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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这滔天豪赌,赢家必定是光明。

  爱如果深厚,行动必定端庄。——塞万提斯
  对于这种撩不动的钢筋混水泥,男孩也不是那种非得撞南墙的人,撩不动就下一个。
  拿起酒杯,风情万种的离开,寻找他的下一个猎物。
  逢场作戏可以,但对于这种陌生贴上来的人,易菱安并不感冒,甚至有一种警惕。
  在这种地方,你永远都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坏人。
  纸醉金迷下,往往隐藏着你看不到的东西。
  就像许多名药的身边总是有着守护兽,而你第一眼会被药吸引,而忘记了守护兽的存在,最后丧身于守护兽的嘴下。
  也是丧身在自己的大意之下。
  最后离开的时候,老头子的心情还不错,看来合作是谈下来了。
  关于合作的信息,老头子并没有和易菱安过多说起,只告诉她是一个人口的。
  这让易菱安不得不想到,她初到海城市破的那件案子,不仅和人口有关,还和他们有关。
  案件结束后,海城还和周围的几个城市搞了联合行动,据说扫掉了不少线路,也端了不少窝点。
  这才过去短短的几个月,甚至连半年都没到,他们就又重振雄风了。
  看来这种事情不是一把火就烧得掉的,还是要连根拔起。
  可谁又说的清,这是不会是老爷子给出的试探。
  易菱安不相信老头子不知道,她曾经参与过那件案子。
  可如今老头子居然明晃晃的,带着自己去见他的合作商。
  一个不是很重要的合作换来一段平安的时间,似乎很不错。
  这样的交换会让赌徒很是欣喜。
  而恰巧老头子他就是赌徒。
  他还是一个富有的赌徒,一个无情的赌徒。
  而易菱安她可以成为赌徒。
  但她不像老头子那样富有,她是一个口袋空空的穷赌徒。
  易菱安唯一的赌注就是她的生命。
  可她如果输了,她需要付出的赌注不仅仅是她的生命,而是她身后千千万人的生命。
  这是一场极不公平的对赌。
  可谁又在乎呢?
  没有。
  一个这么做是为了扞卫自己的利益。
  一个为了国,为了家。
  这是在黑暗下,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下,进行的滔天豪赌。
  像这样的对赌,在黑暗里可能存在着很多。
  对赌的人是谁?不知道的。
  下注的人是谁?不知道的。
  唯一可知的就是,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光明的。
  易菱安她坐上这赌桌,最坏的结果不过一死。
  如果需要,她可以慷慨的剖开胸膛大声说道:“拿去。”
  可能唯一剩下的不舍,只有心中的那个家吧。
  她自认为,她不过是个承先辈之意的无名之人而已,唯一的回报就是授先辈之意。
  就如同曾经在抗战时期的一位先生在临死前曾说过,他的太太又怀孕了。
  易菱安就如同那位先生一样,即使她倒下了,她身后的千千万万个他\/她会踩着她的尸骨再次上赌桌。
  这也将是易菱安为他\/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们。
  就像曾经为了国内安全,缉毒警察用生命在三迤筑起了一层血肉城墙。
  城墙久了之后可能会被腐蚀,而现在的易菱安就是拿着针,拿着刀,将那些啃食血肉的蛆虫剔除。
  过程难免令人不适,但她会坚持的,因为被啃食的血肉,他们更痛苦。
  回去的夜晚,易菱安点起了香烟,但并未放入嘴里。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燃烧,直至变成灰烬。
  她狠狠的将手砸向墙壁,一拳又一拳。
  在黑暗的世界待久了,她的眼睛好似要失去了作用。
  易菱安身旁的人,看着她发疯的样子不敢上前。
  最后是等着易菱安筋疲力尽摊下身时,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给她包扎伤口。
  温缊听闻动静,也赶了过来。
  他看着摊在地上的温菱,那张脸已经不像来时那样洁白无瑕,而是多了许多细碎的伤口。也不再圆润,而是变得更加狠厉。
  从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变成了吃人的大灰狼。
  其实,温缊从她被绑架到这,再到今天。
  总共也就见过两次,加上今天的话才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惊艳的。温菱身上的气质很独特,看上去像是个御姐,但还是有点温柔的存在。但两者并不冲突,反而很融洽。
  第二次是好奇的。好奇温菱从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蛋,敢当着老头子的面动手打人。虽然他后来好像明白了,可他依旧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可以养出这样的一个人儿?
  第三次是心疼的。这一次相见,距离上一次时隔半个月多,温菱身上没了从前的影子,御姐的气质变成了狠厉的杀手感,温柔也全然不在了,只剩下对外竖起的尖刺。
  熟悉,也不再熟悉。
  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的人,问了温菱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怕黑吗?”
  温菱从温缊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更何况他那毫不掩饰的打量,很难不让人发现。
  在这住的人不多,年轻男性,还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房间。易菱安很快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不怕,但讨厌。”
  抬头看去,果然猜的没错。
  温缊看着桌上已经开封的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来喝。
  “嗯,好酒。”
  “讨厌有什么用啊?”
  “就像小的时候你挑食,讨厌某样蔬菜,当你的长辈一定会让你吃下去。”
  “所以讨厌在无权者身上是最无用的。”
  “只有掌握权力的人才可以做决定。”
  “这酒我挺喜欢的,我拿走了。”
  说完这些话,温缊也没在这里多停留,而是拿起桌上那瓶酒离开。
  走到门口时又返回来薅走了一个酒杯。
  看着这个连吃带拿的人,易菱安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如此不忌烟酒的人,打起架来那么快的反应能力是怎么保持的住的。
  老头子似乎对这次的合作还挺上心的,隔了两三天,就又带着易菱安出门去找猎物。
  易菱安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里,只知道那里很荒凉,很脏乱,像是穷人窟。
  这个地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孩子和妇女。
  老头子来这里,就是想要从这里的最大出货商手里买走一批孩子。
  易菱安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小孩,麻木的神情,早已对未来没有希望。
  既然已经将藤蔓砍去,自然是不希望再次看到它生根发芽。
  可是易菱安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了自己曾经砍掉的藤蔓,如野火一般疯狂蔓延。
  她的心就如同绞肉机里的肉。
  可她不能哭,甚至不能有怜悯之心。
  她要和其他人一样冷漠的看着这些孩子。
  甚至践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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