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残酷的抉择

  女孩的身上，其实并没有残留轩辕铭的剑意。
  毕竟......
  berserker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种事情，她自然会将这份残留的剑意清理掉。
  但轩辕铭还是毫不留情的动手了。
  无人的平原，不远处残留的剑意，跌跌撞撞的女孩，不管怎么看，她的嫌疑都高到离谱的程度了。
  所以，轩辕铭动手了！
  在他动手的瞬间，无名与东方长青也随之发动了攻击。
  不管轩辕铭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孩’动手，他们要做的，只是相信他，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接连的攻击，差点将祂杀死，但幸运的是，祂还是活了下来。
  重组的身体依旧遵循着berserker的命令，维持着女孩的姿态，但她的计划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谁家的女孩能够重组自己的身体呢？
  站在不远处，三人警惕的盯着女孩，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击。
  然而......
  “噗嗤。”
  就在这时，血肉被贯穿的声音响起，一只白皙的手臂从女孩的身后伸出，贯穿了祂的胸口。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啊啊~‘莉莉’，你让我失望了。”
  站在女孩身后的，正是berserker！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berserker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的失望，有的只是平淡与漠视。
  失败是当然的事情吧？毕竟......她直到现在，也没能想起祂真正的名字。
  祂原本的名字是露露，而不是莉莉。
  连名字都记错了，失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吗？
  而且，说到底，berserker也没有对祂抱有什么希望，祂本来就是一个消耗品罢了，一个......
  用来引导东方长青失控的消耗品！
  “A？”
  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胸口的白皙手臂，女孩的眼中浮现出些许迷茫。
  随后，祂轻轻的抓住了那只手臂，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A~”
  轻声鸣叫着，女孩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眷恋。
  并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被背叛了，理智值完全崩坏的女孩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将berserker当作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存在。
  无论berserker要做什么，祂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虽然氛围十分的温馨，可在对面的三人看来，这个画面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用自己的手臂贯穿了女孩身体的少女，没有丝毫在意，甚至抓着那只血腥的手臂在自己的脸上蹭的女孩......
  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场景，让轩辕铭瞬间挥出了手中的剑。
  极致的剑光再次撕碎了少女的身体，但却穿过了少女的身体，就好像......
  那不是少女的实体一样。
  仔细去看的话，一张紫色的符箓正散发着混沌的流光。
  升玄妙境定观箓！通往幻梦境的符箓。
  幻梦境是一个异次元维度，源自现实的攻击，自然无法攻击到身处幻梦境的berserker。
  “动手了吗？动手了吧？”
  “既然你们动手了，那我可就要反击了哦~”
  轻笑着，berserker的眼中浮现出诡异的流光，幽幽的注视着东方长青。
  被她这么看着，东方长青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周围的空气也莫名变得粘腻起来，潮湿粘腻的触感让她感到了恶心。
  下意识的，东方长青就用出了自己的命则。
  原本散发着翠绿微光的生命命则此刻却染上了一层黑色，似乎想将之染成墨绿之色，就像是......
  堕化的生命法则一样！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她张嘴的瞬间，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粘腻触手堵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感到了窒息。
  有什么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东方长青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命则似乎被污染了。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
  无需过多的思考，她便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时间点。
  不久之前，她利用自己的命则，吞噬同化那份属于祂的生命法则的时候。
  明明那个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结果却是埋下了污染的种子吗......
  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灰暗，视角的边缘，由雾气凝聚而成的触手在肆意的舞动着，似乎在庆祝着些什么。
  “长青？”
  “长青大姐？！”
  轩辕铭和无名也察觉到了东方长青的不对劲，有些错愕的看向她。
  没有得到回应，显然，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刹那间，轩辕铭看向了berserker。
  “是你？！”
  “bingo~是我做的哦~”
  berserker轻笑着，手指微动，属于露露的血肉在她的周身环绕，却没有重新构建成女孩的形态，也没有变成怪物......
  而是乖巧听话的跟随着berserker的动作，不断的在空中流转。
  “上次说过了吧？”
  “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
  “但是啊~就这样杀了你们，就太没意思了，不是吗？”
  曾经，某个人被囚禁了起来，因为一份怀疑......
  尽管从事实上来讲，这个人确实与这件事情有关，但他们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凭什么将她囚禁呢？
  在漫长的囚禁之中，她舍弃了善良......
  对于她而言，善良是没有意义的事物，她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要舍弃无用的善良。
  投身于黑暗之中，在疯狂的深渊内，她成为了邪恶......
  “选择吧，和我一样，做出选择。”
  带着崩坏的笑容，berserker吐出了致命的抉择。
  “是让她维持人类的姿态死去，还是让她沦为不可名状的怪物，然后再被你们杀死......”
  “做出选择吧！”
  嗤笑着，berserker开始欣赏他们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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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让她维持人类的姿态死去？还是让她沦为不可名状的怪物，然后再被他们杀死......
