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约定

  是有外人伪装成时琉璃的模样潜入了觉醒学院？还是......
  未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时风是很清楚的。
  别忘了，将这位来自未来的英灵除外，时风才是这个世界，在时间法则上走的最远的一位觉醒者。
  因此，时风自然能够感知到，在那位‘时琉璃’身上存在着的，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时间法则气息......
  正常来讲，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踏上了时间命途的觉醒者，时风不敢说自己都知道，但如果有人在时间法则这一条道路上超过他了，那他肯定能够察觉到！
  他只是因为重伤，无法晋升，不代表他没有触及到终点。
  时风无法走上化虚为实的道路，但他能够感知到那条道路的存在。
  一旦有人超越了他，就意味着那个人踏上了化虚为实的道路，切断了时风晋升的道路，他自然能够感知到。
  所以，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在时间法则上超越他的觉醒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未来！
  答案很简单，不是吗？
  也正因如此，时风才没有将真相告诉时琉璃。
  他要怎么说？难道要说未来的她把苏源带走了吗？
  不可能这么回答吧？
  所以，时风选择了隐瞒，只要装作监控还没有修好的样子，那么他就不需要告诉时琉璃真相。
  反正时琉璃也不知道监控究竟修好了没有。
  “唔......这样啊。”
  听到时风的回答，时琉璃有些郁闷，她还以为爷爷的话，一定会知道苏源在哪里的，没想到居然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就算了，她可以自己找！
  “那我先走了哦，爷爷再见啦。”
  轻快的说着，时琉璃转身离开。
  “嗯，再见......”
  轻声道别，时风目送着时琉璃的背影远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时风才垂下眼帘，轻叹一声。
  从未来回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思索着，最终，时风还是没有去找‘时琉璃’......
  如果真的需要他帮忙的话，时琉璃是绝对不会客气的，时风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既然时琉璃没有来找他，那么就意味着一件事情......
  她回来要做的事情，时风帮不上忙！
  既然帮不上忙，就不要去找她了。
  毕竟，之前发生的幻梦，时琉璃都没有告诉他，意味着之后的事情，时风也帮不了什么。
  抱着这种想法，时风静静的坐在图书馆的门口，良久......
  轻叹一声，老人的身影悄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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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哥，你说，未来可以改变吗？”
  说实话，未来时琉璃所经历的幻梦，实际上和苏源所经历的幻梦差不多。
  准确的来讲，是时琉璃所经历的未来，和苏源的幻梦差不多......
  理由也很简单......
  如果苏源真的无法召唤英灵，那么那个虚假的幻梦，就会变成现实！
  而时琉璃是从未来回到的存在，知道未来的走向，她的幻梦，基本和未来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就算中间会产生一些误差，但berserker死亡之后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如果berserker没有解决掉三神的话，解决三神的人，就会是苏源了。
  毕竟，三神会保护这个世界，而苏源踏入神境的话，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
  “未来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苏源来讲，实在是太简单了。
  “未来当然是可以改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未来。”
  如果未来是无法改变的，那苏源召唤出英灵的意义在哪里？
  每一次英灵的出现，都意味着苏源的未来发生的改变。
  caster·暗日信徒的出现，改变了苏源注定悲惨的未来，让他得到了能够直达神境的资质......
  Assassin·灾厄引领者的出现，改变了苏源卡在命则境的未来，让他不需要掠夺他人的命则，也能够踏入命则境......
  berserker·混沌使徒的出现，让苏源抛弃了心底残留的善良，真正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未来能不能改变？
  对于他人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是不确定的，但对于苏源而言，未来是能够改变的！
  只要他还能够召唤出英灵，他的未来就永远可以改变。
  时琉璃和世界意识所观测到的时间线变动，也都是因为苏源召唤出了英灵才会发生。
  “是吗......”
  听到苏源的回答，时琉璃沉默了良久，露出了一抹浅笑。
  “大哥哥，来做个约定吧。”
  “就算以后，大哥哥背叛世界了，也不要灭绝人类......”
  让苏源不伤害人类？
  时琉璃没有这么天真，苏源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必然会与世界为敌。
  而人类......
  不可能所有人都坐视不管的，总会有人站出来保护世界的。
  所以，时琉璃只是希望，苏源不要灭绝人类，让‘人类’这个整体能够存活下去......
  “......”
