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吃人嘴短

  “明煜这里倒是好惬意！”一名老者笑着对周晓打趣道。
  “鲁博士莫非不知道何谓‘吃人嘴短’？”周晓笑着揶揄道。
  “老夫不过吃了一根黄瓜，明煜莫非舍不得？”鲁博士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过来继续打趣周晓。
  鲁博士乃是翰林院五经博士之一，研究的刚好是周晓的本经《易》。
  翰林院的正式官员分为学士、侍讲学士、侍读学士、侍讲、侍读、修撰、编修、检讨，以及五经博士、典籍、侍书。虽然翰林院属于朝廷专门研究典籍的地方，但本质上还是皇帝的秘书办公室。
  所以前八种官员算是翰林院走“管理线”的晋升路线，而后三种官员则是走“技术线”的晋升路线。五经博士、典籍和侍书虽然在朝堂上并无太大影响力，但每个人都是这个时代的饱学之士。
  五经博士是研究“四书五经”中《易》、《礼》、《诗》、《书》并《春秋》的专门人才。
  虽然“五经”地位在其内部是平等的，但是由于难度及实用性的差别，实际上拿《春秋》和《礼》当本经的读书人是最多的，而拿《易》当本经的人则是最少的。《易》哪怕放在后世也算是哲学中难度最大的研究方向，所以鲁博士对于有拿《易》当本经的后辈那是天生好感加成。
  周晓虽然对《易》的研究没有鲁博士那么精湛，但是他有一些新颖观点还是让鲁博士越发喜爱。再加上周晓的学习态度也非常好，鲁博士都有点将周晓当衣钵传人了。只是碍于周晓已经有业师，故而鲁博士也不好意思强行收徒。
  “博士还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可知道市面上这一根黄瓜多少钱？”周晓开着玩笑反问道。
  鲁博士当然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自然晓得这冬季黄瓜的价格不说堪比等重黄金，但也着实不菲。至少以他的月俸来说，他可舍不得去买。
  “明煜又不是自己掏钱买的，难不成还要和老夫斤斤计较？”鲁博士道。
  本来鲁博士和周晓只是在这里打趣，周晓并没有在意鲁博士吃自己的黄瓜。
  但偏偏有人当了真，讥讽道：“不过是傍上了贵人，结果还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周晓原本笑着的表情立刻收了起来，冷冷地反问道：“阁下莫非对圣意有所不满？圣上赐我等翰林院诸人有直奏权，阁下大可上书。”
  直奏权就是臣子的奏章可以不用被内阁查阅而直接送达到皇帝的御案前，这本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的特权。不过李攸会特意允许某些官员或某些衙门有这样的特权，而都察院和翰林院就是全员都有直奏权的衙门。
  出言讥讽的人此时涨红了脸，他虽然有直奏权，但是他可没胆子去反对和质疑李攸。若是都察院的御史还好，他们天生是干这事的。翰林院可是皇帝培养自己秘书的地方，谁会喜欢一个和自己唱反调的秘书呢？
  鲁博士摇摇头，道：“谨言慎行，难怪你这么些年都只是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