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最后能做的

  苏源并没有察觉到世界意识的出现。
  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正在全力融合法则，试图在世界意识出现之前完成自己的目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世界意识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里。
  不过，就算苏源注意到了世界意识的小动作，他也不可能停下来。
  他必须从世界意识的手中，将自己所需要的法则夺走！否则......他是不可能踏入神境的。
  毕竟......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就是如此的畸形，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世界意识在做什么呢？
  祂正在观察......
  阻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苏源开始融合的时候，就意味着化虚为实的流程开始了！
  就算祂打断了这个流程，在苏源离开法则之海后，这个流程也依旧会缓慢推进，不会因此中断......
  所以......祂要做出另外的选择。
  伴随着世界意识的心念微动，一道道法则浮现，交织构建成一道绚丽而又复杂的印记，落在苏源还未融合的那部分法则之上。
  这是世界意识掺杂了自己的思想钢印构建而成的印记，其作用，是扭曲苏源的执念！
  之前，在苏源踏入命则境的时候，世界意识曾经与他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的苏源召唤了四尊邪神，强行踏入了法则之海，仅仅只是为了踏入命则境......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世界意识知晓，并且揭露了一件苏源所不知道的事情......
  祂无法感知到苏源的存在！
  如果不是苏源为了踏入命则境，主动暴露自己的话，那么世界意识根本就不知道世界内部溜进来了这么一个家伙。
  因此，世界意识开始关注苏源的粗壮乃，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就比如......
  苏源想做的事情，仅仅只不过是回家罢了......
  可世界意识无法满足苏源的愿望，也不可能满足这份愿望！
  如果祂知道苏源原本的世界坐标的话，或许祂还能想办法将苏源送走，然而，就连苏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本的世界坐标，连灵魂之中也没有标记，那世界意识能怎么办？
  祂只能禁止苏源利用这个世界的法则踏入神境了。
  当然，将苏源送到其他世界，也不失为一种选择，然而......
  因为黑暗入侵的缘故，世界意识失去了与外界联络的手段，根本没有办法将苏源送走，祂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禁止苏源踏入神境了。
  可现在......
  祂无法阻止苏源踏入神境，那么，祂能够做的，就只有扭曲苏源的执念，让他放弃回家的想法了。
  只要苏源放弃回家这个执念就好......只要在他的心底，种下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不会离开半步的全新执念，那么，世界意识就不需要担心太多了......
  而这个印记，也是世界意识做做出的，最后的挣扎。
  如果失败了......那就彻底没有办法了......
  “苏源......”
  低声呢喃着苏源的名字，世界意识瞥了一眼苏源肩头的露露，眼神有些复杂。
  直到现在，祂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苏源能够在祂不允许的情况下融合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
  如果他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世界意识还能够理解。
  本地人能够凭借灵魂上的契合度，绕过世界意识的限制，在没有得到祂允许的情况下与法则进行融合。
  可问题是......
  苏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祂无法理解，不过......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了，只希望祂的印记能够成功种下，顺利的扭曲苏源的执念吧。
  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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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留在觉醒学院的苏源[Alter]感知到了......
  那份来自命则的悸动。
  行走在同种命则上的觉醒者，在他们的前方有人踏入神境的时候，其他的所有人都会最先感知到，比钟声更早......
  因为化虚为实，就意味着他们留在法则之中的烙印，也随着法则一同转移到了那位踏入神境的觉醒者的命则之中。
  所以，他们的命则会因此产生对应的波动。
  无论是轩辕铭，还是无名，亦或者是东方长青与夜吹雪，在他们踏入神境的时候，都产生过类似的波动，唯有露露是不一样的......
  尽管露露也踏入了神境，但她却成为了旧日支配者，而且掌握的命则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源于莎布的力量。
  露露......
  是隶属于莎布的附属神！
  回到正题，苏源[Alter]抬手，召唤出了自己的命则，那与苏源完全相同的命则，此刻正在不断跃动，似乎在为苏源庆祝。
  现在的苏源，大概也快完成化虚为实的流程了。
  而苏源[Alter]所等待着的，也正是这一刻！
  “世界意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你也快要出手了吧......”
  苏源[Alter]是知道的，世界意识是绝对不会放任苏源踏入神境的，除非......祂阻止不了！
  既然阻止不了的话，那么祂会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
  扭曲苏源的执念！让苏源彻底放弃回家的想法，停留在这个世界！
  苏源[Alter]太清楚这件事情了......在他的世界线上，他也并非没有接触过世界意识。
  也正因如此，祂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回归英灵座的准备！
  啊......对于他们【苏源】而言，并不存在英灵座来着？回归英灵座，就意味着......彻底的寂灭！
  不过，也无所谓了......
  对于他这个放弃了执念的【苏源】来讲，能够成为【苏源】回家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帮上最后一个忙就已经足够了的，至于其他的......
