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是生离不是死别
云裳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母子俩的交谈。
“阿妈！！”
昨天云裳咳出的血消散的画面，云祈官并没有看见。
姜妘只是让他能够听清楚云裳和她的谈话而已。
所以当云祈官看见云裳咳出来的血迅速逸散在空气中的时候，他是震惊的。
“我没事。”
云祈官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祈官把云裳扶起来，看着他妈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说：“你去吧，我可以照顾好弟弟们，我们可以等你回来，无论多久。”
云裳看着云祈官，他从那么小一点点，被她养大，到现在。
人总是恐惧未知的，她也不例外。
完成试炼后，成为地道圣人的她，真的还会是她吗？
她没有姜妘那么好的基础条件，掌握地道，明白轮回的真理，她或许要轮回很多很多世。
但轮回那么多世后的她究竟是云裳还是谁呢？
“好。”
拖延时间并不会改变结果，她不会放弃成为地道圣人，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云祈官罢了。
“回去吧，小齐等半天了。”
云裳的脸色一会儿的功夫又恢复了，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云祈官还想扶着云裳，被云裳拒绝了。
“那我挽着你总行了吧。”
小齐做好早餐，刚端上桌子，就看见那母子俩手挽着手走进来。
小齐也只以为可能是云祈官和云裳吵架了，这会儿云裳又把云祈官哄好了。
“早饭好了，煲了雪梨银耳汤，干妈午饭记得多喝两碗。”
“哎呀，早饭也是小齐做的，真能干，还专门给我煲了汤，中午必须多喝两碗。”
情绪价值拉满。
吃过早饭，小齐搞他的雕刻艺术去了，他最近很迷这个。
又只剩母子俩独处了。
“总要让小花他们也知道，不然我到时候回来不落得全是埋怨。”
“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总要给他们一点处理那边事情的时间，总不能刚回去，又叫回来吧。”
“你的身体······”
“没事。”
“······阿妈，你每次不管有没有事都说没事。之前我问收集东西的事，你也是说不急，就是不想带我去。我感觉我就是很没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云祈官眼睛红红的，眼眶里含着泪。
云裳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等我进试炼了，你就能问了。”
“那你都走了，我问谁啊？”
云祈官无语得眼泪都憋回去了。
“你找得到谁，问谁咯。”
云裳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之后的日子里，白天，生活一如既往，晚上云祈官就去他妈房间打地铺。
云裳在这段时间里，晚上，几乎都会咳嗽，云祈官看着他妈一次又一次咳血出来，仿佛回到了那无能为力的三天。
因为白天偶尔也会咳嗽两下，就连小齐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小齐发问之前，云裳让云祈官去把解雨晨他们接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齐说。
“别着急，大宝去接小花他们要不了多少时间。”
又是两声咳嗽。
第一次，小齐看见了云裳在咳血，而且咳出来的血里面的消散了。
“你病得这么严重，你都不说吗！”小齐很生气，生气云裳生病不说，生气云祈官明明知道也不说。
“我没病……”
这话说出来确实非常没有信服力，但云裳确实没病。她就是明明已经超过这个世界上限了，还非要留在这里，被规则压成这样的而已。
“……”
小齐气得都想砸东西了。
云祈官现在的实力去接人确实快，早上出发，人下午就接回来了。
三个人急匆匆的跑到云裳房间去看云裳。
云裳这时候在吃她让小齐做的酸辣粉。
小齐虽然生云裳的气，但听到云裳想吃还是去做了。
“啊，你们回来啦？”
另外三个一边觉得云祈官不会拿云裳的事开玩笑，一边又觉得不会是云裳和云祈官母子俩一起驴他们吧，云裳的样子看起来健康得能打死牛魔王。
“干妈，你把我们都吓死了。”大齐忍不住抱怨说。
“大宝，跟你们说我要死了？”云裳一边嗦粉一边说。
“……那倒不至于。”解雨晨说。
“挺至于的，上午还咳了血呢，而且血还立马就消散了。”小齐拿着半个西瓜进来，冷着脸说。
云裳就像没听见一样，把西瓜接过去，还说了：“谢谢，小齐宝贝。”
另外三个都是以一脸你没开玩笑的表情看着小齐。
“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开这种玩笑？”
云裳终于炫完了她的酸辣粉，准备炫西瓜的时候，感受到了五个醒目的目光注视。
“你们要吃吗？”云裳把西瓜让出来说。
“妈妈。”
平时最惯着云裳，堪称云裳狗腿子的张启灵这次也不惯着云裳了。
“哎呀，叫你们回来就是道别而已，我压不住修为，得去别的世界了。小齐说的吐血也是因为这个。”
云祈官就看着他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都是真话，但逻辑关系不对，他妈忽悠人一向是这样的。
是生离不是死别，还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
云祈官也没拆穿他妈。
看着云裳每天晚上咳血，他都怕她哪天没有醒过来，晚上睡觉都是噩梦。
就算告诉了张启灵他们，结果也并不能改变什么，除了让阿妈更为难。
云裳说她明天走，大齐还想说会不会太急了。
晚上是继小花他们欢送会之后的云裳告别晚会。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当然可以玩得开心。
他们拍了新的全家福，云裳坐在中间，两边是大小齐半蹲着，身后是云祈官，云祈官旁边是解雨晨和张启灵。
睡觉的时候，没一个走的，全都跟着进云裳房间了。
云裳的床虽然挺大的，但是六个人确实塞不下。
“这床就这么大，哪里睡得下六个人，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云裳把他们全都踹下去。
“那我们要听故事和歌。”大齐死死扒着云裳的床不松手。
“没有故事，没有歌，松手。”
云裳咬牙切齿的说完，然后一根一根掰大齐的手，让他松开。
云裳掰开一只他放一只。
“……”
其他人见有望，有样学样。
“你们赢了……”
“没有故事，只有歌。”
“也行。”
大齐乖乖松手了，其他人也放手了。
房间里铺了地毯，一个个的都乖乖的趴在云裳床边上。
“看看星光看月亮
看看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
梦想是甜蜜蜜
追寻的路永不完
纵然多遥远
我不会迷失方向
我拥有星光
……
但愿梦想会实现
坚持永不变”
——《星光下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