大,听说陛下让东厂西厂同时查一下……”
  白姌正坐在茶楼听说书的,隔壁桌的几个人在讨论吴番之死。
  “小姐,黄金一百两到手了。”
  明雪端起一杯茶水喝点,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磕。
  白姌抬起眸子淡淡然:“钱不多,够买胭脂水粉的,等下去商铺逛一逛,看看是否有喜欢的。”
  她粉唇慢慢勾起,带着一丝水光的唇上涂抹着漂亮的口脂,整个人坐在哪里都是被关注的重点。
  “好啊好啊,都好长时间没出去采购了。”明雪激动地搓了搓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付完茶水钱,主仆二人就去了京城最豪华的宫廷御泥铺。
  里面的胭脂水粉全都是上等,价格也不便宜。
  白姌先逛了逛一楼的珠钗,在看到一只白玉兰花簪,就停了下来。
  她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漂亮的玉簪,本公主要啦。”
  洛妙妙看着那漂亮的玉簪,直接上手想要夺过来。
  还没碰到簪子,白姌就往后退了几步。
  她拿起手帕捂着嘴,温柔浅笑:“不好意思,这玉簪是我先看上的。”
  先来后到懂不懂?!
  白姌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上等江南祥云锦用金线绣制的襦裙,举手投足都自带贵气。
  就是有些嚣张跋扈,看中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想抢过去。
  “大胆!公主殿下看上的东西,你一个平民胆子好大,也配和公主抢?”
  洛妙妙身上的贴身宫女红枣,满脸讽刺地盯着白姌的脸颊。
  白姌不以为然,收回嘴角的笑意,淡淡道:“公主又如何?买东西讲个先来后到懂不懂?”
  原来她就是世界女主洛妙妙,那个谢青赐心心念的女子。
  她看了看长得也就一般,顶多算的上清秀。
  “你……”
  “红枣你先退下。”
  洛妙妙示意她躲开,走上前,似笑非笑看着白姌:“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割爱,你买的时候什么价格,本公主三倍价钱买过来。”
  下个月可是君督主的生辰,母后交代她准备好东西,才能讨好他。
  如今天下局势大变,陛下为了削弱宰相权利,设立了东厂、西厂和锦衣卫,各司其职。
  其中东厂权力最大,也是所有官员最忌讳的地方。
  再加上君衍做事手段快狠准,非常不讲人情。
  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白姌停顿了片刻,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五倍价钱,我就卖给你。”
  “好,五倍就五倍,红枣去付钱。”
  洛妙妙丝毫没有犹豫就买了下来,带着满意的玉簪离开了店铺。
  白姌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少说有几百两银子。
  那玉簪顶多三十两银子,这下直接赚大了。
  她勾起唇角,心情很好,又去二楼逛逛胭脂水粉,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三楼的栏杆上旁,立着一个阴柔的美人,他单手背在后面,收回看戏的目光。
  “掌柜把前几日进的白玉梅花簪拿出来,送给刚刚那位姑娘。”
  君衍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清冷的眸底忽明忽暗。
  “啊?”掌柜刹那间恍然大悟,点头哈腰,“督主您放心,奴才一定亲手送到那位小姐手里。”
  偷偷地,他心里早就翻起了千层浪,不敢置信主子会送一位姑娘发簪。
  君衍轻声“嗯”了一下,看了一眼经过二楼长廊的倩影,转身就下了楼,从后门离开了。
  御泥铺可是君衍私底下的一家商铺,也是最赚钱的一个。
  对于刚刚说的价值不菲的和田白玉簪,君衍也毫无心疼就送人了。
  “什么?这是送给我的?”白姌看着掌柜拿过来的玉簪,满头雾水。
  平白无故送东西,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掌柜轻笑一声,立即解释:“小姐别害怕,今日你是第九十九个客人,本店将会免费送其一份礼物,还请小姐收下。”
  主子不让说是他送的,只好找个奇葩的理由。
  “……”白姌抽搐着嘴角,恢复如常,“那就谢谢掌柜了。”
  接过玉簪后端详了片刻,就直接放在了袖子里。
  逛了一天,有些累了,白姌刚回到春楼里,就躺在澡桶里泡澡。
  突然,从窗户外跳进一个黑衣人,直接跳进了白姌的浴桶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巴就被捂住。
  “嘘,别出声,否则你的小命不保。”男子故意压低声音,也听不出是谁的嗓音。
  白姌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就是君督主吗?
  只为蒙住半张脸,她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吗?
  白姌淡定地拿下捂住嘴巴的大手,也不管君衍冷冰冰的眸光,嗤笑一声:“督主夜探小女子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啧,长得还挺好看。
  白姌大胆地往前凑,滑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似有若无地撩拨。
  君衍垂眸看了一眼,眼眸又沉了几分:“还请姑娘自重,否则你的手可就没了。”
  他嫌弃地握着白姌的手腕,将她扒拉开,刚想跳出浴桶。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君衍听觉极佳,也猜出是那些追杀他的人。
  “姑娘,还请再帮一下忙。”
  白姌开口想拒绝,手臂就被他拉住,身上也披上衣衫外套。
  一个天旋地转,两人就躺在了床榻之上。
  君衍撩起被褥盖住两人的身子。
  他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二人姿势非常暧昧。
  白姌躺在那里,红唇勾起,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完美的侧颜还真是勾的人心痒难耐。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君衍的喉结,手指还没碰到,就被他直接抓住。
  “大胆。”君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怒火。
  这女子还真是放肆的很,一次两次往他身上靠近。
  白姌挑挑眉,小声说:“呵,督主还真是凶啊,若是小女子一受惊,喊了出来,你猜后果是什么?”
