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王然要求出征

  整个军队又在后州城待了两天,期间也有些胆大的百姓对驻扎地使坏。慕中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刘伙计和刘长德也将提前制作的武器运到了后州城。
  后来加入军队的百姓们,虽没有武功基础,但也会些拳脚。但凡没有攻击性的,都被慕中山调到军厨,当伙夫。
  这日军队再次踏上路程,向下一个城市,南华城进攻。
  南国丞相府内——
  灵堂上,哭泣和抽搐声此起彼伏。只听“嘭”的一声,棺材被大力合上。王然抚摸着棺材,眼泪硬是没有流出一滴。
  他深深地望向棺材,似乎下了决定般。转身朝着棺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便朝着门外走去。
  陈睿文和谢顺看着他的动作,也小心地跟了出去。
  “王然,你又要去干什么?”谢顺压着声音,手捏住王然的肩膀。
  王然眼下乌黑,神色恹恹。微微转头看向谢顺,道:“去皇宫。”
  这两天,慕中山率领军队的事,王然也是有所耳闻。
  “不行!”陈睿文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激动。
  这样的陈睿文一点都不像平常那个沉默寡言的他。
  两人都转过头看向他。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换了个口吻,“今日是王叔大殓,皇上刚安抚好大臣。倘若你再去,大臣又是一阵闹。”
  姜横重新坐上皇位后,姜欲野一党的人瞬间趾高气昂,叫嚣着让皇上惩罚丞相一党。甚至前天还传出了要诛丞相九族,方能稳定朝廷。
  可丞相之死是为了保护皇上,以及丞相之子一路相伴,才让姜横坐上皇位。
  而姜横一直未对丞相府,和丞相一党做出严重惩罚,只是一些皮肉的警告。比如王然,软禁在丞相府,没有命令不可进宫。
  他也知姜欲野一党如此猖狂,是为了灭丞相一党最后的残余势力,防止反扑。
  一但灭了丞相一党,就没有同姜欲野一党制衡的势力。那意味着他也时日不多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被自己的儿子逼着退位。
  “放开我,”王然看了眼陈睿文,收起眼神望向谢顺时,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但听起来却有些勉强,“要不然别怪我动手。”
  谢顺皱眉。往常他要求同王然比试,都会被王然回绝。他完全没想到王然会主动动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顺将王然扳过身,朝他面对面吼道。“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那灵堂,饭也只吃两口,同你说话也不搭理。”
  “每天颓废,这还像之前的你嘛!!!”
  王然依旧没有太大反应,淡淡开口:“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去皇宫干什么。”谢顺抱着王然的胳膊,开始死缠烂打。
  王然轻吐出一口气,紧闭双眼半晌开口:“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还有什么是与我无关的!慕中山的事?”谢顺发出疑问,语气已经是夹杂着气愤。
  他看着王然没有动静,情绪一下高昂起来,“王叔的死你还不明白嘛?!要不是慕中山,皇上怎么可能御驾亲征,又怎么可能让姜成离偷了空,又怎么可能让王叔挡刀!”
  “王然,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放开我。”王然再次有气无力说道。
  “不可能!”谢顺气得跺脚。他还想说着话,却被陈睿文阻止。
  “谢顺。”陈睿文一把拉过谢顺,“让他去。”
  任凭谢顺怎么挣扎,他都只能看着王然离去的背影。
  “你干什么!王然对慕中山不死心,就是因为有你纵容他。”谢顺被陈睿文放开后,便瞪着他说。
  陈睿文却未搭理谢顺,转身走进灵堂。
  王然还算顺利的进入皇宫。他沿着大道,来到兴政院时,正巧碰上姜欲野。
  “王然?”姜欲野在看见王然第一眼还挺惊讶,“今日王叔大殓,本王还未来得及去祭拜。”
  “不必了。”王然不想客套,说完就直接要踏进殿内。
  “等会,最近慕中山有进攻的趋势,可否听说?”姜欲野扯住王然胳膊说道。
  王然眼睛定格在他胳膊上的手,毫无情绪说道:“放手。”
  “好,我放手。”姜欲野一脸贱兮兮,撤回手后,手摸着下巴,45?抬头思考道,“你说,慕中山到时候会不会对你下手?”
  王然甩给姜欲野一个阴狠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走进殿堂。留下姜欲野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声,自言自语:这下有好戏看了。
  王然刚踏进殿内,就听姜横说道,“来了。”仿佛提前知道他会来。
  “皇上,臣愿主动请缨,前去绞杀叛贼。”王然直接双膝跪地,毕恭毕敬道。
  姜横眼神暗了暗,放下手中的笔。眼神瞥向王然,说,“你还真是关心国事,这几日未出门,也能得到消息。”
  慕中山携几万大军在后州城的事,也只是小道消息。朝廷并不确定此事的准确性。
  每日上朝,姜横就会被众大臣催促,前往后州城探查一二。可内朝廷掌握大量兵权是丞相一党。
  这次宫变已经是对丞相一党兵权的重击。倘若再派丞相一党,那就寒了将士的心,也让姜欲野崛起势力发展的空间。
  所以姜横一时不知该派谁出征。
  眼下王然自己送上门,那是解了燃眉之急。
  王然虽是丞相之子,可他却一直未站队,可谓是朝廷中的清流。他出征在合适不过。
  姜横迟迟未下令,也是碍于丞相的丧礼。
  “好,既然你愿意去,那你以下虎军将军的身份,明日启程。”
  “谢皇上!”王然叩完礼,便要起身离去。却被姜横叫住。
  “你父亲的丧礼,朕会派人问候。”
  “不必,”王然弯腰行礼,“臣先谢过皇上。为了不引起他人口舌,不劳皇上费心了。”
  这样的王然,让姜横有些恍惚。毕竟现在王然身上的稳重,与往日的任性相差甚大。
  他看着王然离开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又埋头批奏折。
  夜色升起,周遭一切安静。蝉鸣声听得更加明显。慕中山从梦中惊醒后,燥热的空气让他再也睡不着。他只好翻身起塌。
  他踏出帷幄,穿梭在驻扎地。经过几个帷幄时,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呼噜声。他走出驻扎地十几米,便听哗啦啦的水声。
  走至河岸旁,才能稍微感受些凉意。
  他挽起衣袖,洗了把脸。便坐在河岸旁,抬头看着天空。内心又是思绪万千。
  随着军队的行驶越靠近南国京城,他的内心越发不平静。做噩梦的次数也越发得多。
  他听着河水的哗啦声,内心并没有变得平静。而是随着声响而更加躁动。
  他随后拾起脚边的石子,就扔向河中。
  “噗通”一声,伴随着石子落水的声音,还夹杂了一个惊恐的女音。
  慕中山皱眉,他望向河面,一片漆黑并未看见人。
  河水中哗啦声越发响亮。慕中山寻着声源,便见上游不远处有一道身影。
  他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刀就冲了上去,架在了她脖子上。
  此时那女子也已经将衣服遮住某些部位。慕中山迎着月光,勉强看清眼前的人,正是铁头。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慕中山身上也带着怒意。
  “夜半三更,在此处做何!”慕中山说着,紧闭双眼背过身去。
  “我……”铁头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害羞,结巴道,“天气太热,我只是趁着大家都睡了,才能洗个澡。”
  慕中山这才想起来,傍晚确实有士兵来此处洗澡,当时铁头还被几个士兵推搡着一起洗。
  铁头为了躲避邀请,直接说将军找他有事情,便躲回了慕中山的帷幄内。
  慕中山皱着眉,大步流星得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铁头还想说着什么,却发现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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