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虫

  间桐脏砚:“不知名的从者啊——自裁吧!”
  间桐雁夜:“住手啊啊啊……”
  优:“……”
  乌伽尔:“嗷呜……”(哈欠)
  一阵阴风在地下室吹拂而过,卷起一地灰尘。
  “麻……麻萨卡……”等待良久都不见令咒起效,三方都在这过程中安静了下来,期间优还无聊地和乌伽尔一起打了个哈欠,间桐脏砚面对这种状况难以置信道;“是对魔力吗?但怎么可能,就算是七骑中拥有最强对魔力的Saber也不可能在令咒的命令下毫无反应啊!”
  令咒,圣杯战争御主用来约束从者的手段,以基督教的圣痕为原型创造的魔力结晶,刻印在御主身上,每人有三划,亦即每个御主对自己召唤的从者有三次绝对命令权。
  因为第二次圣杯战争中因圣杯战争规则的不完善,许多从者召唤出来后并不会听从御主的指挥,有的甚至反过来直接干掉了御主,致使圣杯战争在进行过程中将一切搞得一塌糊涂,最后仪式以还是失败告终。当时还是玛奇里·佐尔根的间桐脏砚为了完善圣杯战争里的规则就创造了令咒这种能制御从者的手段,可以说是他巅峰时期的最高成就,有着可以强制操纵从者行为的能力。
  正如间桐脏砚所说,从者基本都没有反抗令咒的能力,即便是从者中号称拥有可以无效化所有大魔术效果的Saber最多也只能短暂抵抗一下令咒的效果,两划令咒下去也得乖乖遵照命令行动,而不是如同优这样毫无反应,甚至还有闲心打个哈欠。
  “都说了我不是从者了,你非不信,那边那个男人只是一个魔道上的半吊子姑且不论,你都能通过那些恶心的虫子操控他的神经了,难道察觉不到我和令咒之间根本没有联系吗?”
  闻言,躲在暗处的间桐脏砚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间桐雁夜手背,那里的令咒没有任何消耗。
  “你不是从者!?难不成是幻想种,妖精?精灵?还是龙种?”间桐脏砚的声音明显失去了从容,作为构建了圣杯战争这一仪式的御三家之一,间桐脏砚对从者这一存在有足够了解,所以并不觑他们。因为无论外界把从者传得多么高大上,他们本质上都是英灵劣化后的产物,多多少少都在人力所能应付的范围内。
  但幻想种不同,弱的还好,可这些玩意儿视个体的不同有的能力甚至堪比神灵!眼前的显然不是前者,而且幻想种堪称现代魔术的天敌,在魔术界遵循着一个规则,低等级的神秘在高等级的神秘面前会无效。而神秘这玩意儿,基本上都是越古老越强,等级也越高。而幻想种,就是行走的神秘本身,间桐脏砚那钻研了五百年的魔术,在神秘起步就是千年往上的幻想种面前,可能对方连挠痒都嫌没劲儿。
  现在间桐脏砚有些骑虎难下了,无论怎样他刚才的行为都可以说是把对方给得罪死了,难说对方不会因此而针对自己。
  针对很快就来了,只见优在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十字星瞳散发出幽幽光芒,淡然道:“你和这个男子之间的因果我了解了,介于你刚才的行为,他和那个叫小樱的女孩儿我罩了,然后,你可以滚了,懂?”
  这些都是借口,优其实是想直接人道毁灭老虫子的,但直到现在为止这家伙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完全不知其真身藏在哪里,她只好先尝试着能不能把他激怒再做打算。
  但间桐脏砚是活了五百年的老王八,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激怒,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淡然地对着优说道:“我承认阁下的存在对我等魔术师而言是天敌,但请别忘了这里是哪里,间桐邸好歹也是我经营了数百年的魔术工房,对上你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优闻言笑了笑,“是吗?我怎么听出了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这算什么,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
  “阁下可知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只要我将阁下的身份透露出去,号召所有从者围攻你,你还能如此淡然面对这种危机吗?要知道那些英雄可不介意将自己的传说在现世再上演一次。”
  优依然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我知道,拯救灵长类的最终决战奥义,降灵仪式·英灵召唤,如果被七骑英灵围攻的话我确实得跑路,不过圣杯战争好像只是对那个的拙劣模仿,所谓从者只是劣化中的劣化吧?试试?”
  听到这话,间桐脏砚不淡定了“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是抑制力盖亚的触手,是来破坏圣杯仪式的吗?”想到这儿,间桐脏砚心底暗暗发狠,无论是不是,眼前的家伙都不能留了,他还没得到圣杯,还没许愿永生,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自己的百年心血付诸东流,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风险都不能去赌。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地下室四面八方传来,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各式各样的缝隙中爬了出来,对着优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并慢慢收缩过来,间桐雁夜见自己也在包围圈内急忙在虫群淹没自己前躲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间桐脏砚也没多去在自己的这个子孙,他现在眼里只有优这个突然闯进自己剧本的不速之客。
  虫子包围住优之后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围成了一个圈,原地开始了蜕皮进化,随后便长出了翅膀,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飞虫,有的翅膀硬如刀刃、而有的尾部则尖如利刺,尾刺泛着幽幽蓝光,一般人如果被蜇一下,显然不是痛一下就能了事的。
  飞虫铺天盖地,如果说刚才只是从平面上将她围成了一个圈,那么此刻就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包裹,虫子组成一道黑色旋风将她的身影完全遮蔽,使人完全无法从外部观测内部是个什么情况。
  间桐脏砚完全不觉得这招对幻想种能起什么作用,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真正的后手在其他地方。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一道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席卷整个虫群,火焰的浪潮过后,整个虫群灰飞烟灭,只余下灰烬在地下室随风飘散,然后狂风席卷,将所有灰烬一扫而空, 优毫发无伤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真是恶心的虫子,你就没有好看一些的魔术吗?我觉得你过去用的蝴蝶挺好看的啊,为什么现在改用虫子了呢?”
