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深挖根

  好景不长,美满幸福的生活仅仅过了一年,柳熙悦再次病发,并且很快就过世。
  田金凯也一病不起,差点跟着去了,要不是还牵挂着儿子,他其实对这个世界毫不留恋。
  后来,儿子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年,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成绩斐然,聪明善良。
  直到有一天儿子突然病发,田金凯才知道儿子也遗传了柳熙悦的怪病,这对他来说,好似晴天霹雳。
  当那女生找上门来时,他才明白儿子和她在秘密交往。
  儿子因病休学后,她也跟着休学想要照顾他。没想到家里父母不同意,那女孩偷偷溜出去被拐卖到春风轩,失火被救后,才找上门来。
  田金凯十分生气,认定是女孩害了自己儿子,就赶走了她。
  田家齐知道后,情绪上大受影响,有次病发后,没有抢救过来。
  田金凯万念俱灰,之前指点他建造熙悦山庄的那人,请了位大师过来。
  大师说孩子心有遗憾不肯走,魂灵不安,还容易波及与其有血缘关系者噩运不断。
  田金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大师的话,反正只是举行个仪式而已。
  为了儿子和自己大哥,田金凯就让人去找那个女生,偏偏那女生又不见了踪影。
  大师又说,同校同年级也可以。田金凯就让人去儿子学校,又是拍照看相貌,又是登记表格算八字。
  后来大师说张回八字最为适合,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张回心里疑惑不解,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一步步算计自己呢?
  “那人到底是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田金凯问。
  田金凯面无表情,他努力动了动嘴唇:“我不知道。”
  “一次饭桌上遇到的,姓黄。”
  一旁的大师在听到张回问话时,极为缓慢地不动声色地想要离开。
  门明明大开着,可他就是走不出去,就好像有无形透明的薄膜覆盖一样,任凭他用尽全力,也走不出半步。
  “哟,大师,练功呢?”张回表现得刚发现他一样喊道。
  甲乙和田金凯循声望去,只见大师站在敞开的门口,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同时做了个双手向外推的姿势。
  三人莫名其妙,门开着呢,这是做什么?
  “等等,大师,我对推荐大师前来做法事的那位心生向往,能认识一下不?”张回微笑着问。
  大师颇为尴尬地收回手脚,念了句口号:“小施主,说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跟你说笑?你个假货!”张回倏地变脸,厉声呵斥道:“我有的是手段,你可以试试!”
  大师被唬了一跳,旋即又回过神来含糊其辞:“学生娃,你别胡搅蛮缠,在田校长面前瞎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那就试试吧。”张回冷笑一声,痒痒符再度出手。
  “啊!啊!好痒……”大师身份虽是假的,人却实实在在的是个人呀,这肉体凡胎的,遭不住啊。
  还没过三分钟,他就招了。原名赵天翔,长年光头又被人戏称为花和尚。
  数日前,有个姓周的找到他,要他去一个地方帮忙办一件事,事成之后给他两万。
  到这里后,才告诉他,让他想办法说服田金凯,迷晕张回,放到地下室即可。
  “你是假的?说的话都是骗我的?”田金凯满脸震惊,气上心头,冲赵天翔扑了过去。
  向来斯文的人这时候变了模样,动起手来拳拳到肉:“你竟然骗我,折腾我儿子,老东西!”
  甲乙二人想起这些日子被指使得团团转,怒火中烧,也跟着干仗。
  赵天翔不敢反抗,身上的痒痒劲儿还没过去呢,那姑奶奶再恼了咋办?
  张回自顾自琢磨着花和尚的话,线索太少,不知道暗中是谁针对她。
  她的敌人应该只有花姐?难不成又是花姐的杰作?
  远远地她听到上面有动静,大概是肖青泽来了。
  张回放出神识,扫视过去。咦,地下好热闹啊,又一个春风轩!
  看来姓黄的那位,在熙悦山庄做了不少事啊。
  田金凯瞠目结舌地看着,不断被警察赶着从地下涌出来的那一串串人,警车呜啦呜啦远去,他仍然回不过神。
  什么时候,山庄地下成了蜘蛛洞,藏了这么多人?
  张回送走肖青泽后,回到望月阁,同学们已经清醒过来。
  程澄一把抓住她:“你跑哪去了?”
  张回安抚她:“头晕,出去透透气。”
  “是啊,我们也才清醒,这喝的饮料里含酒精了吗?”程澄不解地问。
  “也许吧。”张回瞟了一眼张燕闪躲的眼神,希望她晚上做梦的时候不会被吓晕过去。
  有几个心细的女生找个理由离开了,性格大大咧咧的男生们颇感无趣,也不再吆喝着去唱歌,一场生日宴就此收场。
  经查证田金凯只是表面上的傀儡,并未参与非法赌博,贩卖白色等事,又因其表现良好,认错态度诚恳,所以只是批评教育,没有被拘留。
  鉴于熙悦山庄地下经营模式与春风轩相似度极高,故作同一案件处理。
  肖青泽连夜审讯春风轩内部人员,还有花和尚赵天翔,从中得知春风轩老板焦天佑有一得力手下,名为周耀,人称耀哥。
  春风轩失火后消失不见,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几个打手。
  初步判断,这个焦天佑背后的人姓黄,周耀就是投奔他去,并派出花和尚来,伺机报复张回。
  焦天佑已经进去踩机器了,这个姓黄的迟早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有敌人在暗中窥伺张回的一举一动,想想都让肖青泽心惊胆战。
  而此时的黄某人正在大发雷霆,茶具摔了一地。周耀站他面前一言不发。
  “说话啊!你为什么要让人去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问题是还没成功,反而导致经营多年的熙悦山庄被毁。
  光想想,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恨不能吐出一口老血。
  眼见周耀还是保持沉默,姓黄的怒极反笑:“看来,你也不是很想保你老板的命。”
  周耀猛地抬头,急促开口道:“不,黄老板,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心急,不关佑哥的事。”
  “之前佑哥交代我去……”周耀很快说明了情况。
  黄老板眯起眼:“你是说焦天佑和花姐合作,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
  这似乎不太可能,花姐是谁啊,道上谁人不知?她心里只有生意,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小姑娘了?
  “不管焦天佑指派你去干什么,现在结果怎么样?啊!我多年心血付诸流水不说,万一查到我头上怎么办?”
  “对不起,黄老板,我的错,真有那么一天,我替您顶罪,绝不牵连到您。”周耀把姿态放的很低,只希望他不迁怒于佑哥。
  “哼哼,希望如此。”黄老板盯着他低垂的头顶看了良久。
  不愧是焦天佑训的一条好狗,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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