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对酒

  既然已经如此,刘梓辛也不再隐瞒什么,索性都说了出来。
  女帝听完只问他:“你既已知晓,为何还要那般行事?”
  刘梓辛不知这女帝想听什么,想了想只能直接道:“因为小民想活的不受人欺辱,而此事唯有王爷能替小民达成,所以小明愿意赌,小民这就赌赢了。小民这不好好的。”
  女帝本就不信那些人口中的情爱,而且作为帝王那些东西本也不该有,所以她无法安心让廖即心这明显的软肋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相比之下,她反而更愿意这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留在漪袊身边。
  毕竟利益比感情要来的可靠的多,那既然如此,如果自己女儿喜欢这样貌,留此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也未尝不可,毕竟没有那么多牵绊,自是无坚不摧。
  女帝并未再多同他说些什么,便起身离开。
  刘梓辛忽然不知为何,大胆的拦住了女帝。
  “陛下,如果小民有法子能医治王爷,女帝可愿答应小民一个请求?”刘梓辛觉得此时如果错过了,那自己或许再没有机会见到女帝,也再无机会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哪怕被女帝怀疑,他也要冒险一试。
  女帝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如果小民能寻到医治王爷的方法,您是否愿意答应小民一个请求?”刘梓辛从床上滚下来,用尽力气的给女帝磕头说着。
  女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梓辛将一直想说的话说出口:“陛下,如果小民能救得王爷,还望陛下赐婚,允许小民嫁给王爷。”
  海林在旁说到:“好大的胆子,谁知你从哪得来的什么方子,就敢给殿下贵体服用,咱家看你是小命活太久了。还敢妄想殿下娶你过门,殿下如今还未娶亲,怎么,你还想做正君不成?你也不照照你这样子,配不配的上殿下。”
  女帝轻斥一声,刚要抬脚继续走。
  刘梓辛忙继续道:“小民本就只求活路,自然惜命,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儿戏,而且小民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嫁与王爷,无论什么身份,只求能嫁给王爷,小民都是甘愿的,求陛下成全。”说着重重的朝着女帝的背影磕着头。
  女帝也未说应允也未说不应允,只道:“你先寻来再同朕说。”
  说罢此时便再也不做停留的离开了王府。
  海林在马车上看着一直满脸忧心的女帝,宽慰道:“陛下且放宽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是不出几日便能痊愈,况且咱整个澜国的有本事的医者如今都在殿下府上,几日定有成效。”
  女帝未答话,只道:“你瞧那小公子如何?”
  海林想想道:“同样是长着有些相似的脸,那廖家的少爷就像一只兔子,偶尔急了可能还会咬人,这人却如同一只硕鼠,让人看了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女帝听了轻笑一声道:“若他真能寻来解毒之法,允了他说的也未尝不可,索性都是那模样,时日长了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总归能照顾好袊儿便好。”
  海林想着女帝刚刚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
  女帝忽然想起什么道:“许久未见怜儿了,回去之后就唤她来吧。”
  海林知晓这女帝并不是真的只是因着许久未见漪怜,定是有何事要吩咐才是,也不敢拖延的回宫就派人去寻,可偏偏这三皇女却不在宫中,问了她身边的宫人,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宫中要寻的人,此时正在那清缘楼与人拼酒,而拼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沁如。
  沁如同带清溯一起回楼中取些医治漪袊的器具,再顺路回去翻翻师父留下的医书,有没有对这蛊有记载的,毕竟之前山中的物件藏书,许多都被清溯运到了楼内。
  奈何今日不巧,正好遇到了这上门找人却被告知清溯不在的漪怜。
  漪怜本就因着昨日的失败而心绪不佳,此时更是郁闷至极,刚想叫人好好的闹一闹这清缘楼,就见清溯与沁如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门。
  漪怜看着着实刺眼,自己每次来见他,不是推脱说不在就是与自己十分生分,而且自己百般讨好也不见他同自己有几分笑模样,此时却与那不知是何来历的女子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她之前本也想接他去府上,可他从都以楼内规矩不得出随意与女子出门,漪怜也索性随了他的性子,自己也未强求,如今见他的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刚巧在街上遇见,而是两人相携归来。
  自己堂堂一个澜国皇女,什么得不到,在宫中,被那漪袊一直压在自己头上,母帝也从来不睁眼瞧自己一下,什么好东西自己也都是拿了那漪袊挑剩的。
  如今自己出门寻个这柳月巷的公子,竟然还不敌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女子,这女子一瞧这打扮,这身姿,就知道不是什么有身家的女子,自己也从未见过京城有这一女子。
  此时漪怜越想越气,如今只想将那女子生吞活剥了,才能解了自己这些时日所受的辱。
  上去就一把将清溯抢来了怀中。
  清溯与沁如本是在商量着如何先抑制住漪袊体内的蛊虫,并未注意身边的人,直到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清溯拽离,两人才恍然看向身边,发现做此事的人是漪怜。
  清溯眉头微皱,他要是早知今日这煞星在,自己说什么都不会不看一眼的就进了来。
  沁如本就厌恶这三皇女,此时更是对她没有好脸色,也伸手去将清溯拽回自己身边,两人互相盯着对方,暗自较这劲儿。
  不知多久,一个人喝的有些醉意的走过来,走路都无法走正的样子一看就已经是喝了不少酒,手中还拎着个酒坛子,好似丝毫没感受到身边的气氛。
  扬了扬手上的酒坛,定睛看了看被两人拉扯在中间的清溯,轻笑了一声:“果然是个俊俏的小郎君,难怪这两个小姐都要为你争风吃醋呢。”
  漪怜手下的人刚要上前将人拉开些,就见那人又退回了身子,继续道:“这么好的公子,这么美的景色,如你们这般多煞风景,不如来喝酒吧,谁赢了,这公子便归谁,可好?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
  说完又提着酒坛一摇一摆的离开了清缘楼,走时还不忘继续道:“喝,接着喝,好酒!嗝”
  漪怜和沁如虽然都未说话,但却暗自手上同时使力,拽着清溯就往楼内走去。
  楼里的人都纷纷看着这奇异的三人。
  漪怜和沁如谁都不愿松开手的拽着清溯上了楼,三人就这般坐在了桌边,还同时喊道:“上酒!”
