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驱疫行傩，再次沉睡
南北朝时期，北方土地富余而劳动力不足，北朝多实行掠民、移民政策。
大致分为强制移民和自发移民两种！
江陵之战的民众就是强制性移民，一些无法迁徙的妇女老幼就被杀掉。
不过由于唐风的干预，这个时空的江陵百姓虽仍有死伤，但是少了很多。
自主性移民就不用说了，和来林家村这些人差不多。
虽然梁朝有户籍制度，但因为天下分裂，动荡不安。
隐瞒人口层出不穷，户籍制度十分混乱，所以朝廷也管不了这么多。
很多流民北迁时，由于南北路途遥远，衣食不继而无力南返，只得在他乡定居的情况时常发生。
说这么多主要是想表达，林家村今非昔比，地方、人数都比以往强了不少，俨然有成为小镇的意思。
此时的唐风打扮倒是比较干净利落，身穿青色长袍，穿着长筒布靴，干干净净很是朴素，但也自有一番仙风道骨。
寻仙自然是道士打扮，不过整体还是比较严肃朴素，毕竟是祭祀仪式，不可太过花哨。
唐风和寻仙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不过他们可不敢过于接近，毕竟这可是当世仙人。
唐风和寻仙也乐得清净，径直来到了村长家里。
如今的村长家可不得了，由于林家村外来人流量比较多，有点头脑的林大牛，在村口做起了茶馆生意，每天收入可不算少。
有了点小钱，自然要翻修房屋了，原本的破房被改成砖瓦房，在村子里别提多气派了。
唐风到来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老者正在和一群年轻人交代着什么。
看到寻仙来了，一群人纷纷起身相迎。
“唐道长，您来了！”
瘦小老者名叫林大贵，是现任村长，林大牛的爹。
“村长，在商量祭祀的事情吗？”
“对的对的，唐道长有何吩咐？”
林大贵一脸期待地看着唐风，虽然他们口中称唐风为道长。
但这是唐风的要求，村民们心中是百分百相信其仙人身份的。
什么？你不信？你飞一个给我看看！
村民们其实很想直接祭拜唐风得了，毕竟真仙当面不拜，为什么还要去拜那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呢。
不过传承已久的风俗，还是让他们难以抛弃。
不过若是仙人有异议，或者有什么想法，他们绝对乐意应从。
最好是让自己等人拜他，然后赐福我们，实在不行，当个仪式主持人也行。
或许能将心意上达天庭也不一定，毕竟同属仙人，天庭的仙家或许会给唐风面子。
唐风有些意外，没想到村民的态度这么热情，甚至还想让自己主持仪式。
不过自己可不懂行，而且演戏哪有看戏来得舒坦，当即回绝了他们。
……
半个时辰后，腊祭开始。
祭礼先从列祖列宗开始，随后是神明。
南北朝以前的腊祭，讲究河渠神、堤坝神等“八神”。
如今亦有“五家神”的说法，依次为门神、户神、窗神、灶神、行神，各家各户都要祭祀，没有例外。
为了祭品丰富，林家村可是专门派村中猎户上山围猎，猎来了一头大野猪和大山羊。
于是林大贵带领着村民，虔诚奉上猪头、羊头等各式祭品，点燃香烛，顶礼膜拜……
答谢祖宗与家神的保佑恩赐，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唐风不懂这些，但他发现这些百姓在祈福、咒语、仪式上，都比自己知道得多。
拜祭的时候，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一个个虔诚得很。
对此，唐风很疑惑以前那些小说主角，到底是如何凭一张嘴，来装神弄鬼的，现代人还能比古代人懂行？
古人相信鬼神，对祭祀的东西总是格外的信服，一点不敢马虎。
尤其是他们得知，今天会有清风观仙人观礼，他们更加虔诚了。
当然，要是祭拜的时候，不念什么佛祖菩萨就更完美了。
唐风就站在一个角落里，像一个看客一样注视着这一切。
突然，唐风的眉头微蹙！
不远处的一处供桌前，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跪在那里烧香磕头！
可这孩子磕头的方向不是供桌上的神明，而是侧边方向的一处空地！
……这个时候难道还有鬼怪敢出来？
唐风皱着眉头前去查看，这一看之下，却是极度无语。
只见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狐狸，戴着一个自制的简陋面具，正在那里人立而起，张牙舞爪（参考浣熊）
时不时跳起，然后在脚下凝聚云雾，看上去像是腾云驾雾一般。
只不过很是短暂，所以要落地再跳起，蹦蹦跳跳的，跟个神经病似的。
唐风悄悄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狐圆圆屁股上。
顿时吓得它尖叫一声，直接倒了下去，然后四脚朝天，肚皮朝上，躺在地上不动了。
唐风翻了个白眼，这死狐狸，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没事装什么二哈？
直到一会儿之后，狐圆圆才渐渐反应了过来，看向唐风的目光也从警惕变成了愤怒。
“你为什么打我屁股！”狐圆圆朝着唐风叫嚣道。
“你在这边做什么？抢供奉？”唐风指了指供奉的香案。
狐圆圆脸色一垮，抬头看向唐风道：“那个……那个……我在驱疫行傩！”
“你觉得你一只狐狸做这个，有用吗？你纯粹是为了那些供品罢了！”
狐圆圆顿时就蔫了，它确实是为了吃的，一时间也反驳不了唐风。
最后只能冲唐风叫唤几声，屁颠屁颠地跑了。
片刻之后，驱疫行傩正式开始，唐风作为代表宣布开场，并选出三十来位少年为逐鬼童子。
唐风亲自为他们戴上大红头巾，他们穿皂青衣，手持大鼓。
另外再选一人扮演驱邪之神，原本是佛教金刚力士驱疫。
不过现在奉行原始巫舞，方相氏为主舞者，头戴神兽面具，身披皮甲，手持武器盾牌。
与逐鬼童子呼喊、舞蹈，击鼓而行，其声威气势着实令人心悸。
唐风看着这一传统习俗，也感到了阵阵的文化厚重感。
虽然整体略显夸张、怪诞，却让人真正感受到傩舞仪式之盛况。
驱疫行傩结束后，是各种的仪式活动，唐风和寻仙始终都在旁观着。
渐渐地，村民们都忘记了唐风和寻仙的存在。
腊日本来就有家庭团聚的节日风俗，士族对腊日聚会非常重视。
甚至有“每伏腊放囚回家，依期而返。”的场景发生。
每逢腊日，在外闯荡的游子大多返回家乡，与亲族同聚，林家村也一样，因此今天的村子甚是热闹。
而且魏晋时期的过年不是从除夕开始，而是从腊日就开始了。
当腊日来临，人们就开始进入春节一般，家家团圆。
不过对于唐风和寻仙来说，却是：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夜晚，唐风带着寻仙慢慢回到了道观之中，似乎又要过起山中隐修的日子。
不过当夜看着月色，唐风却猛然惊醒！
当初，唐风自定规章，潜心恢复本源三十年，可纵情尘世潇洒三载。
如今三载已满，乃时也，恢复之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