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遇乌鲁斯拉格纳
“等等！”草薙护堂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似要拦下艾丽卡主仆二人驾驶的车子，但这时艾莉安娜已经驾驶着车子走远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尾气。
“我也要去……”
该说不愧是原着能成为弑神者的人吗，正常人遇见这种会危害自身安全的超自然现象时，都会下意识选择逃离。
但草薙护堂却是心底里想要参与进事件中心。
小优能感觉出对方在事故发生后话语中流露的情绪，有慌张，混乱，惊讶，甚至兴奋，唯独缺少恐惧。
“简直就像个人格缺陷者一样，缺少对危机和力量的敬畏。”
小优在一旁淡淡的对眼前的草薙护堂作出了判断。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是个天生的战士，只不过被自己十几年来养成的三观给束缚住了。”
所以才会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渴望着战斗，却又压抑着本性，但一旦动起手来反而又会变得无所顾忌。
小优在心里默念着，再度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巨大的野猪发出震天的咆哮，以自身为中心掀起阵阵冲击波，扭曲的空气连这边也能清晰的看到。
“什么东西啊这是？”草薙护堂捂着耳朵痛苦道，此刻他深刻地理解了眼前非人之物绝不是他过往日常生活中所能出现的东西。
正如刚才的大小姐所说，那是与他无缘的异常世界的一部分。
理智尖叫地催促着草薙护堂逃离这一切，但他的脚却向着码头的方向奔去，眼底更有一丝它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兴奋。
但他人还没跑几步，远处的状况便又添变故。
一道巨大的龙卷从天而降，把野猪席卷其中，巨大如山峦般的身体也无法抵抗暴风的吸力，在龙卷中来回翻滚着。
最后，犹如不堪重负般分解成粒子消散，而消散的粒子则被龙卷席卷着飞向不远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突然消失的巨型野猪，草薙护堂一脸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小优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在她的感知中，一道在现场不远的混沌，扭曲的气息变得更加扭曲了，并以相当张狂的姿态一步一步向着这边走来。
……
在艾莉安娜对普通人而言略显刺激的高超驾车技术下，以及不顾一切的违规驾驶中，艾丽卡仅花了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房屋建筑倒塌无数，但奇迹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艾丽卡到达现场后看见的就是这般情形。
“或许不是奇迹。”艾丽卡查探了一下齐齐晕倒在空地上的民众，作出了判断。
有什么人动用力量在神兽的肆虐下护住了这些平民。
但是什么人又能在神兽的肆虐下做到这种事呢？
要知道就算是她的叔父，堪称当代骑士最高峰的男人保罗·布朗特里，单靠自己一人也只能做到和神兽周旋而已。
虽然有过封印和击杀神兽的记录，但那也是在整个组织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得到的成果。
正常人是不可能在打倒神兽的前提下还有能力去护住当地全部民众的。
除了弑神的王，或不从之神本尊。
但他们的盟主剑之王现在正在印度那边探查不从之神的消息，短时间内不可能回这里来，离得最近的狼王从不会遮掩自身的行踪，若是来到这边不会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只能是不从之神了。
想到这里，艾丽卡神情浮现出一丝紧张，警惕地看向四周。
没有如同原着那般直面过不从之神本体的她现在还只是紧张，毕竟对方是从小到大，口耳相传听着长大的天灾。
但真要说害怕的情绪，艾丽卡还真没有。
最后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的她，只能让艾莉安娜暂时留下来安置，自己则用飞翔魔法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回去。
这几天的神兽显现事件太过频繁了，她怀疑这是某个不从之神降临前的征兆，直觉告诉她小优应该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她还留没留在原地？”艾丽卡边赶路边思索着。
不一会儿，艾丽卡就回来了，比驾车过去的速度还快。
刚才她是为了保留咒力应对神兽或突发事件，才没有用飞翔魔法赶路。
回来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相反，为了尽快从小优身上探听到最近事件的相关情报，她反而加大了咒力的输出以求快一些回到咖啡厅原地。
她发现小优和草薙护堂两人还停留在咖啡厅原地，便解除魔法从天而降，草薙护堂看着她飞翔的姿态，目瞪口呆地张开了大嘴。
“像个傻子一样！”
看着草薙护堂丢脸的模样，艾丽卡内心里小小的骄傲了一下，便打算越过他向小优走去。
反正对方一个普通人又跑不了，魔导书的事过后什么时间都可以去解决，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神兽连续显现背后的关系。
她向着小优迈了两步，随后僵在了原地。
比先前野猪显现时还要强大，扭曲，以及异质的气息出现在她身后。
如果说刚才对她的影响只是让她内心有些压抑，有种小心翼翼呼吸的感觉。
那现在就是有种泰山压顶的错觉，如同憋着气在水中挣扎的窒息感。
现场突然间就变得寂静起来，让人有种大气都不敢出的恐怖感。
哒、哒、哒……
沉稳而又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在响彻在众人心上，连草薙护堂这个普通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
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艾丽卡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着，精神也越发迷糊起来。
一个清秀的少年路过艾丽卡的身体，略过她后对着众人打了声招呼。
“我们又再度见面了，少年……以及，久违了，吾之宿敌。”
“什么啊，是你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之间整个街道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今天又想和我来比试了？但我估计今天可能不行，我得尽快把这块石板还给它的主人，没时间陪你比试了。
而且我昨天输得一败涂地，用宿敌来称呼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草薙护堂还以为少年是在和他对话，便喋喋不休地和他抱怨起来今天的遭遇，两人间的相处模式看得艾丽卡是目瞪口呆，和刚才的草薙护堂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换。
眼前的少年她认识，就是两天前被她认为是戏弄了她一次的未知人物，但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不从之神本人。
那如同死亡亲临般缠绕在心脏上的压力，以及感知中深不见底的咒力所传来的压迫，都让她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来到这个撒丁岛前所说的封印不从之神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敌方甚至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路过，就差点让艾丽卡精神有了崩溃的迹象。
艾丽卡心惊胆战地看着草薙护堂对着不从之神的少年喋喋不休诉说着闲话，害怕他一个不小心激怒对方后牵连到现场所有人。
乌鲁斯拉格纳没有纠正草薙护堂的误会，而是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抱怨，随后开口道。
“唔，听汝说了这么多，可否将所谓的石板交予吾看看？”
草薙护堂没怀疑他，直接把石板递给了他。
“受难的男人，茴香秆，被盗的天火……原来如此，是这个小偷啊，普罗米修斯的秘笈吗？”
“哎？你也认知，难道你也是那所谓的里世界中的一员。”
“汝要这么说，倒也没甚错误，虽离真相有所偏差，但亦不远矣。
还有，吾等今天相遇只是偶然，真的目的，是来见吾之宿敌的——嗯？”
乌鲁斯拉格纳说着，把目光朝向了小优，但随后便惊异了一声。
手中的石板绽放出光辉，本体也逐渐升温，与此同时，自己体内有种突然之间缺失了什么的感觉。
“唔，白马被盗走了吗？这还真是……”乌鲁斯拉格纳看了看草薙护堂一脸迷茫的样子，摇头失笑道。“意外啊！”
“我估计你是来找我开战的吧！怎么，连化身都没收齐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宣战了？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化身，还要打吗？”
小优说着，周身空气一阵扭曲，随后撤掉了自己的幻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噼里啪啦——”
一阵桌椅倾倒的声音传来，草薙护堂探出脑袋一看，只见艾丽卡好像摔了一跤，正以鸭子坐的姿态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