  看着眼中带着些许祈求的时琉璃，苏源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
  “要不，小琉璃你跟世界意识商量一下，祂直接把法则给我，我帮祂把黑暗入侵这事解决了？”
  说实话，苏源有些无法理解世界意识的选择。
  实在不行，就把法则给他，和他进行协商，让苏源解决黑暗入侵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对立呢？
  世界意识不就是头疼黑暗入侵嘛，他负责解决不就好了？
  “大哥哥，你还是不明白呢。”
  听到苏源的话，时琉璃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明明已经经历过幻梦了，为什么苏源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呢？
  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幻梦之中并没有构筑出相关的内容吗？
  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时琉璃开始为苏源解释原因。
  “世界意识是不会同意的，大哥哥的命则需要的法则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世界所需要的重要构成法则。”
  “一旦大哥哥带着这些法则离开了这个世界，世界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混乱。”
  时琉璃是体验过的，那种混乱。
  时间法则被带走，时间就会产生错乱，或许上一秒还是白天，下一秒就会变成黑夜，前一刻还是炎夏，下一刻就是寒冬。
  混乱的时间轴，让人类离开了地面，进入了地底生活。
  但这也是问题，因为时间法则，只是构成苏源命则的其中一条法则而已。
  空间法则的抽离，让空间的连接产生了错位，人类的出行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灵魂也同样，生死的界限因此而模糊，灵魂与肉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因果的变动就更加抽象了，因果逆转必然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正因如此，世界意识不可能让苏源踏入神境，除非他留在这个世界，成为世界附属的神境！
  否则，世界意识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晋升神境的。
  “哈......”
  听完时琉璃的解释之后，苏源也稍微明白了，不过，既然后果这么严重，为什么当时世界意识不阻止他进入法则之海？
  想到这里，苏源忽然一愣，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当时，他的身上有四尊邪神的加护，其他三个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莎布·尼古拉斯保着他！
  而且那个时候，奈亚·拉托提普也混进来了。
  要是世界意识敢对他动手，那死的是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好，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不会让人类灭绝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苏源最终同意了时琉璃提出的约定。
  “约好了。”
  露出一抹微笑，时琉璃向苏源伸出了小拇指。
  看到时琉璃的举动，苏源失笑。
  “拉钩啊。”
  “不行？”
  “不是，只是有些怀念......”
  摇摇头，苏源眼中浮现出些许怀念，伸手，勾起时琉璃的小拇指。
  “拉钩。”
  “拉钩，约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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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缓缓流逝，夕阳没入地平线，苏源也和时琉璃分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在苏源的身影消失之后，时琉璃忽然开口。
  “爷爷，看够了吗？”
  “......被发现了啊。”
  叹息一声，时风的身影显现出来，站在时琉璃的身后。
  “早就暴露啦，现在的我可比爷爷强多了。”
  回头，看着那道久违的身影，时琉璃垂下眼帘，掩盖着眼底浮现出的怀念。
  和时风走在同种法则上，并且更加强大的时琉璃，轻易的就发现了隐藏的时风。
  只是那个时候苏源还在，所以她没有说破而已。
  “也是，现在的小琉璃已经比我还要强了啊......”
  笑了笑，时风看着面前这位来自未来的孙女，沉默了一会，“很辛苦吧？”
  “嗯哼，不过如此，对我来说很轻松啦。”
  微微一笑，时琉璃语气随意的回答着时风，看上去似乎真的没什么的样子。
  但作为爷爷的时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时琉璃的伪装呢？
  “看来......我死的有点早啊。”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时风的眼中浮现出了些许无奈。
  虽然他知道以他的情况，最多也只能再活个十年的样子，这一点，时琉璃也很清楚。
  但从她的表现来看，他死的似乎有些早了。
  是因为意外去世了吗？
  脑海之中闪过这个疑惑，但时风并没有询问，他只是抬手，轻拍了拍时琉璃的头顶。
  “至少，爷爷有保护好你，这样就足够了。”
  时风并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对于自己的死亡，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实力强还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对于时风而言，他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好好保护他的孙女，让时琉璃能够成长起来。
  而不是像她的父母一样......
  当初，他没能保护好时琉璃的父母，还落得无法痊愈，影响寿命的重伤......
  现在，他也不求能够看着时琉璃结婚生子，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好好的保护她。
  所以......
  “小琉璃能够健康长大，真是太好了。”
  “爷爷......”
  轻咬下唇，时琉璃抱住爷爷，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头埋进了时风的怀中。
  她能说什么？让时风不要保护别人，一个人好好待着吗？
  时风不可能同意的！
  她很了解自家爷爷，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实上，时风就是为了保护学生而死的。
  虽然和苏源的幻梦有些差别，但时风也是在邪教掀起的叛乱之中，为了保护学生而牺牲了生命。
  所以，就算时琉璃跟他说了，时风也不可能一个人好好待着的。
  一旦发生了叛乱，他也一样会去保护学生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她能留到那个时候吗？
  时琉璃不知道......
  因此，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看着满眼宠溺的时风，露出一抹微笑。
  “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所以......”
  “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哦。”
  点点头，时风轻声回应道，“爷爷我会尽力的，小琉璃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还有......”
  静静的注视着时琉璃，看着那张和现在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时风垂下眼帘。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更想看到长大的小琉璃......”
  强大的觉醒者，会下意识将身体维持在巅峰状态，这个状态一般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区间内。
  然而......
  时琉璃却将自己的身体维持在了十五岁左右。
  她这样做的理由，其实很明确了......
  在她的世界线上，时风就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去世的。
  她不想长大，因为长大了......
  爷爷可能就认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