  苏源[Alter]也不奢求了。
  “那么，就开始吧......”
  轻声呢喃着，苏源[Alter]垂下眼帘，将意识沉浸在命则之中。
  这是之前苏源[Alter]教导东方铃的技巧，也是苏源从梦境之中所学到的技巧之一，通过命则，逆向影响法则。
  正常来讲，在别人踏入神境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意识沉入命则之中，准确的来讲......是不敢！
  因为这种行为造成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要么在这个过程中死去，要么打断别人晋升神境的流程，惹上一个能够踏入神境的仇人。
  可苏源[Alter]不一样，他和苏源是同源的存在，他们都是【苏源】......
  这是唯有【苏源】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也唯有身为【苏源】的苏源[Alter]，能够帮上这最后一个忙。
  虚幻的命则，在不断的凝实，苏源[Alter]所能够感知到的法则在不断的变化，看样子，苏源那边的进展十分顺利。
  然而，苏源[Alter]很清楚，这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在踏入神境之前，苏源还需要经历最后一个劫难。
  但没关系......
  苏源[Alter]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最后的劫难，苏源不会知道，也不用知道......
  随着法则的融入，一个玄奥复杂的印记也逐渐显现出来，在苏源的命则之中成型，而就在这个瞬间，苏源[Alter]动手了！
  利用他们同源的特性，苏源[Alter]将这个印记从苏源的命则转移到了自己的命则。
  在印记转移之后，思想钢印的效果开始生效。
  抹除回家的执念，种下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执念......
  这对于苏源而言，或许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手段，可对于苏源[Alter]而言......
  “呵呵，很遗憾，我啊......”
  自嘲的笑了笑了，苏源[Alter]伸手，指尖落在那条显现出来的命则上，轻轻点在那玄奥的印记之上。
  “早就已经舍弃回家的执念了。”
  苏源[Alter]，是舍弃了执念的【苏源】，正因如此，世界意识专门针对苏源所调整的出来的思想钢印，对苏源[Alter]的效果十分微弱。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做到苏源所无法做到的事情。
  伸手虚握，下一刻，那个看似玄奥无比的印记就在苏源[Alter]的掌心之中粉碎。
  世界意识并没有考虑到印记的强度，因为这个印记本来就是一次性用品，只要将苏源的执念扭曲，那么这个印记的使命就完成了......
  事实上，这个印记也确实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在苏源[Alter]的心底，种下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执念。
  可......
  苏源[Alter]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和苏源有什么关系？
  苏源和苏源[Alter]同样是【苏源】，可苏源[Alter]和苏源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只是【苏源】诸多可能性里面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
  因此......
  “master，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轻声诉说着无法传递到苏源耳畔的话语，苏源[Alter]和Assassin一样，选择了自灭，重新回归英灵座，或者说......化作苏源的力量。
  舍弃了执念，放弃了看到【苏源】回家的希望......
  这一刻，苏源[Alter]尽管彻底失去了作为【苏源】回家的执念，但......他却让苏源真正摆脱了世界意识最后的手段。
  当世界意识发现祂的思想钢印没有产生作用之后，祂唯一能够阻止苏源将法则带走的方法......
  就是杀了他！
  可......
  世界意识真的是苏源的对手吗？就算世界意识能够压制苏源，但别忘了......
  苏源可还有英灵召唤这个天赋！
  点点荧光飞舞，苏源[Alter]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化作光粒，回到了苏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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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则之海内，世界意识看着事情的发展，略微有些紧张。
  祂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但若是失败了......这个世界或许就真的没救了！
  看看苏源的命则都是些什么？
  时间、空间、灵魂、因果、命运......这些法则被苏源带走，这个世界就真的玩完了，别说对抗黑暗入侵了，内部产生的灾难就足以毁灭所有生物。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拯救？
  毕竟，所有生物都没有办法生存，就意味着黑暗生物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存活，更别说入侵了。
  “开始了。”
  忽然，那个印记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这意味着，祂的思想钢印正式启动了。
  只是......世界意识感觉好像哪里的不对......
  在思想钢印发动之前，好像有哪里发生了变化，但仔细感知的话，那个印记确实还在【苏源】的命则之上。
  “......错觉吧。”
  低声呢喃着，世界意识安慰着自己。
  祂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也只能这么做了......
  随着印记变得暗淡，破碎，消失不见，其效果也完全作用在了【苏源】的身上。
  成功了吗？
  世界意识静静地注视着苏源，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片刻之后，苏源睁开眼，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世界意识，眼中的欣喜瞬间被警惕所覆盖。
  ‘Ruler，你......’
  刚想通过御主与英灵之间的联系，与苏源[Alter]进行联络，可苏源忽然发现，和Assassin一样，Ruler也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这本是一件令人疑惑的事情，但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世界意识，苏源似乎明白了什么......
  ‘......谢了，Ru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