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田福堂的小算盘

  “咋回事？我听说村里有人得疟疾了？”
  田福堂人未到声音先到的叫道。
  “爸你慢点。”
  “我能不急嘛！疟疾会死人的。”
  外面传来田福堂，田润叶父母俩的声音，
  “怎么样？孙少安你小子怎么样？”
  田福堂冲进村部跨过门槛看到孙少安便开口问道。
  “叔！我没事，方大夫已经给开了药。”
  孙少安忙站起身说道。
  “方大夫！孙少安的情况怎么样？”
  田福堂看向方长问道。
  “孙少安的情况有些严重，已经发病五六天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这五六天时间了其他村民也有这种情况，疟疾的症状跟腹泻，感冒发烧的症状很像，我怕有的人得了这个病，连他自己还不知道。”
  方长表情凝重的说道。
  田福堂是真的害怕了，自己当村长，村子发生大面积感染疟疾，一想到那个后果田福堂就吓得不行：
  “我现在就喊大喇叭通知全体村民到村部来。”
  田福堂说着便跑到广播喇叭前打开开关：
  [呼呼~喂~喂~那个全体村民请注意了，全体村民请注意了，大家吃完中午饭都到村部集合，男女老少都来，谁家要是缺人没来就扣谁家一周的工分啊！]
  [全体村民请注意了……]
  [全体村民请注意了……]
  田福堂一连播了三遍广播这才关闭广播拿起茶缸子给自己倒了一缸子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时间不长，村部里陆续有村民到来，大家伙到村部后聚在一起东聊西聊，也有打听到底因为啥事召集大伙过来的，
  孙玉亭跟贺凤英两口子姗姗来迟走进村部，
  “支书召集大伙过来到底咋回事啊？下午还上工呢！”
  孙玉亭进屋就开口问道。
  方长看了一眼这个这对好吃懒做的夫妻，
  主要是打量孙玉亭，这家伙长得也不出奇啊！王彩娥就跟了他？
  王彩娥也挺厉害，先是勾搭孙玉亭，后又勾搭上徐治功，
  只是可怜金俊斌老实巴交死了被戴了两顶帽子。
  “什么？疟疾？”
  孙玉亭听闻村里有人得了疟疾失声叫道。
  孙玉亭的叫声也把走神中的方长给拉了回来。
  “现在就孙少安一个确诊了，省城的方大夫说让大伙过来询问情况最终确定一些有多少得疟疾的。”
  “对了，这位就是省城医院的大夫方长方大夫。”
  田福堂说着便指着方长介绍道。
  “方大夫！这是我们村农田基建队队长孙玉亭。”
  “孙队长你好！”
  方长站起身伸出手道。
  孙玉亭打量了方长一眼，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也就十八九二十岁的样子，这是省城医院的大夫？
  “方大夫你好！”
  孙玉亭带着心中的疑惑跟方长握手。
  “方大夫！大伙差不多都到了，什么时候开始？”
  田福堂比较关心疟疾，他怕万一因为疟疾死人，他这个村长就干到头了。
  “都到了那开始吧！”
  方长点点头说道。
  方长几人来到屋外，院里已经乌泱泱的全是人，有老人，孩子，青壮年，大姑娘小媳妇的。
  “大家伙都静一静，静一静。”
  “田支书到底咋回事把大家伙都叫来了，我下午还要上工呢！”
  “你上个屁的工，你每次不是猫起来鼓捣烟抽。”
  “好了大家伙都静一静听说。”
  “这位是省城医院的方大夫，查出孙少安得了疟疾，”
  “什么？疟疾？”
  “我的天啊！疟疾！”
  “孙少安得了疟疾。”
  “都静一静，静一静！”
  “方大夫你来问吧！”
  田福堂声嘶力竭的吼完转头看向方长说道。
  方长走上前看了看衣着朴素的村民们然后开口：
  “有以下情况的站到那边。”
  方长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
  “浑身没劲，打寒颤，大量出汗，发烧，头痛，最近这几天总咳嗽，恶心总想吐不爱吃饭的都站到那边去。”
  随着方长的话喊完，陆续有十几个人走出人群站到一边。
  “还有没有以上症状的，如果有抓紧找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了疟疾如果不及时治疗可是会死人的。”
  方长看了看人群再次开口说道。
  “告诉你们，如果谁有隐瞒，到时候别怪我把他清理出双水村。”
  田福堂看了一眼众村民大声开口严厉的说道。
  随着田福堂的话落，陆续又有几个人走出人群。
  “田支书麻烦你组织人去田间地头割一些香茅草回来，就是那种西长一撮一撮的，割回来在村里隔十米放一堆然后点着。”
  方长看向田福堂说道。
  “香茅草？那个有啥用啊？”
  田福堂不明所以的问道。
  “香茅草能驱蚊，疟疾的主要传播途径就是蚊子。”
  方长解释道。
  “哦！哦！那个草还有那个作用啊！那成，我现在就组织人多割一些回来。”
  田福堂说完就让孙玉亭带着没有疟疾症状的男女老少去村外割香茅草去了，
  方长回到村部办公室让有症状的村民排队一个个进屋号脉，
  一个多小时以后，方长看向田福堂：
  “情况还好，只有八个得了疟疾，我会给他们开药，七天，这七天他们尽量少与人接触，七天后我再来村里给大家伙复查一次。”
  “哦！好，好好！”
  田福堂刚开始看到二十多人有症状的时候已经吓完了，这要是这么多人都得了疟疾，那自己难辞其咎啊！
  “爸！钱，药钱。”
  田润叶在一旁轻对了田福堂一下小声说道。
  “钱？什么钱？哦！药钱对吧！对药钱。”
  “那个方大夫你看看这药钱是多少？”
  “不算孙少安的，八个人八十块钱。”
  “什么？八，八十？”
  田福堂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爸！人家方长这还是没收出诊费呢！已经是在帮咱们村了，咋啦？药费你还想让人家帮着出了啊？”
  田润叶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倒不是，就是大家伙家里也没啥钱。”
  田福堂开口说道。
  “爸！你是村支书，大家伙得疟疾不应该村里出钱啊？你用村里的备用金给村民看病不应该啊！到时候你把这个事报上去就行了。”
  田润叶小声开口说道。
  田福堂闻言眼睛一亮，对呀！自己之前光顾着害怕了怎么没想到这茬。
  “方大夫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田福堂已经想好了，这个钱村里出了，到时候报上去，双水村出现疟疾，在自己英明的指导下完美控制了情况的恶化，并彻底根除了疟疾，拯救了整个双水村。
  两个多小时后，双水村的上空被香茅草燃烧的烟雾所笼罩，
  空气中弥漫着香茅草特有的香味，
  田福堂组织人在村部做饭款待方长这个救了全村人性命的大夫。
  傍晚六点多，方长跟田润叶骑着自行车离开双水村，
  七点多，入城后方长一直把田润叶送到田福军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才回家。
  田润叶站在小区门口望着方长的背影一直到方长的身影消失才转身推着自行车进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