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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那你杀了我吧

  “嗯,截两段他们俩在医院的录像就行了。后面我还会找你要一段他俩出去的。”
  “好,一小时以内给你。”
  “对了,你医院监控我记得是能录音的对吧。”
  “能。”
  “不要录音,把声音掐了。”
  “嗯。”
  “高行。”江浕沉吟片刻,思考着什么似的,“纹身会死吗。”
  “不会。”
  “我纹后脖颈那块儿,也不会吗?”
  “不会。”高行答的依旧迅速且笃定,“只要纹身师专业。”
  “那行。”江浕似乎笑了一声,“那挂了,辛苦了高院长。”
  高行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手头上工作。办公室门锁轻轻响了一声,高行抬眸,看了眼拎着大包小包外卖进门的颜慎,又把目光挪回电脑屏幕上:“不许在办公室吃外卖。”
  “哦。”颜慎随口答应,手上稀里哗啦地把塑料袋打开,“烤串儿你吃不吃?我新一批糖也到了,吃吗?”
  “……垃圾别乱丢。”
  “知道了。”颜慎戴上手套,捏了块炸鸡塞嘴里,又抓了一块去投喂高行。高行静默地看着嘴边热气腾腾的炸鸡,最后还是张口咬住了。
  “好吃吧,我最喜欢的酱。”颜慎一屁股挤到高行旁边,把脑袋凑上去看电脑屏幕,“这什么,监控?干嘛用的?”
  高行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修身守则,安静地鼓着腮帮子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去后才开口:“有用。”
  “这不是他俩吗?”颜慎一边吃一边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他昨天好像要求调病房,他俩要一起住?那原本那间退不退?”
  “退。”
  “他复发怎么办?没好全吧?”颜慎含糊道,“别嘎嘣一下死了,你老师他们会很担心吧。”
  “不会。”高行抽了张纸巾擦掉嘴角沾上的一点酱,淡声道,“死不了。”
  ——
  “轮到你狐狸崽子说话了。”翟野恶声恶气,“靠边儿站。”
  “我说的是实话。”白辞易无辜道,“你要正视自己神经病的事实。”
  “时榆抽他。”
  “你俩幼儿园同学吗?”时榆把手机从白辞易手上抢下来,关了扬声器,三下五除二跟翟野把事情商量完,再把手机丢回了白辞易怀里,“我回去问问谢冥羽,看他能不能过来跟我换个边。他跟印奕邬比较熟,有些事对接起来能看个人情,你要不要……”
  “不能换。”白辞易忽地变了脸,伸手一把抓住了时榆的手腕,表情严肃的吓了时榆一跳:
  “你发什么疯?”
  “不能换。”白辞易一字一句重重重复了一遍,“就待在骑士堡。”
  “为什么待在骑士堡?”时榆好笑地甩开他的手,“凭什么我要待在这。”
  “别发脾气时榆。”白辞易快步走到他身前,挡住了时榆的路,“你听我说,你不能离开骑士堡。”
  “那你呢?”时榆弯起唇角,“你能不能?”
  “我目前也不能。骑士堡安全,你在骑士堡我……”
  “你在我这儿有什么可信度白辞易,你真把自己当成块儿料了?”时榆将手搭在白辞易肩膀上,猛地发力将他推开了半步,“如何呢?要我待在这儿是又要进你布的什么局?哦,让我猜猜。”时榆拖长音调,笑道,“该不会骑士堡的所有人也都死了,这儿全是你的人吧?”
  白辞易没应声,只是抬手抓住了时榆搭在自己肩上那只手的手腕。时榆望着他受伤般的表情,怒火上像是又被浇了油,轰一下冲上了天:“你他妈在这儿委屈什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凭什么要信你?”
  他搭在白辞易肩头的手转去扼住了白辞易的咽喉。白辞易拧起眉头,但再没退半步,握着时榆手腕的手也始终没用力,只是松松地圈着,想要套牢什么似的。
  “你不是很会说?”时榆步步紧逼,逐渐离白辞易越来越近,“怎么现在说不出一朵花儿来?怎么不再骗我一次?我这么好骗,你没有别的骗我的法子了?”
  “嗯,没有了。”白辞易平静地回答道。他直勾勾地盯着时榆的眼睛,仿佛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也不会再骗你了。”
  “真是好笑!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让一个浪子回头?!”时榆被怒火烧红了眼眶,喉咙也烧干了,低吼声简直算得上嘶哑,“我信不了你一句话,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杀了你。共事完这一次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管你是谁的狗,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啊,那你杀了我吧。”白辞易望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
  “先生,前几天恢复的挺好的,今天是不是动作太大了扯着了?”小护士垂着脑袋收拾东西,不去看正在扣病服扣子的时榆,“还是得注意一下呀。”
  “好,知道了。”时榆穿好病服,顺便把大衣披到了肩上,“你刚才说要这房还要住进来一个人?我这个不是单人间吗?”
  该不会是无良老大不愿意出太多钱,所以把病房改成多人间了吧?
  “哦是的。”小护士点点头,“是单人间,但是我们这儿单人间有个小的陪护隔间嘛,新增的那位说要住那里。翟先生那边也打过招呼了。”
  “…行知道了,谢谢。”时榆烦躁地瞥了眼隔间门,肩上刚换完药的伤口仿佛突然一下更疼了。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要住进来。白辞易那个祸害,住进来了以后他肯定没好日子过。
  能不能吃饱睡好先不提,如果经常像今天一样发生那种你推我搡的争执,时榆估计自己的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什么时候来?”时榆向准备出门的护士问。小护士扶着门想了想,答道:
  “应该就是今天。”
  时榆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吵完那一架以后时榆是真的生气,见到白辞易也是真的烦。他俩在街上吵完以后就不欢而散,时榆甚至不知道白辞易到底回没回医院。
  没回来最好,时榆心想,免得在这儿碍他的眼,惹的他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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