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寻物

  漪袊突然起身,身后替她冠发的人被主子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手中一颤,不小心扯了她的发丝。害怕的慌忙跪下身。
  “刘梓辛,将孤的东西还来。”漪袊站在刘梓辛的面前。
  刘梓还因着身上莫名而来的疼痛而难以起身,此时忽的想起怀中那个香囊,她莫不是还记得那个香囊?
  “殿,殿下,夫没有动您的物件。”刘梓辛抱着一丝的侥幸,否认着。
  “孤再说一次,将孤的东西拿来。别让孤再说第三遍。”漪袊脸色骤变,愠怒道。
  刘梓辛起身尽力站在漪袊身前,看着她的样子,又跪下身:“殿下,夫说的是实情,夫真的不知您说的是何物件。”
  漪袊不想再同他多说,唤了人上前来搜他的身,漪袊转过身去并不多看他一眼。片刻后,下人来报并未搜到漪袊要寻的玉。
  刘梓辛被人放开,后浑身脱力的坐在地上,手轻抚着胸口那个香囊,幸好她并未想起此物。
  漪袊不知东西如今去了何处,一时震怒:“出去,统统都给我出去。”
  漪袊将人都赶了出去,她不知是何时的什么问题,为什么自己怀中的玉第二日竟然就这般的不翼而飞。
  她疯了一般的在屋内到处寻着,每一处她都仔细寻过,没有,到处都没有,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从她这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她忽然看到角落处似乎有一个不同寻常的透明珠子。
  “这是?”
  她将珠子拿到手中,仔细端详着,边缘有些已经化了,但这味道她是不会认错的,是桂花糖,这糖是从何而来?毕竟自从她搬到这太子府起,整个府内就再也没有一丝同桂花相关的,今日这东西怎会在她房内寻到?她头还是有些痛,昨夜那如梦的思绪涌上脑海中,她之前只当那是梦,如今看了,那莫非不是梦?
  那人如果不是梦,那她是不是可以去奢望?是不是还可以.....
  漪袊瞬间感觉到浑身一阵冰冷,她将这颗桂花糖放在鼻尖轻嗅,感觉似乎这味道自己昨夜梦里也一直环绕在鼻尖,她贪恋着这个味道,自己刚刚心中的火都被这甜意轻易的化解。
  自己有多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一直抑制着自己心中的这份思绪,自己刻意的回避自己对他发了疯的思念。
  不,这如果会出现在府中,如果是他,那便是老天垂怜她,可如果不是呢?是谁如此心机的设计了这一切?还能在自己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物件偷走,漪袊越想心中越寒,这些年,自从在几登上这太子之位,自己遇到的行刺已经不知有多少次,这次竟然更加猖狂的到了她的寝房,如果昨日那人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恐怕自己的尸身都已经凉透了。
  “秀菊。”漪袊唤了一声。
  秀菊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忙进屋来:“殿下。”
  “你去将这府内给孤好生的查一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孤遗失的玉佩,命人必须给孤速速寻到,否则,也就都不用回来了。”漪袊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糖丸道。
  “是,殿下。”秀菊领了命下去吩咐人手。
  漪袊起身,命人替自己继续梳洗完后她决定自己再去一趟醉月轩。
  而让漪袊这般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此时正慵懒的躺在他的美人榻上。手中正是从漪袊那顺手取回的自己的物件。
  他抬手对着窗外的阳光,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如今看这玉再也不是之前那份小心翼翼的心思,他还记得之前自己的担惊受怕,想要却又不敢要的心。
  按着昨夜自己夜探那太子府的情形来看,她这些年过的丝毫也不是很顺心,他记得之前他没多久便登上了那皇位,可如今早已过了她登基的年岁,却仍是太子,而自己也发生了这些个变故。
  他拾起自己一缕的白发,又将自己这如老叟的右手,自己这始终都无法恢复过来的遗憾,上一世他以自己的以命结束与她的纠缠,这一世仍然逃不过与她的纠葛,那既然逃不过,他便不再逃了,既然老天还将他放了回来,那他便要她此生身边只自己一人,欠自己的都还回来吧。还有其他人,那些躲在黑暗中的老鼠,自己都一个个的将他们揪出来,将欠自己的都统统的还来。
  “爷,爷...”门外一个女声轻唤着,廖即心将手中的玉收好,坐起身来。
  “进来。”廖即心出声道。
  进来的正是如琳:“爷,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将昨夜的小二都已安排妥当,定不会将昨夜之事说出。”
  廖即心点点头:“那太子府呢?”
