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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泄愤

  大宅院内,一行奴仆屈膝跪地,最前面的三个在挨着鞭子,凄厉的叫声震耳欲聋。
  “叫什么叫,不过是挨了几下就受不住了?那本少爷留你们这群弱鸡有何用!”
  李名就撸起长袖,夺过侍卫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地往满是伤痕的小厮挥去。
  “啪!”
  这一鞭铆足了劲,最左边的小厮痛苦地紧咬牙关,身躯颤了颤,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大声叫出来。
  在他身旁的两个不由地跟着发抖,把头埋得更深。
  “啪啪!”
  连续两鞭,再强忍着不适也禁不起这皮肉之苦,何况还是光着上身受刑。
  旧伤添新伤,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求少爷饶命……”
  “求少爷……”
  这求饶并没有引起李名就一丝怜悯,反而变本加厉地将鞭子狠狠甩了下去。
  “贱奴,本少爷罚你就得好好受着!”
  过了半晌,也许是打累了,李名就把长鞭随手扔给一旁立着的侍卫,挥挥手让人抬了把椅子过来,再添两名好看的侍女伺候。
  一人扇风解热,一人端着糕点。
  享受着侍女的投喂,心情也舒坦了许多,随口问道:“我爹还在忙吗?”
  “回少爷,相爷在书房等着您过去呢。”
  “你怎么不早说!”刚入口的糕点突然吐了出来,猛地起身瞪了那侍卫一眼,随即匆匆地拂袖而去。
  待人走远后,那侍卫叫了人把跪在地上的小厮带走,按着往常来办的话,受了鞭刑的直接扔去鳄鱼池自生自灭,其他的带去前院干粗活。
  说到鳄鱼池,还是李名就的恶趣味,专门在府中后院挖了好几个池子养鳄,闲来无事会来看看下人与鳄斗智斗勇。
  “你们几个,把这三个人扔去深山,省得脏了相府的地。”淡漠的声音隔着院门传来,来的正是相爷的近身侍卫,郎峰。
  “诺。”
  因着是相爷的人,侍卫们也不过问什么,也不多嘴,只管听了吩咐干事。
  那三人被依依带走后,其他跪地未曾受罚的人也都被发配去了前院。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深山的路也并不好走,侍卫们摸了黑把人随意丢在了林子里,就拍拍手离开。
  那三个人依旧裸着上身,虚弱地趴在地上,夜风一吹,身上的伤痕刺骨的发痛。
  夜里的山野寂静幽怖,随时有野兽出没,以他们浑身的血腥味,很快就能吸引禽兽过来。
  其中一人伤的较轻,试着能站起身走几步后,解下长发堪堪遮住身上几处血痕后,头也不回地自顾自的跑了。
  另外两个能撑着坐起已是幸运,特别是挨了李名就好几鞭的男人。
  “我,我扶你起来。”最先站起来的人喘着气,微微躬着身子拉了一把那伤得最重的男人。
  “多谢……”
  他们相互扶持,勉勉强强靠着树干行走了几步。
  蓦地,远处响起了野兽的低吼声。
  两人互相搀扶的手都抖了抖,“你走吧……我伤得最重,怕是活不了了。”说着把手臂抽了回来,顺着树干缓缓蹲坐下去。
  “走吧。”他认命的闭上双眼,摆了摆手,“再不走咱俩都得死……还不如争取多活一个。”
  “这……”还是有些犹豫。
  “快走。”男人胸膛起伏,时不时咳嗽。
  见他如此坚持,那人也只好放下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你倒是会认命。”
  突然响起的浑厚男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意识模糊,微微睁开眼,“是黑白无常来索命了么……”
  刚要给他披上外衣的郎峰:“……”
  本想来看看这三人境况如何,会不会如自己所想那样赶紧逃命。
  谁知,却意外看到了方才上演的一幕人情冷暖。
  也许同情心作祟,忍不住想再次出手。
  不多时,男人嘴里莫名其妙地吞进了一颗药丸,惯性地咽了咽口水,神志不清道:“好苦……有没有水。”
  话音刚落,一股甘泉涌入口中。
  喝完水,替他整理好衣襟,二话不说地将人扛至肩上,轻功一跃,渐渐地消失在林中。
  另一边,相府书房。
  “爹,你找孩儿什么事?”
  李名就笑嘻嘻地坐上了书案,拿起架上的紫毫来回把玩。
  端坐在书桌前的李不成翻着手中的书简,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今日去了沈南初的灵堂?”
  “是啊,就随便看看。”回答得轻描淡写,满不在乎。
  “还和人起了冲突?”
  闻言,玩弄毛笔的手忽然一滞,“说到这个就来气,还不是赫连故池这个贱东西先招惹的我!”
  李名就的脸色变了又变,把笔重重一摔,“老爹,这人什么时候能死,好让我解解气!”
  听到这,李不成放下书简,悠悠开口道:“死前也要让他尝尝万人唾弃的滋味。”
  “好极了!”李名就瞬间展露笑颜,两眼冒光,“还有还有,把他的阿姐给孩儿做妾成不成!”
  倒是没想过自家好儿子会看上那离过一次婚的妇人,转念一想,人家好歹也曾是京都有名的美貌才女,给他做个妾也好。
  “自然成,等你老爹大业所成,要什么美人没有,随你处置,哈哈……”
  这可把李名就乐坏了,出了书房招呼几个美娇娘回寝院里好好服侍他。
  而李不成还待在书房不走,漫不经心地往后一看,藏在书架后方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同郎峰差不多的身形,脸上却围着黑面纱,露出的双目显然更加阴狠。
  “相爷。”
  “嗯,如何了?”
  “一切正常,不过赫连姐弟临走前在侯府门口说了好些话,当时离得有些远,懂唇语的人不好判断,隐约可以猜出是在说那领养的孩子。”
  李不成笑了笑。“能不说么,前两日不是病了一回,请了好几次郎中,还未痊愈?”
  男人微微颔首,“是,那的眼线是这么说的。”
  “接下来怎么做你也清楚,记得消息放得夸张些,老百姓都爱听浮夸的东西。”
  “诺。”
  “还有,侯府那边……”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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