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京城突发连环命案

  花汐寻声抬眼,腮帮子鼓鼓囊囊塞满了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别人总是挂在嘴边推崇的丞相之女沈清秋。
  解试榜首,兵法造诣颇高,亦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
  她挽着典雅的流云髻,眉眼淡远,唇色偏浅,眼尾细长却有些下垂,带着清冷和读书人的高贵淡漠。
  花汐慢吞吞扒着饭,沈清秋眸光也落向她。
  花汐弯唇,涩软地笑。沈清秋扫过小姑娘唇边的白米饭粒,略带讥讽地勾起了一个笑,一瞬即逝。
  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向来不可一世,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封小侯爷乍然一惊,听到沈清秋话的第一反应是将目光投向花汐,竟有几分怕花汐误会的惊慌失措。
  然花汐小姑娘手执玉筷猛猛吃饭,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迅雷不及掩耳!
  封小侯爷哭笑不得,自然而然地抬手捻过花汐唇角的饭粒:“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花汐不搭话,谢长歌和江野早已默然垂首,心道:你说好笑不好笑,一群人帮着小侯爷追媳妇儿,居然忘了人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滑天下之大稽!
  封袀缓慢坐直了身体,烦躁地摁了摁眉心,修长好看的手无意识地敲着面前的碗沿,抬眸对着沈清秋道:“清秋,这不过是父辈之间的玩笑话,你我都不必当真。”
  当年丞相和定国侯私交甚笃,便在喝酒时稀里糊涂的定下了两家的婚约,但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信物或书信来约得这桩婚事,甚至于封袀也从未承认过。
  可沈清秋心悦封小侯爷已久,虽未有庚贴,也未换生辰八字,但在她有意造势下,京城里二人的婚约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徐香斋,沈清秋听到封袀所言后敛眸未语。
  顷刻后,她云淡风轻地转移了话题,“阿袀,撇开别的不说,只是近日京城不甚太平,不少十几岁的少女相继被害,凶手还没查出,大理寺卿那边毫无头绪,京兆府、各处衙门也是束手无策。”
  “我丞相府一庶女遇害,不少世家也出了命案,今晚各家在丞相府聚集商讨应对之法,于公于私,你都应该走一趟的。”
  少女的话点到为止,盈盈一拜后便离了徐香斋。
  留下心思各异的四人。
  ……
  那日封袀丞相府之行后,不知为何这追查凶手的重任就落在了他和回京的花景然身上。
  王夫子的课上,花汐正垂眸沉静地听着课,封袀困倦地在花汐桌后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向来轻佻的桃花眸下是一片青紫,看上去着实是累得不轻。
  谢长歌百无聊赖地擦着长剑,时不时逗弄下金丝笼里关着的小鸟,日子委实是惬意舒适。
  然而后面的封小侯爷哈欠连天,近乎就没停过,谢长歌蹙眉转过头,被封袀胡子拉碴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诧异朝江野扬了扬下巴,眉宇却是淡漠,她略有些好奇地问:“袀爷咋了?”
  江野趴在桌上啊了一声,挠挠头,又后知后觉笑得有些欠揍。
  “瞧这眼下乌黑,脸色萎靡,一看就是肾亏之兆啊!”
  困到睁不开眼的封小侯爷一拳头砸了过来,混混不清的嚷嚷:“说谁肾亏呢,小爷现在就能给你干趴下。”
  好笑,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还在前面呢,这能听着别人说自己虚?
  江野嗤笑了一声,知他心思也没戳破。
  “他最近在和景然追查京城连环杀人案凶手,晚上没休息好,白天还要起早上课,便这样了!”江野没再开玩笑,给谢长歌答疑解惑。
  花汐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默默地竖起了耳朵。
  江野却没继续这个话题。
  正这时,封袀眯着眼,困倦地抬起了头,凉凉道了一句:“最近那凶手活动范围就在国子监附近,你们小心点儿。”
  谢长歌敷衍地嗯了一声。
  花汐面上不显,却是心里颤抖了一下。
  杀人犯什么的,着实是吓人。
  封袀费劲地抬眸,见花汐没反应,以为她没听见。
  少年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手臂前伸强势地扣住了前面少女的肩膀向后一拉,还顺势摸了一把她滑腻的脖颈。
  她始料不及,吓了一跳,后背贴着他的桌沿,小着声音软软的啊了一声。
  空气寂静了会儿。
  几人被她猫儿似的叫唤给逗笑了。
  小姑娘红了脸,好看的眉皱在一起,略显不耐地对后面扣住她肩膀的恶劣少年问了一句你做什么。
  封袀扬眉,眼尾还夹杂着些许困倦的风情和浪,哑着声音问她:“我刚才说话你听见没?”
  花汐挺乖地点头,“听见了。”
  “那你为何不回应我?”
  “我为何要回应你?”
  “那你为何不回应我?”
  “.…..”
  来来回回了好几圈,封袀最终自己被这对话逗笑了。
  震动的胸腔满是愉悦,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他可真是太喜欢这只小奶猫了。
  想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让她的可爱只给他一人。
  晌午放学,太阳烤得人皮肤发疼。
  路边的花都仿佛被烤的蔫了几分,无精打采的开着。
  紫班到徐香斋的路上,要穿过长长的白杨路,路过热闹的比武场。
  花汐举着布包遮阳,小脸被晒得有些红。
  不知为何想起了方才封袀说的连环杀人凶手,她面色有些凝重。
  难怪,她前几天还在好奇,为什么最近的客人都是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且身上伤痕累累。
  竟然真的是因为京城这凭空出现的杀人恶魔。
  如此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此时花府。
  花景然有些躁得坐在书案前,翻着一张张受害者的资料。
  刚刚下课赶过来的封袀也是神色凝重。
  花景然扯了扯衣领,皱眉道:“初步可以确定是国子监的学生?”
  “是。”封袀靠在屋内支撑房梁的柱上,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通知祭酒这件事情?”
  国子监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说生源会受影响,祭酒说不定也难辞其咎。
  封袀低头思索了良久,拿着手里的一摞资料撑着下巴,又对花景然摇了摇头。
  “我们只确定了凶手的大致范围,对这嫌犯一无所知,若是大规模搜查,必定会打草惊蛇。”
  “只是这逃犯每次出手必取人性命,这身份确认,倒还真是个难题。”封袀摸了摸下巴,略有些苦恼。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倏然间花景然敲了敲桌子,有些犹豫道:“或许,可以问问花汐,她经常和死人打交道。”
  封袀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微微拔高,抬眸问:“你说谁?”
  “我妹,花汐。”
  所以,封袀暗暗惊讶,她是仵作?
  但仵作也不可能通过尸体辨别凶手长什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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