  如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太子今日一早就命人重新赶制床榻,昨日的已经被换了,而且太子好似是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现在正到处寻。”
  廖即心听着笑了一声,又拿出怀里的东西:“这些年这脾气倒是越发的大了呀,现让她寻一阵儿吧,总归寻不到此处来。”
  如琳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知晓此事定然是与主子脱不了干系的,只是主子为何要这般她却也不知。
  “爷,既然已经让她知晓了,可为何却又要如此?”如琳问道。
  “此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廖即心脸色沉了一些道。
  如琳不知他所指为何,自家爷有何不名正言顺的,可爷既然这般说了自己自然是跟着做便是了。
  “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廖即心问道。
  如琳这才想起一般的将怀中的信掏出递给廖即心。
  廖即心展开看后嘴角微抬:“果然如此,那我便等着了。”
  说罢就让如琳先退出去了,自己先在这榻上再休息一番,昨夜自己光顾着看自己怀中之人了,没睡多久,便又趁着天刚亮就出了王府,自己有些疲累,毕竟晚上还要出门卖艺。
  漪袊自己出了门去昨日的醉月轩。她去寻那掌柜的,可这掌柜虽说是识得漪袊的身份,可却还是不放她进门,漪袊也知晓这处的规矩,便也没多为难这掌柜的,只道让她日后寻到便送到太子府,到时定有重赏。
  漪袊失落的走出醉月轩,抬头看到对面的馄饨铺子,便又想起昨夜那亦梦亦真的事,便走了进去,点了碗馄饨,坐在了桌边。
  小二一看漪袊衣着不凡,忙上前招呼着。
  “这位客官要碗什么馄饨?”小二一脸堆笑的问道。
  漪袊想了想道:“来碗芫茜馄饨。”
  小二神色微楞,抬眼看了眼漪袊。
  漪袊斜眼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妥?”
  小二忙赔笑脸道:“无事,无事,只是这两日也是有些奇怪,这平日里都不会有人点的馄饨,这两日竟然这般受人欢迎。”
  漪袊听她所说出口问道:“还有谁点过这口味?”
  虽然平日来往的人多,可这般特别的口味,要求又那般的不同寻常,自是记得。
  “这是其他客人之事,可每日这来往的客人也实属有些多,小的这记性...”小二说道。
  漪袊撇她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子扔在桌上,小二见了忙眉开眼笑的收入怀中,又将昨夜那一位老者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童来此异口同声的要了碗馄饨的事儿说给了漪袊,之后又把那老者借了自家灶房之事说与了漪袊。
  漪袊听她所述,自己昨夜那碗馄饨的的来处总算是寻到了,她又忙问那小二,那两人的样貌。
  据小二所述,她能听得出,其中一人如果没错应当是自己的女儿漪念,可同她在一起的那位老者和他的女儿又是何人?漪袊问着小二。
  小二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道:“小的记得那女童好似唤那老者什么齐伯伯。”
  “齐伯伯?齐?”漪袊自知自己身边并无什么姓齐的,唯一姓齐的,应当就是.....