  被褥里,两人距离很近,白姌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渐渐钻入他的鼻腔。
  “你……”君衍有些震惊,微微吐出一口气,冷笑一声,“哦?你不是想叫吗?本督主成全你!”
  白姌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中之意,就感受到腰上炽热的手掌。
  “登徒子……哈哈哈哈……”
  她被点了笑穴,整个人趴在君衍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这也太过分了。
  君衍似乎心情不错,眯了眯眼睛,望着身下之人的脸颊。
  他轻轻勾起白姌的一缕发丝,放在手指上来回缠绕,带着一丝淡淡的氤氲气息。
  “乖,喊出来……”
  君衍竖起耳朵,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立刻解开了白姌的笑穴。
  他爽朗一笑:“美人,你还真香啊……”
  白姌瞪了他一眼,感受到手腕上命门被他紧紧抓住,不得不羞着脸,娇哼起来:“公子讨厌,你一点都不怜惜人家了~”
  女子的撩人笑声,弄得君衍有些不自然。
  他另一只手撑在塌上,让两人的距离稍稍远一点。
  突然,房门被一群人撞开,里面的香艳画面更让人看的流鼻血。
  摇晃透明的纱帘下,两个人躺在被褥之下,伴随着美人的娇声,不用想也知二人正在……
  “这里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可别吓坏了我的客人啊。”
  楼妈妈甩着小手绢,扭着腰肢跑了过来。
  带头的士兵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就退后了一步。
  “走,去别处找找!”
  看着一群人下了楼,楼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想帮白姌关上房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们……”
  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大叫起来。
  她的摇钱树被人沾染了,如何是好啊!
  白姌偏了偏头,莞尔一笑:“楼妈妈能不能先出去?顺便帮门合上。”
  楼妈妈气急败坏,跺了一下脚:“办完事后,过来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话,她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白姌推了推身上的男子,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又疏离:“督主可以放开了吧?”
  抓的那么用力,手腕差点就骨折了。
  果真是太监,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多谢姑娘。”君衍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还非常体贴帮她盖好被子。
  毕竟此时白姌可是什么都没穿,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
  君衍耳垂红得充血,干咳一声:“这是五千两银票,就当谢礼,后会无期。”
  男子转身就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夜里。
  白姌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上等檀香木制作的令牌。
  明雪刚从厨房拿夜宵,就听到自家小姐屋里有男人。
  她着急地跑上楼,刚打开门,就听到白姌低声嘀咕几句。
  “以为五千两就能打发本小姐,真以为我的身体白看的,就算是太监,也不能如此无礼!”
  “什么?小姐你被男人看光了?快告诉明雪是谁?我要挖了他的双眼……”
  明雪怒气冲冲地对着空气抓了几下,简直可爱死了。
  白姌看向她,唇角露出浅浅一笑:“那……你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跑去挖他眼睛,你可能会一命呜呼哦~”
  君衍这人深藏不露,就刚刚两人贴的如此近,她都没感受到他强大的内力。
  明雪担忧地皱巴着脸:“那也不能让小姐您受委屈啊。”
  白姌笑道:“好了,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宰他一顿。”
  她手中这块令牌恐怕就价值不菲,到时候去拍卖楼卖掉,肯定不止几千两黄金。
  银票哪有黄金值钱啊。
  明雪叹了叹气:“行吧,明雪听小姐的。”
  白姌撇了她一眼,又望了望身上的衣衫。
  “明雪,去给我拿一身衣衫来,刚才的都湿了。”
  “是,小姐。”
  明雪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净的袍子,帮白姌穿上。
  此时,君衍刚回到东厂,坐在书房里。
  不经意间摸了摸腰,却发现腰间的令牌不见了。
  他脑海里飘过一张漂亮的脸蛋,薄唇微微上挑:“呵,偷东西的手法还挺熟练。”
  文七走了进来,就听到督主低笑声,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毕竟,督主一笑,必有人命送黄泉。
  “主子,手下已经查明,此次吴番死因是因为食物中毒。”
  他单膝跪在地上,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君衍收回嘴角那一抹笑意:“哦?那就去把查到的消息告诉吴大人,顺便告诫他,别什么小事就闹到陛下面前……”
  至于是人有意为之,还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也只是走个过场。
  “手下明白。”
  文七点点头,地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书房。
  君衍单手撑在下颌处,似笑非笑看着摇曳的烛光,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他的东西也敢偷?
  不过,他想着想着,目光有些怪异。
  看了看裤腿,立刻翘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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