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骚动的，才会变成白月光和朱砂痣。

  蜷缩了下手指，史鸿哲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抬头就看到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别在他腰间的钥匙晃动了几下。
  甩了甩脑袋，史鸿哲迷茫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等他记忆回笼，一切都有了答案。
  昨晚他潜伏在这里抓住了程柯，并从程柯的嘴里知道了师白颂没有失忆的事实。
  然后……程柯想要逃跑，但在挣脱他的钳制后摔倒了。
  这个弱鸡在摔倒的时候，还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导致他因为惯性被甩出去，脑袋撞到墙上然后昏了过去。。
  “啧。”
  真是倒霉。
  揉了揉脑袋上的包，史鸿哲十分的不爽。
  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一件都不少。
  也真是难为在这个地方昏睡了一晚，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或许是因为这里太偏了。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环，在确定现在时间的同时，史鸿哲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在坚硬的水泥路上睡了一夜，史鸿哲现在浑身酸痛。
  随着靠近出口，外面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白天的城中村是很喧闹的。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了。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醒来了。
  而白颂和程柯也都到了艺术展的场馆。
  仰头看了一眼大门前的广告牌，程柯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在进入展馆后程柯发现，展馆内参观的人很少。
  稀稀拉拉的就几个大爷大妈带着小孩子在里面闲逛。
  是他来的太早了吗？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是早上10点，好像他来的有点早。
  不过早到也有早到的好处。
  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程柯大步走向了一楼的展览室，但并没有走远。
  他要在慕嘉年进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只是程柯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内部通道。
  而被朋友邀请来的慕嘉年，当然是从内部通道进展馆的。
  当慕嘉年跟朋友通过内部通道从二楼的出口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正对着出口的巨幅油画前的人。
  深色的油画前，穿着浅色衣服的人正在仰头欣赏着画作。
  这人就像是画中的人一样。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莫名的吸引住了慕嘉年的目光。
  呵，当80多次的绝世美人是白当的吗？
  俗话说美人在骨，说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气质。
  当初白颂从自信满满到崩溃，再从崩溃中重新建立自我。
  这一段经历已经完全与白颂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
  只要他想，无论是以何种样貌，他都能再现绝世美人的风骨。
  就像现在这样，仅靠一个背影就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在白颂的面前是一副以深色打底的意识流油画，也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场地。
  为的就是能让人一眼看见他。
  “嘉年？”
  慕嘉年的朋友，温和的唤了一声慕嘉年。
  见慕嘉年没有反应，身着连衣裙的女人又顺着慕嘉年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她就被那充满了故事感的背影吸引住了。
  “那是谁啊？我想让他当我的模特。”
  在女人兴奋的语音中，慕嘉年惊醒了过来。
  主要是女人兴奋的大力抓住了慕嘉年的手臂，痛感让慕嘉年不得不回神。
  他看了一眼兴奋的女人。
  从她的眼中看到快溢出来的狂热。
  艺术家嘛，多多少少都有点神经质。
  慕嘉年的这位朋友也不例外。
  就在女人抬脚往白颂的方向去的时候，白颂刚好侧过脸来看向了另一边的展品。
  女人看到了白颂的侧颜，眼中的狂热更甚了。
  原本她都做好了对方是背影杀手的准备了，没想到颜值不差。
  慕嘉年也同样看到了白颂的侧脸，但这一次他看着白颂只是眼神微闪而已。
  就在白颂离开巨幅油画的时候，慕嘉年被他的朋友拉着往白颂的方向去。
  可惜运气不太好，被一位穿行的老婆婆挡了一下。
  就因为迟了一步，他们错言的功夫就失去了白颂的身影。
  “这怎么是浪漫了，他一定是为我的画而生的精灵！”
  慕嘉年的朋友陈佳佳已经陷入了属于艺术家的感性中了。
  她并不觉白颂的消失有什么怪异，反而充满了神秘感。
  “我要去监控室，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说完就丢下慕嘉年跑了。
  而慕嘉年目送着陈佳佳离开，转身开始在附近的展品格子中寻找起了刚才的身影。
  在展馆中，一楼多是雕塑这类比较重，占地比较多的艺术品。
  而二楼大部分是绘画，需要有悬挂的地方，所以二楼被分成了一个个的格子。
  白颂很轻易就利用这些格子的弯弯绕绕，从慕嘉年的视线中消失了。
  得不到的总是再骚动。
  第一次的美好，远远比不上第二次的重逢。
  绕到另一边的楼梯后，白颂下了楼。
  在他还没到一楼的时候，199从二楼飞了下来。
  虽然直球脑袋的199对白颂这种撩一把就走的行为很不理解，但还是敬职的向白颂汇报着慕嘉年的情况。
  此时的慕嘉年正被好友拉着到处找她的缪斯。
  【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慕嘉年？】
  白颂在心中对199回答道。
  [对，一直都是。]
  【那为什么不迎上去呢？现在慕嘉年那个朋友都比他要激动。
  昙花一现般的相遇，我觉得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上前留下深刻印象。】
  白颂低头看着脚下的楼梯，小心的向下走去。
  对于199的问题，他笑了笑。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需要沉淀。]
  【啊？沉淀？】
  [是啊，沉淀。得不到，才会永远在骚动。]
  [只要骚动的足够久，就能沉淀为白月光和朱砂痣。]
  199听的半懂不懂的点着头。
  但他隐隐约约觉得，白颂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也就是说，白颂是想要方长线钓大鱼（慕嘉年）？
  楼梯并不长，等下到一楼后白颂一眼就看到了程柯。
  此时的程柯正站在一座维纳斯泥塑前。
  泥塑和楼梯的距离很近，近到只有程柯一回头就能看到白颂。
  这可不太好。
  程柯凝视的这座维纳斯，保留着断臂的样子，但又被塑造成了半融化的样子。
  这泥塑融化的造型很逼真，维纳斯的五官因为融化已经有些变形了，看久了让人有些可怕。
  这不，程柯脚边上的一位小朋友就被吓哭了。
  小孩子突然爆发出来的哭叫声吓了程柯一跳，也吸引住了其他参观者的目光。
  白颂就趁着所有人都看向哭闹的小孩时，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朝大门走去。
  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
  在白颂离开后不久，慕嘉年也从楼梯上下来了。
  他探着头往下张望着，只是很不巧，白颂的身影被一座长长的石壁雕刻挡住了。
  这边哭泣的小孩被奶奶哄住了，而慕嘉年也下到了一楼。
  就在慕嘉年脚踩在一楼地面上后，程柯似有所感的转头，刚好看到左顾右盼找人的慕嘉年。
  他眼前一亮，赶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