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奇怪的病人
大理寺其他差役各自忙碌着，在白俊的指挥下完成一天的活计。
“小天，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病症……”在白俊进去后，东方青云思索一下说出小怀瑾的病症。
“小儿疝气?”兰九卿听完不是很肯定的问：“苏大人家的孩子得了此病吗？”
“嗯！是苏大人的孙儿。你能医好吗？”东方青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小怀瑾的病情反反复复，似乎一直没能完全治愈。他有个直觉，兰九卿或许有办法治愈小怀瑾。
“这里的大夫医治不了吗？”兰九卿没回答东方青云，而是反问道。
能用中药医治的，她不想过于干涉。中医博大精深，她也不想跟中医抢风头。
“不清楚！”东方青云实话实说。
“先去福韵楼吧！看看圣叔叔回去没！”兰九卿说完钻进马车。
东方青云抬脚跟上,内心一万个不希望她去。许多人一起，他似乎也没有理由干涉。
白俊在东方青云上马车前交给他一本手札，他随手收进袖兜。上面是白俊记录的每日要事，包括新增的移交案件。
所以，即使东方青云大部分时间不在大理寺待着，他也掌握着最新情况。
大理寺地处外城城门三里之外，中途马车经过一个药铺，兰九卿突然想起要买几个空瓷瓶，换包装后带给晴天。
无痕在药铺门口停下马车，兰九卿独自下马车。东方青云想跟着，她说不用。为表示尊重，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坚持。
刚准备进去，一对男女被药铺小厮推搡着赶出来：“去去，没钱买什么药啊！”
那男女一个踉跄，差点儿撞到兰九卿，佝偻着身体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碍事！”兰九卿来回扫视一眼微笑着。
药铺小厮主动迎上来：“公子是要买药吗？”
“嗯！我想要几个空瓶！”兰九卿随意说了一句，眼神锁定被赶出来的男女，十四五岁的样子，都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裳，像是逃荒的乞丐。
他们眼神悲悯焦切，女孩眼睛红肿：“哥，怎么办！再不买药，娘亲她……”
“我们再去别的药铺看看！”男孩口气甚是无奈。手中银钱不够，有谁会好心的佘药给他们呢！
“啥？买空瓶?”药铺小厮以为自己听错了，兰九卿却是没再理会他。
“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影响药铺招待客人！”药铺小厮指着兄妹二人大喊。
“小哥，你就行行好，便宜卖我们几副药吧！”女孩扑通跪倒，眼泪汪汪的甚是可怜。
但是，药铺小厮不为所动，嫌弃的捏起鼻子退出老远。
“妹妹……”男孩跟着跪下求药铺小厮。
这一举动不仅惊动药铺里的掌柜，还有几个经过的路人。
东方青云从小窗口看到此情此景皱眉，思索要不要下马车。
兰九卿拧眉，要不是真的没办法，岂会这样下跪求药，正要开口时，感觉小腿一紧，竟是被那女孩抱住小腿：“公子，求你救救我娘！”
“你们起来说话！”兰九卿一手扶一个，丝毫没有嫌弃他们。
他们铁了心不起来，她还真拉不动，只好半蹲下身：“好了，你们别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受不起！”
然后偏头看着药铺小厮：“他们需要什么药！给他们，我付钱！”
“他们没有药方！”药铺掌柜站的远远的，因为男孩和女孩身上有味道。
“你们娘亲在哪里，得了什么病?”兰九卿保持半蹲姿势问。
“娘亲的咳嗽症一直不好……大夫开了止咳的药，药方不小心弄丢了……”女孩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指着一个方向：“娘亲和弟弟在……那边巷子等我们……”
“带我过去看看！我略懂岐黄之术！”兰九卿这才站直身体。偏头时发现东方青云站在她身边：“你怎么下来了！”
“你说呢！”东方青云一来，众人目光立马聚集到他身上。女孩仰头看着，忘记了流眼泪。
兰九卿微微一笑看着东方青云，没好气道：“我没让你下来啊！”
“是是！我自作主张！”东方青云也不生气。
“你们愣着干嘛，带我过去看看你们的娘啊！”兰九卿憋着笑居高临下对兄妹二人道。
“公子，空瓶还要吗？”药铺小厮问。
“一会儿来拿！”东方青云说这话时，无痕递上去十两的银票。
痴愣的兄妹二人从地上爬起，今日遇上贵人，娘亲有救了！只是……这年轻的公子真的懂医?
巷子里，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不停的咳嗽，身旁半跪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娘亲你忍一忍，哥哥姐姐很快就买来药，吃完就不咳嗽了。”
兄妹二人跑过去扶着妇人，女孩带着哭腔开口：“娘……娘，我们找到大夫了！”
男孩附和着：“娘，您有救了！我们遇到两个好心人！”
“哎……唉……呃……”妇人忍住咳嗽，抬眼看着兰九卿和东方青云，想要说话却是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不知是因为咳嗽生病伤了嗓子还是其他原因。
“娘亲真的有救了吗？”小男孩怯生生看了一眼兰九卿和东方青云。
“嗯！你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男孩摸着弟弟的头，眼睛酸涩得厉害。
“弟弟，这个哥哥说可以医治娘亲的病！我们要相信他……”女孩抚摸妇人胸口帮忙顺气，眼泪再次落下。
除了相信，别无他法。一家四口从泰州过来，一路上花光所有银钱，娘亲的咳嗽症越来越严重。接下来，他们别说住客栈，连饭都要没得吃了。
兰九卿默默取出口罩戴上，让东方青云站在一边不要过去。看妇人咳成那个样子，难不成是肺痨?
东方青云不想让兰九卿过去，她还是坚持过去了。
戴口罩嘛纯粹是职业习惯，工作之前的条件反射。
“这症状持续多久了？”兰九卿过去先为其把脉，一边询问着。
然后第一次拿出听诊器听了心肺功能，确认了不是肺痨，也不是风寒导致。进一步验证后得出结论是吸入性肺炎。
“有一个多月了！”大男孩想了下回道。
“一个多月前发生什么事?”兰九卿之所以如此问，是想确认自己的诊断是否正确。
“一个多月前……”大男孩娓娓道来一家遭遇的事，爹爹也是在那次意外中丧命。
按兄妹二人所述，妇人是从火灾逃生出来后开始咳嗽，那就是吸入烟雾导致了肺部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