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姝线：点破
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息，谁都没有再抬眸看谁，都很……纯情羞涩。
禾染的脸颊微红，她平缓了自己的呼吸，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有推开亓姝，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抬眸看了一眼眼波流转的亓姝，她红润的唇微张，轻轻呼吸，脸颊上有抹红晕，在白皙的脸颊上越发明显，哪怕只有月光照射也足以看清。
“殿下，我好看吗？还要再来一次吗？”
禾染也能看清亓姝眼里的蠢蠢欲动，按住了她的额头，说：“注意一点形象。”
“苏大人你人设崩了。”
亓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忽然抱住禾染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处，温情又旖旎。
“赶在殿下去魔渊试炼前再跟殿下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殿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也是。”
“所以这是送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许是一年，两年，三年？最后的告别。”
禾染眼眸是压不住的情意，她轻抚着亓姝的碎发，手指在她眼尾流转，道：“你还有别的话要说。”
一语点破，亓姝今天可不是为了这片刻的温存，有她自己的目的。
不惜用上了美色，啧，有些不爽。
禾染想着，手指不禁有力，按住了亓姝本就发红的眼尾。
“殿下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亓姝笑道，并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坦坦荡荡。
“殿下此次是去魔渊试炼，重塑血脉，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
“请殿下不要选择魔族的血脉。”
“人族也好，现在这样也好，请殿下不要选择魔族血脉，变成拥有纯正血脉的魔族。”
话落，禾染的表情平淡，并没有因为亓姝说的话而感到惊骇，她垂眸静静地看着亓姝，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
亓姝被禾染注视着，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微微侧脸，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若不是觉得两人……
“殿下，相信我，魔族血脉并不安全，选择它你可能……”
“会变得跟那些魔族一样，嗜血残暴，逐渐丧失理智，迷失自我。”禾染接着亓姝的话道。
亓姝一愣，“你知道？”
“也许过去不会这么想，想着血脉会让我强大，我也能够控制它。”禾染缓缓道，“但我现在不会这样想了。”
自从突破化神时的一个小实验，禾染就不会那样想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原主会选择修习人族功法，不使用更强大的魔族功法。
原以为是原主自视清高，没想到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无法控制的暴躁与嗜血，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糟糕了。
“苏大人哪怕不说，我也知道，不会选择重塑血脉，至少不会选择魔族。”禾染笑了笑，手指力度松了松，看着底下已经变红的眼尾，心中有股恶趣味升起。
“苏大人白白浪费感情了。”
亓姝听出这话是在调侃自己，轻哼了一声，她眼底是笑意和看不清的情绪，禾染想要仔细看时，她却凑近又亲了一下禾染。
“也不算浪费，至少我也不吃亏。”
禾染喉间一动，咽了咽口水，眸色幽深，不过只是看着亓姝，没有再动作。
亓姝轻笑，推开禾染后退，手中出现一张符纸，符纸燃烧，亓姝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最后她张嘴说了一句——
“殿下，下次见。”
禾染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落在燃烧剩下的符纸灰烬，她轻声说：
“只这一次的放纵。”
“没有下次。”
……
玉清殿。
禾染回去时嘴上沾染了亓姝的口脂，衣领也有些凌乱，她抹了抹唇，一只手推开门走进去。
没想到推门进去后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商璃浅，桌子上还有一碗醒酒汤。
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禾染心中有些愧疚。
对于商璃浅喜欢她这件事她是不悦的，但不是厌恶商璃浅，在后面的日子她是真的把商璃浅当做妹妹，亲人。
“姐姐！你回来了！”商璃浅连忙站起身，走到禾染身边 ，“姐姐我做了醒酒汤，一直拿灵力温着，你回来就能喝。”
醒酒汤被捧到禾染面前，她拿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谢谢你璃浅。”
商璃浅摇头，“只要璃浅能帮到姐姐就行。”
禾染又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走到桌前坐下，她换掉茶壶里面的茶水，换成温水，倒了一杯给商璃浅。
“坐下来吧，我有事情跟你谈谈。”
商璃浅欣喜，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禾染主动提起让两人同桌而坐，之前都是想办法避开的。
有些忐忑地坐下来，商璃浅看着禾染，眼睛亮亮的。
“姐姐要说什么？”
禾染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原本想说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难以启齿，特别是商璃浅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孩。
想到这儿禾染无奈揉了揉眉心，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说辞，缓缓开口：
“璃浅，你对我是不是有别样的情感？”
话落，商璃浅上扬的嘴角僵硬，没有了反应，目光僵硬呆滞地看着禾染，她扯了扯的嘴角，猜想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很难看，也许已经不打自招了。
“姐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商璃浅艰难开口道，声音沙哑，嘴里一片苦涩。
禾染自己喝下一杯水，她说：“因为我觉得近日你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躲避，想来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误会了那是最好的，若不是，那我们可能就只能到此了。”
禾染的话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商璃浅的心里，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人，心口一阵难受，压制的情感此时成了笑话。
“我……”商璃浅死死咬着唇，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泄露出半分，绝不能就这样停留在这里，要不然接下来更艰难。
简单理清自己的思路，商璃浅闭眼，再睁眼道：
“姐姐，我没有那样的心思，是你误会了，我对姐姐只是……”
“亲人的感情，绝不敢越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