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万般不由牛，一切都是命
君多喜？
小媳妇儿？
被大黑牛顶着在林中狂奔的水无缺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心中狂喜！
小媳妇还活着！太好了！
这大黑牛难道没有撞我小喜儿？
不然就凭小喜儿那修为那小身板，绝对抗不住啊！
大黑牛——我为什么要撞那小姑娘？我还要捉她换好东西呢！
我要撞的是你，撞死你个小样的！
“小喜儿，你没事吧！”
水无缺向林外大声喊道。
“水无缺，我没事，呜呜，你也不要有事啊！”
山林外，君多喜蹲在地上，犹自胆战心惊。
刚才那大黑牛冲她撞过来时，根本没有要践踏她的意思，直接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害她还白白的吓得抱头蹲在地下。
真是羞死个人！
由于大黑牛速度太快，君多喜蹲下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没事，才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啊”。
哈哈！小媳妇儿没事就好！
水无缺开心得想要跳起——如果不是还挂在黑牛角上的话。
他向林外大声喊着，跟君女侠报平安。
“我没事——”
“砰”
话音未落，水无缺的后脑被一棵大树撞了一下，脑子顿时“嗡嗡”地响了起来。
可怜的后脑这是第几次受罪了？
今天我这后脑勺命中犯劫？
水无缺只觉浑身有点发软，还好，牛角依旧捉得稳稳的。
既然黑牛大哥没有撞君多喜，这后脑勺被撞的事，就原谅他好了。
“砰”
又是一下，黑牛的脸连同水无缺的身子一起撞碎了一棵树。
嗯，这个有点痛，勉强还可以原谅。
“砰！”
“砰！”
“砰！”
大黑牛撞树的声音连续在林内响起！
由于牛速快，林木密，到后来更是无间隙地响个不停。
水无缺给撞得浑身快要散架，疼痛难忍！
没法忍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若非他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星元体，这会已经变碎肉渣了。
这大黑牛玩的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法。
它不惜一切代价地见树就撞，力求把水无缺从牛角上给撞下来。
当然，杀敌八百没错，自损一千有误。
就大黑牛那防御，尽管在林内高速撞击，牛身一点事也没有，有事的是那些树木和水无缺。
这谁顶得住！
水无缺终于明白这大黑牛为什么要带自己进山林了。
它是想要用这些树木把自己活活撞死或挤下来。
他紧紧地用两只手捉住牛角，再也没有心情也没有力量去锤大黑牛的眼睛了。
“砰！”
就在这时，又一声巨响过后。
水无缺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裂开了。
这次不是树——加强度了，直接撞一块巨石上了！
不带这么玩命的！
水无缺不相信这大黑牛在这么高速下和石头相撞一点事没有。
信不信的水无缺说了也不算啊！
反正大黑牛依旧往狂奔！狂撞！
连“哞哞”叫声都省了！
妥妥地牛狠话不多！
水无缺无法，只得用两只手拉着牛角，拼命地往牛头上爬，以减少相撞时的受力面积。
这大黑牛要不要命的先不管，他水无缺刚刚才在君女侠那里获得一丝好感，正是人生将要迈入高光的时刻，可舍不得死啊。
就在这时，他眼往前一瞅——
啊，我++！
这才是真的要玩命了！
原来山林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面高高的石崖，这大黑牛不知是不是撞久了撞晕了头还是什么，直接四肢狂奔就往那石崖冲了过去。
石崖不远，水无缺还没想好是跳牛还是别的什么，大黑牛已迅猛地来到那前面了。
水无缺惊叫一声，只得放了牛角。
在巨大的惯性的作用下，他瞬间就被平移到了牛背后。
就在这时，他瞅见了大黑牛屁股挨背上部那儿有一个两三根宽的小洞，那儿原本应该是长尾巴的地方。
几乎是无意识地，水无缺顺手伸出右手两指一下叉进了那个洞里。
“昴！——”
又一声异样的牛叫声响起。
那声音里明显蕴含着痛苦。
“嘭”
大黑牛整个牛头撞进了那面石崖！
石屑纷飞，石崖被撞出一个两三人高的浅洞，大黑牛痛苦地低叫着，四肢跪地，慢慢委顿在地。
是吧，叫你不要命地玩命，把命快玩没了吧。
跟个石崖，你也无脑地去刚，你真以为你是金钢不坏之身么？
水无缺单手吊在牛屁股处，明显感觉到了大黑牛的状态在迅速地下降。
哦，不对！
不是大黑牛的状态在下降，是大黑牛本身的身体在下降！
这是什么鬼？
水无缺在愕然中慢慢感觉自己的脚又能落地了。
而自己两指插进去的那个洞也越来越小了，有点越夹越紧的意味。
大黑牛，不，这时候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小黑牛。
它低着头缩在石崖下这个浅洞里无力地呻吟着。
这是变身后的后遗症么？
刚才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见啥撞啥的哥斯拉级怪兽跑哪去了？
眼看着大怪咖变成了小绵羊一样，水无缺感觉到无比地不可思议。
他不自觉地把两根手指从牛背上的那个小洞里抽了出来。
陡然，大黑牛四蹄在地上一顿猛刨，站立了起来，抬脚就往斜地里开跑！
刚才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又恢复成了生龙活虎模式。
这大黑牛的智商真不低啊！
这玩的一手装可怜玩的是似模似样，堪称影帝级表演。
奈何水无缺就是和人玩脑子长大的，他早猜到了大黑牛突然变小的真正原因，两指奇快地一插，又戳进了小黑牛背上的那个小洞。
小黑牛立马从奔跑模式变成了痛苦模式，四肢又软软地站立不稳，开始跪地下俯。
哈哈，原来这里是傻黑牛的生死命门啊！
水无缺洋洋得意，这下看你还牛得起来不？
他稍微把右手往后拉一拉。
“哞！”
那黑牛在地上痛苦地叫了一声，回转牛头来，望着水无缺，一双牛眼里满是可怜兮兮的哀求。
黑牛——大兄弟，你别拉了，再拉要出牛命的啊！
水无缺确认了这是黑牛的命门无疑后，心中高兴万分，也不计较这黑牛刚才带着他在树林里撞了多少树木和石头，害他差点身子都差点给撞散了。
现在第一要做的是赶紧回去找他的小媳妇儿。
虽然君多喜说没事，谁知道这黑牛刚才有没有不小心踩到小媳妇哪里。
他右手不松，以指为支点，一个虎跳，上了黑牛的背，背向牛头而坐。
“走吧，带我去找我的媳妇儿，哦，别说你听不懂人话，你只是不会说而已。如果你想吃点苦头，也可以否认我说的这一点。”
那就走吧！
命门在人家手里，就等于是命在人家手里了！
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人类是怎么看出来那是自己的命门的。
还有，也是自己命哀，要是老搭档今天在这，这命门哪会有破绽。
埋怨归埋怨，黑牛可老实了。
一声不吭站了起来，驮着水无缺就往回走。
一路上，黑牛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一个五级妖兽，被这么一个低级的炼体士当宠物一样骑着真是太失面子了。
今天肯定不是自己的黄道吉日。
如果他在出门之前仔细看下黄历就好了。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想要给老搭档捉一个美貌的小姑娘当交换品。
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刚好让这个可怕的炼体士坐到了自己的背上。
如果……
哎！
万般不由牛，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