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相互守护的友谊，不如放手
“早！”
吴凯乐如约而至，袁兮莹也已经焕然一新。
“莹莹，找我什么事?”
\"吴大哥，你还有多少灵泉？
我想咱们可以包装一下，然后去米脂县城卖掉，也许能卖不少钱呢。”
“莹莹，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不用了，灵泉我是留下来自己喝的。
畜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
已经四五年了，年关的时候，保准交出来两头大肥猪出来。”
“真的吗？”
“真的！
如果没这本事，我早就被赵老歪赶走了。
还能让我在这里混工分。
倒是你，今天什么打算，我怕那些家伙又来抢你的羊奶。
要是还有羊奶，你就自己喝了，补充营养。”
“那怎么能行呢！
这不就是占公家便宜吗？”
“公家现在都要饭去了，
哪里还有什么公家。”
“那等我晚上放羊回来再说。”
袁兮莹有些意动，不过她还是决定放羊回来之后，让吴凯乐决定怎么处理。
“行！”
吴凯乐无所谓，他反正不靠这点羊奶生活。
对于那些知青，其实他也非常理解，一群没有受过人间疾苦的理想主义学生，来到这穷乡僻壤反差太大，心里的恶自然就放大了。
这年月想要活下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吴凯乐当然不是苛责人人都是袁兮莹这样的女君子。
目送袁兮莹牵着羊往山上离开，吴凯乐走到吴家坟前山，将村里民兵队的七杆长枪全部收了起来。
昨夜袁兮莹提醒了他，万一这群家伙真是饿疯了，掏枪来抢他那可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了。
这种事情吴凯乐石万万不能让它发生的。
其实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畜牲棚变成真正的畜牲棚，从他的虚拟仓库中取出等量的畜牲放在窝棚里，但是如此一来，他就必须每天割草，铡草料。
吴凯乐当然不愿意。
做完这一切，吴凯乐围着吴家坟生产大队跑了几圈消食，然后一头又扎进了自己的豪华窑洞中嗨皮。
话说郭永进罗华琼他们六个知青，昨天吃了洋姜河鲜还一人分了一碗羊奶，但今天却没有人能高兴起来。
从半夜开始，就有人顶不住往厕所跑。
直到天亮的时候，刘文艺，郭永进还有郑反美三个人都泻得打了摆子。
一行人勉强到了江湾水库，有了昨日的经验，他们今天没有贸然行动。
而是躲在一处树荫下休息，想等那些人离开之后再去！
“永进！
不对啊，咱们昨天没有吃奇怪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就咱们男知青犯病？
不会撞到什么邪祟了吧。”
郭永进等瞪了老郑一眼：“谁告诉你只有咱们男知青犯病了？
女知青也如此的好吧！”
“就是！我昨晚......”
话还没落音便被打断：“卧槽！刘文艺，你看到了？
看到谁了？
孙丽婷还是杨艺珊？
难道是那个瘦瘪瘪的罗华琼？”
刘文艺一脸的窘迫，着急忙慌地解释道：“郑反美同学，你可别瞎说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就是想说昨天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拉出来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没有消化完全的螺肉！”
“卧槽！逆天啊！你竟然扒拉自己的便便？”
郑反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旁的郭永进也没能忍住，那原本紧绷着的嘴角慢慢上扬，最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动静引起了不远处杨艺珊和孙丽婷的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刘文艺一看自己马上就要社会性死亡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好了！咱们走吧，那些人已经走了。”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郑反美止住了笑声，但还是意犹未尽地拍了拍刘文艺的肩膀，调侃道：“行啊你，刘文艺，真有你的！”
郭永进也强忍着笑意，附和地点点头。
刘文艺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时，杨艺珊突然开口说道：“郭永进，你们说什么呢？
笑得这么欢！
我和杨艺珊过来，你们就不说了。没拿我们当自己人是不是？
赶紧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眼神却充满了好奇。
“就是！”
杨艺珊娇嗔的白了一眼郭永进。
郭永进差点没有把持住，刘文艺拉住郭永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之中满是苦苦的哀求。
“没,哈哈……
就是老刘说他发现咱们昨天吃的螺肉可能不干净。
跑了一夜的肚子。
所以我和老郑才忍不住笑他。”
孙丽婷脸一红，啐了一口：“呸！
无聊！”
杨艺珊也嗔怪道：“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是正常现象，有什么可笑的？
我和丽婷昨晚肚子也不太舒服。
还好老乡家的旱厕比较干净。”
郑反美大咧咧道：“能不干净吗？
整天稀汤寡水，不是菜叶子就是红薯土豆子，这食谱都赶上老牛了。
牛粪能当燃料你们都是知道吧，那肯定不臭。”
“行啊！
老郑，那你一会回去，去厕所把粪捞出来当燃料，我们算你厉害。”
“你们就是认我当义父我都不干！
爱谁谁！”
几人打着嘴官司，走到了江湾下游。
这里的物产果然要比中游上游丰富很多，推流堆积，刘禅堆砌于岸，不止有螺贝虾蟹，还有泥鳅黄鳝和水鸟。
“郭永进！
那今天这螺咱们捡还是不捡啊？”
“今天咱们主要抓鱼还有虾蟹泥鳅，螺……先捡上吧，总归也是一口肉哦。”
“对啊 ！
咱们可以给罗华琼吃。
那妮子身体别看瘦小，但是底子厚着呢，昨天我们住在一家，我都没有听见她起夜。”
“倒也是个办法！”
知青们开始忙碌，袁兮莹牵着羊在山上也找到了罗华琼。
“兮莹，你怎么上山来了？”
“我找你来解释。”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那你……”
“我问你，馒头呢？”
“我不知道。”
袁兮莹低下头：“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馒头，他们比我先回去，我……我是和你一起回去的。
而且早上出发的时候，我也是先出发的。”
罗华琼没有责怪袁兮莹。
“兮莹，我知道是他们搜刮了咱们的馒头，只要你昨天说出来，我就不会怪你，至少亮明咱们的态度。
你明明也也知道真相，可你偏偏要你好我好大家好。
只要你昨天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还要让郭永进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咱们是在插队！
不是在过家家！！
可你什么都不说！
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
今天他们可以拿你的馒头羊奶，明天就能牵走你的羊，后天他们要是饿极了甚至还会害你的命！
兮莹，这个世界很残酷的。
我们一家兄弟九个，活活饿死的就有四个。
我不想成为第五个。”
罗华琼说完，继续在山上寻找能吃的植物。
袁兮莹木呆呆的看着山羊吃草，双眼失去了焦距。
罗华琼的话，她不是很懂。
但是袁兮莹知道，她失去了一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