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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离别前夕

  沈执长臂一伸,环抱住了鱼闰惜,他柔声说道:“我们迟早都会有孩子的,不是吗?”
  静默许久,鱼闰惜似有所悟,她猛地将沈执推开,生气地说:“可你一定知道我不想那么快要孩子,你是故意的!”
  “夫人怎能这么想为夫?”沈执垂眸,说话语气听起来十分委屈。
  “那你好端端地给我喝什么避子汤?又为何将那避子汤换成别的汤药!”
  “夫人先别生气,为夫可以解释的。”
  “夫君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执轻抿了一下唇,淡淡道:“夫人先前不是找下人要过那药吗?为夫知道你不想那么快要孩子,所以就吩咐了下人给你喝那药。
  后面又觉得那药伤身,为夫担忧长期服用会伤了你的身子,便吩咐下人换了,为夫以为夫人知道这事呢。”
  “那调理身子的药不是按时喝的?怎么每次都能赶到那个时候?”
  “夫人记性不好,那药确实是按时给你送的,你自个想想是不是为夫说的这样。”
  鱼闰惜噤了声,沈执没事就喜欢拿她打发时间,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思索片刻,鱼闰惜又问:“那…那药味道怎么也一样?”
  “是药味道都差不多,除了苦还有别的味?”
  鱼闰惜哑然,沈执说的有理有据,她竟无从反驳。
  沈执眼中难掩伤感,他故作委屈地问:“夫人真的不想要孩子吗?还是,只是不想要为夫的孩子?”
  鱼闰惜面色一惊,赶忙解释:“不是,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你别多想。”
  在这里,她这年岁,应该早就有孩子了。
  可她不是这里的人,以她的人生观念,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么早就要孩子的。
  从前的她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在这,迷迷糊糊的,孩子都有了。
  沈执再次将鱼闰惜揽入怀,细声哄着她:“夫人,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可好?”
  闷闷不乐的鱼闰惜吁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也怨不得其他,只能乖乖接受这个事实。
  沈执知道鱼闰惜现在还不愿意要孩子,这其中或许有多种缘故,可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不知晓她何时会恢复记忆,这份未知让他惶恐不安。
  他怕她记起以前的事后,会离开他,或者再做出那样的选择。
  因为这,他迫切地想要她怀上孩子。
  他知晓鱼闰惜并非冷酷无情之人,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忆起了从前,他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保持一丝冷静和理智。
  “好夫人,你就给为夫生一个吧,就一个,男孩女孩都好。”
  鱼闰惜不悦地横了沈执一眼。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只要一个孩子,就算他真这么想,他那个样,哪能做到没有意外。
  “你信为夫好不好?”
  “我……”
  纵使满心无奈,鱼闰惜也不得不选择妥协。
  这个孩子,虽是意外来的,但既然有了,她也没有不留的理由,只能默默承担起这份责任。
  思忖良久,鱼闰惜终是应了下来。
  “好。”
  沈执眉目泛起一抹喜色:“我们的孩子,定会生的很好看。”
  “应该吧。”
  鱼闰惜内心不由泛起一丝好奇。
  她与沈执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应当不丑吧?
  思考之际,鱼闰惜渐渐开始犯起了困。
  “锁锁,你说,我们的孩子像你多一点,还是像为夫多一点呢?”
  …………
  “夫人?”
  …………
  鱼闰惜许久未回应,沈执低首查看,发现鱼闰惜睡着了。
  他亲了亲鱼闰惜的额头,将她抱回了房。
  两个多月后。
  元启二年,六月初。
  幼帝沈樊突染重疾,太皇太后忧心如焚,亲书诏令,急召各方亲贵进京,以定国本,安民心。
  临行前一晚,鱼闰惜与沈执早早回了房,他们躺在榻上闲聊。
  “偏偏赶在这时,看来,为夫又不能陪夫人过生辰了。”
  “都什么时候了,夫君还想这些,一个生辰而已,夫君应当以大事为重,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鱼闰惜安慰言。
  “夫人的生辰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事呢?
  此番进京,路途遥远,且京中局势复杂,归期难料,不知何时才能与夫人相见。”沈执轻垂下眼帘,话语间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丝失落。
  “总会有归来的一天,夫君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这不是因为舍不得夫人才如此吗?明日就要启程了,为夫心中总感觉忧思难安。”
  “你少来。”
  “夫人不想我?”
  “想。”
  沈执眼尾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日便要启程了,早些歇息可好?”
  沈执没有作声,他轻抬起鱼闰惜的下颌,吻了上去。
  许是明日就要分别,二人内心皆感到不舍,他们吻得如痴如醉、难舍难分。
  过了一会,鱼闰惜感到累了,她轻推开沈执,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
  沈执凝望着怀中极其诱人的女人,身体愈发感到燥热难耐,他捏住了鱼闰惜的下巴,再度附唇吻了上去。
  虽说鱼闰惜腹中胎儿已稳定,二人可以行房,但沈执怕伤到鱼闰惜,不想胡来,一直克制着与她亲密的渴望。
  别的他不能做,只能让她的小嘴多受点罪了。
  好半天,沈执终于放开了鱼闰惜,他抚摸上鱼闰惜的脸颊,深情地注视着她。
  “夫人……”
  鱼闰惜莞尔一笑,柔声说道:“还没离开呢,我的心,就已经开始牵挂夫君了。”
  沈执顿了顿:“夫人说起这些来,当真让为夫受不住。”
  元启二年,六月中。
  幼帝崩逝于太极殿西堂,仅年长几月的皇子沈襄被拥立为新帝。
  新帝登基,朝廷内外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外有边疆不宁,内则权臣割据,暗中较劲,朝堂内外,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一场权力与忠诚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六月的天,炎热无比。
  这日太阳难得没有那么强烈刺眼,微风不燥,是个适宜出门的日子。
  鱼闰惜出门闲逛,自从怀孕以后,她便很少出来走动。
  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后,她去了之前常去的那家茶馆。
  茶馆雅间,鱼闰惜正端坐在一隅悠闲品茗。
  许是孕期嘴刁,她突然想吃自己经常去的那家铺子的糕点,随即吩咐了殷歌去买。
  鱼闰惜轻推开了窗,柔和的光线与微凉的风一同涌入雅间内,她在窗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繁杂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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