  “呵呵……看来你对我的过去挺了解的,想看蝴蝶的话也可以,但是蝶魔术要准备很长时间的,你能等下去吗?”间桐脏砚笑呵呵的语气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在面对自家孙女提出无理要求时的无奈般,仿佛刚才用魔术攻击优的不是他一般。
  “你是要拖延时间吗? ”优歪着脑袋问道。
  “没错!”没想到间桐脏砚毫不含糊地直接承认了。
  “嗯?” 优迷惑地出声。
  “因为已经准备完成了啊!”明白优在疑惑,间桐脏砚直接给出了理由,随后慈祥的语气一变,狠厉道:“狂战士,杀了她!”
  “ARRRR——thERRRR”狂战士咆哮着现身,顺手抽出自己那把堕落的圣剑,向着优竖直劈下。
  “砰!”优怀里的乌伽尔尾巴一甩,狠狠地迎上了狂战士的斩击,剑尾交击时竟发出了金石交鸣的声音。然后它迅速一跃而起脱离了优的怀抱,身躯在半空中翻滚着变大,只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落地的一刹那乌伽尔的前爪便猛的按下,将狂战士死死地压在地下。狂战士也不甘示弱 ,弯腰屈膝,双腿猛地一蹬,便把乌伽尔踢飞,一路上还撞碎了地下室的天花板,飞到了地面上。
  “兰斯洛特吗?原来如此,是从者召唤啊,你拖延时间是为了这个。”
  “没错,本想让狂战士直接将你击杀的,没想到你还带了只神兽我还以为它是宠物呢,真是遗憾!”间桐脏砚恢复了慈祥的语气,但说出的话却有些阴狠。
  “呵——”优不屑一顾地一笑,随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向了战场。
  乌伽尔而在被踢飞的同时嘴里就开始积蓄起了魔力,当它33被踹到最高空时,魔力弹便已成型。怒吼一声苍青色的风弹向着狂战士喷射喷出,魔力弹在飞行过程中越来越大,来到狂战士面前时,直径已经超过三米大小了。
  狂战士没有坐以待毙,双手持剑站立,待剑刃上黑色的光芒流转他便握剑狠狠一劈,黑色的斩击直接将风弹切成了两半,并且余势不衰地飞向乌伽尔。乌伽尔伸出前爪一扒拉便将这道黑色的斩击打散。随后它舒展身体,双爪前伸,如同一架轰炸机般对着狂战士俯冲而下。狂战士双手横剑挡住了乌伽尔势大力沉的一击,但他半只脚却都陷入了地下,轰鸣巨响中,大地地皮翻转,周遭一片狼藉。此刻狂战士肩膀露出破绽,乌伽尔毫不犹豫死死咬住脖颈限制住他的行动,爪子上的利爪缓缓向着他胸膛的灵核逼近,但很快就被狂战士持剑逼了回来,双方有来有回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好了,看样子那边短时间内是分不出胜负了,我们继续吧!”优举起右手,把拇指放在了中指上,随后对着间桐脏砚道:“嘛,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在拖延时间。你拖延时间是为了等从者的召唤的完成,那么,问——我在等什么?”
  “等什么?”间桐脏砚惊疑道,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啪!”优打响了响指
  “轰”的一声,黑色的潮水自优的脚下涌出,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黑色的潮水通过缝隙渗透进整个间桐邸的地下空间,淹没了老虫子魔术工房内的所有虫子,这些虫子一遇潮水就被橡皮抹消掉的字画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魔术工坊则如同遇水短路的线路一般,光芒微微一闪,就失去了所有的作用。
  “怎——”话未说完,老虫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魔术工房被优的混沌之潮破坏殆尽的缘故,此刻已然无法维持住通讯的功能。
  “啊啊啊——”这个时候间桐雁夜惨叫了起来,他抓着自己刻有令咒的那只手,弯曲着身体在地上不断打滚。小优闻声看了过去,间桐雁夜手上的令咒竟然慢慢地淡化消失了。
  “吼——”不远处,乌伽尔仰天咆哮。优闻声望去,狂战士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乌伽尔一脸郁闷地咆哮着。
  “令咒转移,老虫子逃了吗?”小优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苟了五百年的家伙哪有这么好杀。”
  哐当一声,地下室的大门轰然倒塌,一个紫发的小女孩呆呆地站在门外看了看自己握拳的右手。她刚刚似乎想要敲门,却没想到门一碰就倒,此刻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害怕地低下了头。
  看了看门外不知所措的小樱和倒在地上被剥夺念咒而昏迷过去的间桐雁夜。
  “还有一些麻烦要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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