  漪袊忙追问:“他们还说了什么?将你知晓的一字不差的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漪袊从怀中又掏出了银子。
  小二见到这银子,两眼放光的忙应下。
  将那二人说的知晓的都说与了漪袊。
  漪袊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名唤齐水衣的老者。自己醒后听秀菊说,他们已经将他厚葬,他的家人也已经安置妥当,如今这又是一个姓齐的人,听起来应当不是那位老者,而是这老者的儿子。
  不知昨日用了什么办法接近了漪念,后又不知如何知晓了自己那个喜好,还知道了那人的事,竟然设下此局,那家人到底是被何人指使?又重新回来找自己又是有何目的?寻仇?似乎有些晚了,那其他又是为何?
  “对了,那老者还说,如果小女童要去寻他,就去一家包子铺。”小二回想着说道。
  “包子铺?哪家包子铺?”漪袊问道。
  小二抓了抓头:“这小的当时又客人来唤,就不知晓了。”
  漪袊见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为今该回去问自己的女儿才是。
  漪袊馄饨也不吃了,转身便离开了。
  漪袊离开后,一个人从后面闪身出来,小二又上前行礼:“小的已经按照您说的都据实回了,您看...”说着伸出两手在那人面前。
  那人点了点头,放在了他手中之前约定好的银子,随即也离开了。
  小二忙塞入怀中,感受一下自己今日遇到的这两位贵客,高兴的去了后厨。
  却不知第二日街口,一个乞丐去翻找吃的,一声惨叫声响起,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子,身着一身粗布衣物死在了巷子里。
  漪袊刚听那小二说完就忙往自己府邸而去。
  进府后便去让人寻了自己的女儿,这女儿漪袊从来不知该何种心思面对她。
  她知晓她是无辜的,她是自己无可奈何生下的。那时的自己想她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就将其杀死,毕竟她的存在是个错误,可自从自己有了这孩子以后,母帝日日派人盯着自己,自己所碰之物皆是经过他们层层的甄别过的才会到自己身边。
  漪袊知晓母帝是因着自己之前的毒所以怕了,怕自己再有什么不测,所以才这般,所以漪袊也不再挣扎,毕竟自己需要一个子嗣,这澜国也需要一个子嗣,自己以后还会不会,自己都不知晓,索性她便由着母帝这般的让人守着自己。
  直到她生产之时,就那般恰巧就是廖即心的生辰之时,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自己好似自己从未给他过过生辰,所以她不准这个孩子在他的生辰那时,所以她瞒住了所有人,将这孩子的生辰给退后到了下个月。
  或许是刘梓辛同廖即心长的太过相似,所以这孩子不仅生辰与廖即心相同,长相竟然也慢慢的越来越像他。总让自己有种臆想,如果是自己与他的孩儿该有多好,她定然将她奉为掌上明珠,以后这澜国也定然交于她的受手上,可她不是,偏偏不是。
  她是自己的错误,是自己无法消除的痛,所以漪袊每次看到她与廖即心相似的长相,又忍不住的想多疼她,可是又想起她是刘梓辛与自己的孩子,又痛恨她。所以也就一直疏远着她。
  “殿下,长孙到。”门外的人通传。
  秀兰如今被漪袊指给漪念,她自己也乐得开心,用心的照顾漪念。
  秀兰领着漪念来到漪袊的跟前,行了礼。
  漪念还因着昨日的事不开心,但却又不敢向自己的母殿表现出来,也就低着头站在厅中。
  漪袊看她这样子,心中又回想起那人,叹了口气道:“念儿,过母殿这来。”
  漪念不知今日自己的母殿唤自己来是何事,所以心中七上八下的走了过去。
  漪袊抬起她的头:“念儿,母殿同你说过,女子要顶天立地,不准低下头,你是这澜国最尊贵的人,你要做的是俯视众生。”
  漪念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殿乖巧的道:“是,母殿,念儿错了,念儿记住了。”
  漪袊点点头,让她坐在了身边。
  “念儿昨日玩的可开心?”漪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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