  清溯怎会不知沁如的酒量,她这酒量说到底就是一坛的量,她怎能拼得过另外这位常年混迹在这风月场所之人。而且他也不忍心让沁如喝那么多酒伤身。
  他转头看向沁如,想开口劝她,却被她一记雷利的眼神扫来,只得默默的低下头,将话咽了下去。他又转过头看漪怜,想劝说她莫要如此,可转过去,看着漪怜看着他那调戏的眼神,他瞬间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只得又默默的转正了头,无奈的看向前方,不知如何才能让着两个女人停下来。
  茶壶先生不多时就命人上了几壶酒,漪怜直接让人换了坛子,还换了大碗,满满的摆了整整一桌。
  两人一直丝毫未说什么,不知谁先开始,将碗中的酒喝干,另一人不甘落后的也将手里的酒喝干。
  清溯无奈的看着身边的两人,本想将自己的手臂收回,奈何这两人虽然酒是喝着的,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他哪边都挣脱不开。
  他如同一直牵线的木偶,左边拽拉一下他往左边跟去了些,右边又拽拉一下,他又往右边靠去。
  他不知这两人究竟喝了多少,只知道,最后两人都只知道默默的喝酒,始终都未曾说过半句话,但眼神却丝毫不示弱的互相盯着对方。
  终于是漪怜起身拿酒的步子有些踉跄,她轻慌了一下,将手上的酒也撒了大半,沁如才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不行了。”
  漪怜却不服气的晃了晃脑袋:“谁,谁不行了,爷好好的呢。”说着又干下了一大碗。毫无仪态的打了个酒嗝。
  这两人的此时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再似刚刚那般的静静的只是拼酒,而是如稚童一般的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车轱辘一般的话。
  总归不过是:“清溯是我的,你别跟我抢。”说着手上用力的去拉。
  而另一个再回一句:“谁说清溯是你的,我告诉你,清溯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的?我跟清溯在一起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
  “你跟清溯在一起?我请他用吃过京城最好的酒楼。”
  “你吃酒楼算什么,我亲手为清溯下过厨。”
  “你下厨算什么,我送过清溯发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攀比着。丝毫都退让。清溯越听越头疼,因着她们攀比的这话越来越无法入耳。
  “我扒过清溯的衣襟。”
  “我日日扒清溯衣襟。”
  “我与清溯一夜妻夫。”
  “一夜妻夫?我与清溯夜夜妻夫。”
  “我亲过清溯。我同他两情相悦。”
  “我...我也亲,我现在就亲。”说这话的人正是沁如,她说着就凑过来要亲清溯,奈何喝的实在有些多,寻不到清溯在哪,总是亲歪。
  漪怜见她这般,那肯罢休,她也凑了过来:“凭什么你亲,清溯是我的,你不准亲,只准我亲。”
  说着也凑近了过来,清溯见这二人都冲着自己过来,慌忙的将身子往后一躲,两个身形不稳的就不知怎的就撞在了一起。
  同时都撅起的嘴,就这般的亲在了一处。
  清溯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在原地看着这两个还浑然不觉的人。
  漪怜亲了沁如脸颊一下,得意的道:“我亲到清溯了,清溯是我的了。 ”
  沁如怎会服气,转头也抓住了漪怜的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胡说,清溯明明是我的,他是被我亲到的。”
  漪怜继续道:“哼,你不信,看我给清溯留下个印子让你知晓。”漪怜说完捧起沁如的脸也重重的下了口,不过她这次不是亲,而是一口咬了上去。
  沁如感觉到脸上一疼,但可能是因着酒力,并未感觉到有多疼痛,接着道:“不准你给他留印子,要留也是我留。”
  说完沁如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漪怜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对着他的脖子用尽力气的咬了上去。
  清溯忽然感觉手腕上的力气一轻,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两人都已经将手放开,他慌忙出去唤人进来将这几乎快将对方啃食的两人分开。
  但当清溯唤了人回来之时,却一人都为见到。
  众人不知刚刚还在屋内的两人怎会忽然都不见了。慌忙的在屋内寻找。
  直到一人掀开桌底见到两人已然在桌下,相互依靠着,就这般的睡着了。
  他们想将人从桌底拽出,结果发现两人的衣襟不知为何系在了一起,他们费力将人拽着衣襟拉出来一看,两人系在一起的不仅只有衣襟,还有编在了一起的头发...
  清溯这时已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旁边的茶壶先生忍住笑,说了句:“礼成?送入洞房?”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无一不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知晓前因的更是大笑出声,只有清溯不知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一脸愁苦的看着这两人,忽然有种自己才是不应该在此处的人。
  不禁叹了口气,伸手将二人不知如何系在一处的衣襟与头发解开,再他手上一个用力,将沁如打横抱了起来。
  又吩咐了漪怜的小厮,将她家主子也扶进了另一间干净的房间,今夜已经喝的如此样子,定然是无法再回宫中了。那些小厮互相看看也只能扶着自家的主子慢慢的扶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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