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辞呈,请客,兄弟同事都不能亏待

  他决定去公司,办理辞呈。
  刚到公司楼下,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汪真瞟了一眼电话号码,冤大头,姓曹的。
  昨晚还想着去过一夜,又屏蔽的草痞子,还是来了。
  姓曹的,找我做什么?
  老子不欠你的…
  不接…
  对方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发来了一条短信。
  “汪真,我警告你,要是敢欺负小红,拿你的人头…”
  我草,吹牛吹上天了,你算老几?
  短信没回。
  叮叮叮——
  电话又来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真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就开始了:
  “曹痞子,你家有照妖镜吗?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赶在爷眼前嘚瑟?
  有本事你过来,让你天灵盖冒烟,头开西兰花。
  再插手我们家的事情,跺你的屁股喂狗。”
  汪真最大的缺点就是话少,不爱交际。
  这骂人溜溜地。
  看来没白和刘小红处了这么多年。
  刘小红的外号:大蒜嘴。
  这是汪真私下给命名的。
  就是她骂人贼绝。
  曹痞子还想说什么,就被汪真挂断了。
  骂了还不准还嘴。
  以前总是忍让,不想弄僵了关系,看在刘小红的面子上。
  可好,现在谁也没有面子了。
  想骂就骂。
  草痞子的真名叫曹上飞。
  和汪真,刘小红都是同校的学友。
  大学毕业后自己开了一个小型的外贸公司。
  员工加他一共三个人。
  给自己安了一个总经理职位后,就耀武扬威的,自以为是。
  以前在学校追过刘小红,不过被后来的汪真抱得美人归。
  这让曹上飞起了嫉妒心,一心想夺回刘小红。
  刘小红有段时间在曹和汪之间徘徊,最后要了汪。
  是因为汪真进了大公司,当上了AI工程师,收入可观,工资稳定。
  就放弃了曹上飞。
  他心里愤愤不平多年,还死皮赖脸地找过刘小红多次。
  刘小红念在同学的份上,偶尔保持联系,并没有断了这层关系。
  但是男女朋友,肯定还不够资格。
  只是草上飞故意制造误会,就认定了刘小红喜欢他。
  频频射出丘比特。
  汪真看在刘小红是真心只想爱他一个人的份上。
  也懒得和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就给了他一个刺耳的外号:草痞子。
  言外之意:厚眼皮,不要脸的人。
  到了公司,汪真和领导讲明了母亲的病情,很容易获得了上级的支持。
  辞呈书上领导签字:
  同意,保留职位,随时回到岗位。
  这待遇让汪真一阵窃喜。
  还好,有了一条后路。
  领导开明,对汪真这些年作出的贡献发表了高度的肯定。
  让汪真去人事部领取了职工父母补贴5万。
  出具了失业证明,听说可以一次性补贴10万。
  汪真大恩不言谢,给领导磕了三个头。
  就驱车去了住房公积金中心。
  他要取出这笔钱急用。
  毕竟现在身上没w,不能身无分文回家。
  公积金一次性取到了100万。
  公司给了三个月的工资补贴35万。
  目前他的手上有150万。
  他心中没底,不知道150万能不能治好母亲的病?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从公积金中心又回到公司。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买了塔斯汀的500个汉堡,1000个鸡腿。
  想来想去,还是缺了灵魂之物。
  没错,再来1000个羊肉串。
  自从有一天做了一个梦。
  醒来。
  ——下定决心只支持国货。
  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塔斯汀这个牌子。
  花了多少钱,也不管了。
  同事一场,在一起风风雨雨多少年,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相遇。
  汪真的心想着就碎了。
  大家抱成一团,吃完汉堡,啃完鸡腿,涮完羊肉。
  全公司到处都是羊腥膻味儿。
  他们说将永远记住汪真的名字,给起了一个外号:
  汪羊大盗。
  汪真还是挺高兴他们这样叫。
  毕竟在中国的历史上,大盗代表的是权利和成就。
  在1000双依依不舍的眼角,汪真逐渐消失在公司的舞台。
  8年的心血,AI工程师这个响亮的称号,就像过眼云烟。
  走出公司的那一刻,汪真忍不住老泪纵横。
  可是,人往高处走。
  而这一次,却很茫然。
  回到老家后做什么?
  除了照顾母亲,还是需要赚钱的。
  一时间。
  汪真觉得离开公司是多么沉重的付出。
  为了母亲,赌注了一辈子的命运。
  *
  他义无反顾,去了银行,将一大捆现金放进了银行卡。
  安心地松了口气。
  昨晚走的时候。
  答应陆飞,去他家吃羊肉火锅。
  汪真从小是吃羊肉长大的,一顿不吃。
  浑身痒痒。
  以前小宝不喜欢那味道。
  他只好放弃了。
  想着要吃羊肉,汪真就来了精神。
  只有羊肉的世界,才有了灵魂。
  Let’s go…
  一看时间还早,觉得自己带羊肉过去才好。
  让陆飞家里破费,汪真过意不去。
  陆飞这小子,总替兄弟想,不愿对方吃亏。
  在回民的肉摊上砍了两只羊腿,又买了一扇羊排,花了1000块。
  他觉得钱花的太少了。
  想起陆飞对他的友情,还不够塞一个牙缝。
  亲自在超市扛了一箱奶粉,国产No.1。
  上面写的是:骆驼奶。
  那一大箱12罐。
  将最大超市里的儿童玩具每一款拿了一个。
  看了半天,还是差点什么。
  在老人区为陆飞的母亲配了一只檀木的拐杖。
  陆飞母亲用的那一根,是个竹棍子。
  大概是在山上砍后,用纱布打磨了表皮。
  凑合着用了很多年。
  最后,他为兄弟买了一条华子,塞进了夹克。
  就要离开超市的时候,赵婉莹的笑脸总在脑海里盘旋。
  汪真从心里欣赏弟媳,思来想去,送了她一个破壁机。
  虽然不值钱,那天晚上。
  弟媳和陆飞母亲的对话中,好几次谈到。
  家里缺一个破壁机。
  可是好几百,舍不得买。
  给宝宝的辅食只能用菜刀一点点剁,费时间又费力。
  是个绝对的辛苦活。
  等汪真再次敲门时。
  一家三口目瞪口呆,表示坚决不能收。
  毕竟,收了这个礼,暂时没有能力还。
  “什么叫兄弟?你给我解释一下。”
  汪真拉住陆飞的胳膊,让他说个清楚。
  陆飞无语,激动的镜框模糊。
  抱住汪真就哭。
  “你真是幸福的一塌糊涂,还哭什么?钱是什么东西?不过身外之物。
  兄弟之间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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