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作就自受
熬了几个通宵，终于赶在最后的期限把图画完了，我松了口气。那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宿舍集体去北门一家叫“湘锅里辣”的火锅店吃饭。和娜分手的事，我一直没有跟宿舍的人说，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没有一丝的力气去回忆失去娜的那个夜晚，我只是在宿舍里变得沉默。此刻也一样，我并不想诉说我内心的痛苦，在酒桌上我只是郁闷的喝酒，不说话。
小鸟嬉笑着说：“你最近咋了？看着你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会失恋了吧！”
我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关你啥事？”
小鸟说：“不关我啥事！我只是关心你一下！”
十三接过话茬，笑着说：“老五这样子，绝对失恋了，还用问！”
我没说话，自顾自的喝酒。
狗子好奇的说：“你不会真的又和娜分了吧？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啊！”
我放下酒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分了！”
老大和乌鸦原本正在划拳，听到我的话，立马停下来。老大惊讶的说：“我操，啥时候的事？为啥啊？”
我摇摇头，抿了一口酒说：“不为啥，就是不合适！”
乌鸦说：“锤子，娜那么好的女孩，还配不上你？前几天看你们还那么甜蜜，咋突然说分就分了？”
狗子跟着说：“难怪你最近一直不对劲，原来是为这事。不过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你到底想要啥样的女孩啊？”
我苦笑着，仰头干了一杯酒，说：“我配不上娜！”
狗子说：“放屁！你配不上娜，人家还跟你好？要真是配不上，人家一早就跟你保持距离了。”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小鸟坏笑着说：“肯定又是他自己作的！”
听到小鸟的话，我痛苦的埋下了头，是啊，失去娜确实是我自己作的。原本我该是多么幸福快乐啊，可就在那一夜，我亲手葬送了这一切。我竟然那样的龌龊和没有底线，我真他妈是自己作的。小鸟的话，像嘲讽一般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刺痛着我的良知。
我挣扎着抬起头，恼怒的看着小鸟说：“关你屁事！”
小鸟很难堪，辩解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从最早的小白，再到蕊，再到现在的娜，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
小鸟说的是实话，可在我此刻的心里，我听不得这种实话。我的痛苦自责，被他的实话一字一字的戳痛，这种痛蔓延全身，我快要痛死了。
我再也憋不住了，愤怒的对小鸟吼道：“去他妈的，我自己作的咋了？关你屁事啊？”
小鸟被我的怒吼吓到了，他愣愣的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他妈有毛病啊？我们都是关心你。你吼什么吼？你不知好歹吗？”
我愤恨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红着眼睛说：“谁他妈让你关心了？你谁啊？管得着我吗？”
老大连忙解围说：“算了，算了！都是兄弟，为了几句话伤和气，不值得！”
我对老大说：“我作又怎么了？我就是想作，不行吗？他妈的，他管得着吗？”
老大说：“屁大点事，至于吗？小鸟也是关心你。”
我依旧气愤的说：“他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他妈需要他关心吗？”
小鸟仰头干了一杯酒，也把酒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气恼的说：“真他妈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起身离开了。
狗子和十三，乌鸦面面相觑。
老大看着小鸟离开的背影，说：“这他妈都咋了？这是咋了？一个个都中邪了？”
我难过极了，没有说话，拿起一瓶啤酒，仰头咕嘟嘟的拼命灌着，我只求把自己灌醉，我什么都不想去想。
其他人默默的吃菜，不再说话。
我很快就忍不住要吐了，但饭店的厕所被人占着，我只能去街边一个垃圾桶吐。在呕吐的间歇，我不小心看到旁边的一家饭馆里，一群男生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女生——那个和我在跨年夜里拥吻了整整一夜的女生。琨、旭和班长都在，他们豪气的相互敬着酒，豪爽的笑着，蕊也开心的笑着。琨不时宠溺的看着她，跟她说着什么，她幸福的看着琨笑容满面。
我痛苦极了，我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蕊在我怀里对我说“你还有我，你不会一无所有”；我还记得蕊对我说“他表白了，但我没同意”。我忍不住笑了，嘴角挂着呕吐时残留的涎水，阴暗的冰冷的笑着，我清楚的听见我内心的阴暗面又一次喊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蹲在街角的垃圾桶旁，透过落地玻璃静静的看着里面的欢闹场面，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从那晚之后，小鸟不再跟我一起上下课了，他跟他的汉中老乡军每天在一起。狗子他们原本就和我们的课程安排不一样，我只能一个人独来独往了。
没有恋人，没有朋友，被所有人抛弃，一个人在校园里孤单的游走。安静的上课，安静的下课，安静的躲在教室属于自己的角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酒，喝醉后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呕吐。无处忏悔，无处诉说。从和娜在一起时的踌躇满志，到现如今的万念俱灰，短短的时间内我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有一天我正在课堂上睡觉，突然收到虹的短信，她说：“娜最近情绪很差。经常逃课，晚上还去网吧通宵！”
看到虹的短信，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瞬间惊醒，我从来没想过娜会这样。我连忙回复：“是我对不起娜，但我没想到她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虹回复：“她以前是多么上进的一个人啊！这次你伤她太严重了！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嘛？”
我回复：“娜没跟你说吗？”
虹回复：“我们问娜，她说你半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我觉得不可能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人啊？”
我尴尬的说：“人是会变的！你了解的我，也许不是真实的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我！”
虹冷冷的问：“那个女人是谁？”
我回复：“你别问了！”
虹回复：“你们去开房了？”
我疲惫的回复：“我们在操场！”
虹回复：“操场？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娜的事？”
我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个机会，我想亲自跟娜说句对不起。”
虹回复：“你和娜分手，娜并没有说你太多不好的话。只是她现在每天都很消沉，作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她这样。我会找机会让你见她，希望你能够弥补回来。”
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错，娜却用我的过错去惩罚她自己，我真不是个东西！我难过的给虹回复道：“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