  尽管没有明说她是谁，但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人，出现问题的也只有东方长青一个人。
  很明显，berserker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东方长青。
  他们不知道东方长青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不可能相信berserker的一面之词。
  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去杀掉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数百年的老朋友？
  怎么可能！！！
  然而，他们不清楚，东方长青自己是明白的。
  她似乎......没救了。
  她的命则被污染了，那份污染的来源，她十分的熟悉。
  森之教会所信仰的母神，那位万物之母，森之黑山羊......
  危险？糟糕？
  她的情况可不是这种赐予可以形容的。
  唯有在真正接触过之后，才能够体会到那位克系的至上三柱，森之黑山羊的位格究竟有多高。
  虽然是因为邪神·血狱点燃的神火，可露露是属于森之黑山羊的从属神，行走在祂的命则之上。
  东方长青敢吞噬同化这位的命则，没有第一时间被污染，都已经是世界意识在尽可能的压制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未来她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虽然berserker的世界线就已经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也不至于发生像现在这样，刚吞噬同化就直接将整条命则都污染的情况。
  这一切都是因为berserker，她利用了露露的存在，引起了命则的共鸣。
  那部分被东方长青吞噬的命则回应了这份共鸣，开始了对命则的侵蚀污染......
  “在犹豫吗？”
  berserker的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是在怀疑我在欺骗你们？不用担心~”
  “虚假的选择没有意义，唯有真实的情况，才会更加的触动人心。”
  依靠欺骗去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对于berserker而言，只有绝对真实的情况，才能够让他们痛彻心扉。
  这是她的报复！是她为自己的遭遇而进行的，迟来的报复！
  尽管......对于这条世界线的他们而言，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
  可这又怎样呢？
  对于berserker而言，只要自己的仇恨能够得到宣泄，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会在乎吗？
  不会......
  她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个世界的事物，包括苏源在内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加快这个进程哦~”
  轻笑着，berserker手指微动，命则的污染在这一刻猛地加快，东方长青的手臂也因此被扭曲成粘腻的触手。
  “你看，要开始了哦~”
  “再不快点的话，你们就没得选了呢~”
  “嘻嘻~嘿嘿嘿~”
  嬉笑声回荡在平原之上，berserker的眼中充斥着玩味。
  刺眼的剑光瞬间穿过了berserker所在的位置，可却无法伤害到身处幻梦境的她......？
  “哦？”
  点点鲜血自侧脸滑落，一道血痕在那张精致的脸颊上浮现。
  轩辕铭的剑光，甚至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伤到了身处于异次元维度的berserker！！！
  抬手，擦拭着脸上的血痕，berserker将手指伸到嘴边，轻舔着指尖的鲜血。
  随后，少女忍不住发笑。
  “呵呵，哈哈哈。”
  “真不愧是你啊~剑帝！！！”
  啊......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才对啊！！！
  让人无法理解的提升速度，就好像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一样......
  无论怎样做都无法复仇，最后只能够进行《玄君七章秘经》最终的仪式。
  利用正一降圣威盟箓，将奈亚·拉托提普召唤下来，和轩辕铭同归于尽。
  虽然用了这玩意也不一定会死，但丧失了所有理智值的她，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就是轩辕铭！这才是轩辕铭！！！
  “你的剑，还不够纯粹啊~”
  唯有经历仇恨的洗礼，轩辕铭的剑意才会越发的纯粹，以此抵达她曾经见过的高度......
  幽幽的注视着轩辕铭，berserker期待着他做出选择。
  轩辕铭能够做到吗？
  当然，他当然可以做到啊！
  就像是当初，他亲手杀死了东方长青一样。
  不......那或许应该说是，原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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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我......
  强忍着恶心与痛苦，东方长青艰难的做出了这样的口型，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决定。
  “长青大姐......”
  看着痛苦的东方长青，无名紧攥着拳头，点点鲜血从指缝滴落......
  选择？他才不想做选择！他只想让东方长青活下来！
  空间骤然碎裂，无名的拳头狠狠的砸在berserker所在的位置，强烈的拳风粉碎了她身后的大地，然而......
  berserker只是嗤笑着，一言不发，完全不在意无名的举动。
  他太弱了，无法影响到幻梦境的他，根本就不能吸引berserker的注意。
  “你该死啊！！！”
  充斥着仇恨的字眼从牙缝中挤出，无名紧咬着牙关，死死的盯着berserker。
  而berserker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轩辕铭，期待着他的选择。
  “长青......”
  低声呢喃着，轩辕铭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是让东方长青保留着人类的尊严死去，还是让她堕落成不可名状的怪物，以怪物的姿态死去？
  对于轩辕铭而言，这不是选择题。
  之前说过，对于轩辕铭而言，他维持人性的锚点，是人类。
  那么，他的选择自然只有一个......
  让东方长青维持人类的姿态，迎来生命的终点。
  垂下眼帘，轩辕铭挥出了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