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知己，更要知彼（7）
马知睿道：“这算是家人么？哪有这般狠心的人啊？”
程智鑫道：“当然有啊！见多了，也就这样了。某些穷乡僻壤，有些姑娘就是没钱治病，就是硬撑着，听天由命吧！”
马知睿道：“病了，就是浑身不得劲啊，还怎么硬撑啊？”
程智鑫道：“都说了听天由命啊！”
马知睿道：“万一恶化了呢？”
程智鑫道：“那就是小病恶化成大病，因病逝世。最后，卷个草席，算是完事了。”
马知睿道：“太凄凉了啊！”
程智鑫道：“待你参与游学的时候，也许会遇见类似的情况吧！”
马知睿道：“那我能做什么啊？我觉得自己只能这样看着啊！”
程智鑫道：“别人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啊！”
马知睿道：“可我们是读书人呢！如果我们见死不救，枉读圣贤书啊！”
程智鑫道：“那就想法子……尽力做些事吧！但是，别忘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还是当地宗族有权管这些事啊！”
马知睿道：“好吧！就是要找当地宗族做主呗！”
程智鑫道：“嗯。知睿，你还是听故事吧！”
马知睿道：“对了，那个韩望舒脸上有疤痕，怎么样呢？”
程夫人道：“你觉得这样的姑娘在学堂会有怎么样的待遇啊？”
马知睿道：“很难说啊！”
程夫人道：“怎么会很难说啊？”
马知睿道：“如果学堂的氛围，就是重视读书，嗯，就是重视内在修养的话，这个韩望舒就算脸上有疤痕，也是不碍事啊！毕竟，读书需要动脑子，又不是看脸蛋啊！”
程夫人道：“可那个学堂建在乡镇，只是寻常的学堂啊！所谓学堂的氛围，并没你说的那般和谐啊！”
马知睿道：“这么说来，那个韩望舒受到很多白眼，是么？”
程夫人道：“有，但不多。”
马知睿道：“就是说，有善良的学生啊！”
程夫人道：“但是，也有不少白眼啊！尤其是家里有钱的啊！”
马知睿道：“有钱的人啊，趾高气扬，恶语伤人，有什么稀罕呢？”
程夫人道：“有些调皮捣蛋鬼，专门选软柿子来捏呢！”
马知睿道：“这个韩望舒明明破相了，那些调皮捣蛋鬼还不愿放过她啊？那些人究竟是什么鬼啊？连个恻隐之心都没，还算是人么？”
程智鑫道：“娘，您好像说漏了一个呢？”
程夫人道：“哪个啊？”
程智鑫道：“有个叫做什么李皓儿的姑娘污蔑韩望舒背地里说某个富家公子的坏话啊！”
程夫人道：“那个不是叫做李皓儿，而是李皓郴。”
马知睿道：“这个李皓郴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程夫人道：“是个姑娘啊！”
马知睿道：“可我觉得这个名字像是男人的名字呢！”
程夫人道：“也许，她爹想生个儿子，就给自家闺女取个男人名字啊！”
马知睿道：“太重男轻女了吧？”
程夫人道：“那是她的家事。但是，这个李皓郴确实有个弟弟。她进学的时候，顺道带着她弟弟上学呢！”
马知睿道：“那就是长姐为母咯！”
程夫人道：“那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做法啊！可我觉得，当娘的都不管孩子，实在是失职啊！”
马知睿道：“也许是没娘了吧？”
程夫人道：“不是，只是当娘的都顾着挣钱养家。所以，照顾弟弟妹妹的重任，就交给长姐咯！”
马知睿道：“那大哥呢？”
程夫人道：“当大哥的是家族的希望，用不着插手这些琐事啊！”
马知睿道：“明摆着就是重男轻女呗！”
程夫人道：“就是重男轻女啊！”
马知睿道：“那个韩笑潞家里可没重男轻女啊！”
程夫人道：“韩笑潞是书香世家啊！不一样啊！”
马知睿道：“姑姑，你准备说两个韩姑娘之间的交集，是么？”
程夫人道：“是啊！再说这个韩望舒因为破相，不爱说话，就是很内敛。”
程智鑫道：“父母不管不问，这个韩望舒内敛也属于很正常啊！”
程夫人道：“其实，这个韩望舒本就懦弱，时常缩在自己的座位。但是，这个韩望舒有个天赋，就是绘画。”
马知睿道：“也是绘画啊？”
程夫人道：“是啊！韩望舒能够照着图样，画个九分像的图像啊！”
马知睿道：“姑姑，刚才您说了那个韩望舒的家人不愿出钱寻医问药，她怎么会绘画啊？”
程夫人道：“有一个成语叫做‘无师自通’啊！”
马知睿道：“哦，就是自学成才咯！”
程夫人道：“是啊！”
马知睿道：“那就是真正的有天赋的人啊！”
程夫人道：“但是，韩望舒就是缺了个名师，不懂得怎么想绘画的那个……哎，我也不懂这个呢！”
马知睿道：“韩望舒与韩笑潞相比，哪个更擅长绘画呢？”
程夫人道：“很难讲啊！主要看德行。”
马知睿道：“难不成那个韩望舒是个卑鄙无耻之徒么？”
程夫人道：“韩望舒连话都不想说了，怎么会是卑鄙无耻之徒啊？”
程智鑫道：“卑鄙无耻之徒是韩笑潞！”
马知睿道：“咋了啊？”
程夫人道：“话说某日，就是旬假，那位夫子让数位学生回学堂布置墙面的装饰。当时，韩望舒站在凳子上面，认真画着草图。那个韩笑潞就走到她的身后，举起手掌，用力一拍。”
马知睿道：“干嘛啊？”
程夫人道：“韩笑潞用手打韩望舒的屁股。当时围观者有女孩，也有男孩，都是读书好的。”
马知睿道：“韩笑潞竟然打别人的屁股，哎，这算是大家闺秀能做的事儿么？”
程夫人道：“真正的大家闺秀哪会动手做这事儿啊？如果那个韩笑潞是个男人，搁在村里，肯定会被其他男人捆起来，准备动用鞭刑啊！”
马知睿道：“什么鞭刑啊？”
程夫人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但是，不是用手，而是用马鞭。”
马知睿道：“也是打屁股咯！”
程夫人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