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梦魇缠身——守夜
“啊！……啊啊……”
当林母拉闭灯绳，刚刚睡下，身旁的林雨歌便再次发出了痛苦凄惨的呻吟声。
“娘！”
林雪还没来得及睡着，林雨歌的喊叫声吓得惊坐起来。
“娘，雨歌她……”
林风在黑暗中也爬坐了起来，他沉默不语，担忧地望着林雨歌。
“雨歌，雨歌醒醒……”
“娘……”
当林雨歌被林母从噩梦中唤醒睁开眼睛，她的情绪还没脱离梦境，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倾泻下来。
“雨歌，跟娘说说，你梦里见到了啥？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呢？”
黑夜里林母望着林雨歌，有些忧愁和无奈。
“娘……我……”
“娘！雨歌就是被敲窗的那王八蛋吓坏了！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必须抓住那坏蛋！”林风争抢着说道。
“可是我们孤儿寡母，怎是那村里老爷们儿的对手？哎……这都是你爹作下的孽呀……呜呜……”
林母说着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娘……娘别哭了……”
见林母哭了，林雨歌立马感觉心疼起来，她抱住林母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自责地说：“娘你别哭了，都怪我，是我太没出息了，我不睡了……我不困……我不睡了……”
“呜呜……雨歌是娘没保护好你啊……”
“娘……”
林母和林雨歌抱头痛哭，林雪也是在一旁跟着抹着眼泪。
“娘！要不我们去找两个大爷吧！”
“我们去求大爷出面抓住这个坏人！”
林风出声喊道！
“对！找大爷吧！”
林雪被林风的话一语惊醒，跟着附和。
“找你两个大爷……那么危险的事，他们不会管的！就算他们肯管，你们的两个大娘也不会同意的！”
“试试吧娘！明天一早我就去求两个大爷，他们和爸爸毕竟是血亲，不会不管的！”
“好……那明天你去试试吧。”
第二天一早，不等吃过早饭，林风就跑到了两个大爷的家里。半个小时后他咧着嘴回来了。
“两个大爷说这件事他们会管！”
林风兴高采烈地对着林母说道。
“真的？！他们真说会管吗？”
林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真的！”
林风兴奋地对着林母说。
“雨歌娘！”
随着声音，林雨歌的二大爷和三大爷来到了林雨歌家门口。
“林风说有人来敲窗，是真的吗？”
二大爷一只手里夹着烟，一边吸烟，一边望着林母狐疑地问道。
“是！”
“你们看到那人是谁了吗？”
“没有。”
林母有些心虚，她没敢说她没出去看过。
“有谁会没事干去敲别人家窗户？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三大爷接茬道。
“……”
见他们不太相信，林母觉得他们是不想帮忙，便不再回答。
“是真的，三大爷，我们都听到了！”
林雨歌见林母不答话，抢着说道。
“好好！等晚上我和老三来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手闲！”
“那人一般都会半夜来，你们……”
林母及时提醒道。
“这样吧！我和老三一人守三天，从九点守到凌晨十二点，一星期里，如果他敢来，我们肯定能抓住他！”
“真的吗？那你们一定要带个家伙事儿，万一遇到危险……”
“没事，雨歌娘，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走吧老三！”
夜里九点。
哒哒哒，窗外传来脚步的声音。
那声音来到窗前，对着屋里小声地说道：“雨歌娘，我是二哥，我在一旁守着了，你们安心睡觉吧！”
“知道了，二哥！”
林雨歌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二大爷来到林雨歌家里：“昨晚我守了一夜，没见有人，夜里我再去，你们安心睡觉就行！”
“谢谢二哥了！”
接连三晚，林雨歌家窗外一片宁静。
第四晚的时候改换了三大爷，这时候的林母变得有些着急了，她不再期待夜里平静，这个时候她反倒盼着那个人能在这三天之内快点出现，被三大爷抓住。
可是结果令人失望，又一个三天过去，那个神秘的骚扰者依然没有出现。
次日清晨当三大爷来到林雨歌家
“雨歌娘，也许真的是你太过度操劳，神经过敏了，我和你二哥守了一星期根本没人，这下你和孩子别再疑神疑鬼了，夜里好好睡觉吧！”
“三哥，真不是我神经过敏，是真的有人，三个孩子也都听到了，求求你和二哥在帮我们守几天吧！”
林母哀求着。
“雨歌娘，我和二哥白天也是要干活的，我们天天夜里守在你家，熬的不成样子，白天干活也没精神，你两个嫂子都有意见了，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好不好？”
“可是真的有人……”
“好了！我隔几天晚上就到你院里转转，他要还敢来总有一次会碰上的……你放心吧！”
“……”
林母沉默，她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来求林父的两个大哥来帮忙。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没人可能会一直围着自己转。
“娘……”
三大爷走后，林雨歌望着林母，她看到林母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孩子！娘对不起你，不该让你来到这个穷家跟着我受苦……”
“娘……你别哭……我不觉得苦，有娘陪着就就不觉得苦……”
“雨歌……”林母抱着林雨歌放声痛哭起来……
第十天。
“咚咚！咚咚！”
当敲窗的声音再次响起林雨歌一家人瞬间睁开了双眼！
声音过后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此后窗外一片安静。
月光透过窗户，把火炕对面的墙壁照亮，林雨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在12点的位置集合了。
林风，林雪，林雨歌个个睁着大大的双眼望着窗户的位置，林母没有出声，手里紧紧地握着剪刀，同样死死地盯着窗外。
林雨歌家的这种骚扰情况，在冬季来临之后渐渐变得减少起来。
冬季里夜里寒风刺骨，神秘人敲窗的频率慢慢减缓到了十天左右一次，最长的时间是半个月一次。
虽是夜里减少了骚扰，但林雨歌每到夜里依然会梦魇。
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进入深睡眠，但每一次都糊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
林雨歌一次次地沉沦梦魇，每一次都被林母喊醒，拍醒。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立刻沉入梦魇的地步，即使中途被叫醒，但只要闭上眼睛再睡，还是会立刻沉沦。
林雨歌不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还是中邪了，她的内心十分的痛苦与恐惧，也为自己经常夜里打扰到家人睡觉，而深感愧疚。
“娘……”
林雨歌终于在一次梦魇清醒后，承受不住，趴在林母怀里大哭起来！
“娘，要不再让大姑找神婆子给雨歌看一下吧！”
林雪看着林雨歌的状态实在有些害怕，她央求着林母。
“找一次神婆买两盒烟要十块钱呐，再说上次试了也不管用……哎……”
林母叹气道。
“对不起娘！”
林雨歌望着林母忧愁的样子感到心疼。
“来，雨歌，到娘怀里来睡吧！小时候每次你害怕的时候，娘抱着睡你就不怕了……”
说着林母靠坐到墙边，林雨歌犹豫地爬到了林母跟前，她把头躺在林母的怀里，林母为林雨歌盖好被子，并轻轻地拍打着林雨歌的后背，最终林雨歌在林母的心跳声中，熟睡了过去。
接连两晚，林雨歌都在林母的怀里睡熟，没再被惊醒，为此一家人感到十分欣喜。
自此，林雨歌更是每晚直接和林母睡进了一个被窝里，她钻进林母的怀里如幼儿时一般，听着林母的心跳不再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