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老办法治病

  聂双人昏沉着,吃药倒乖觉,叫他张口就张口,叫他喝水就喝水,见人把药吃下肚,许青莱松了口气。
  她把人缓缓放倒在沙发上,在一边茶几上拿起刚才用热水浸湿的毛巾,想给他擦下脸。
  聂双的面容依旧秾丽,此时却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泪痕,惨不忍睹。
  温热的毛巾拭过脸上每一处起伏,许青莱力度轻柔 ,渐渐盯着他的脸出神。
  说起来,聂双的长相是极符合大众审美的,小开扇双眼皮,狭长的眼睛也不小,微微睁大时又会变圆一些。
  明明该显得稚气的,偏又因为眼尾一弯小勾添了招人的感觉,真的很像只慵懒又名贵的猫。
  布料停留在他眼尾不动,许青莱可以想象出这双眼的主人睁开眼睛的情形,明明是偏冷淡的长相,每次望着自己却总染上三分哀意。
  聂双真的对自己怀有不寻常的感情吗?许青莱又不太敢确定了。
  难道大学两年时光里,真的没人试过摘下这株高岭之花?
  许青莱不知道的是,聂双根本不会给异性接近他的机会。
  疫情过去几年了,大伙都纷纷摆脱口罩的阴影,不过校园里还是有一些同学习惯性地戴着口罩。
  毕竟是人流量大的地方,平日里戴着也是有备无患,降低点病菌侵染几率。
  聂双在学校课室也常年戴着口罩,无论冬夏,别人防菌,他是为了防人。
  其实军训刚开始那段时间他没有戴口罩的习惯,但是很快有各个学院,各个年级的女生闻风而来,纷纷跑来围观他,大胆些的甚至主动向他要微信,实在非常令人困扰。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在宿舍里待着,聂双整天口罩不离脸,竟意外获得 “口罩男神” 的称号。
  一段时间内来看他的人越多了,不过有些是不愿相信他不再露脸,有些则是单纯好奇,想看看口罩哥是不是真像传闻说的那样。
  总之,大伙好奇过一阵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他终于松口气,深感庆幸,同时却有另一层苦涩涌上心头。
  他这张脸似乎很有惹人注目的资本,来围观他的女同学们大都是为了看他的脸,可是这张脸为何对许青莱不起作用呢?
  对姐姐不起作用的话,这容貌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许青莱不知道他的想法,细细帮他擦净面容,软布来到唇角,因为高烧的缘故,此时变得格外嫣红,像颗熟过头快要糜烂的果子。
  明明是初春时节,空气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燥热,她擦拭完毕,用布巾扇了会风,注意到聂双正嘴唇翕动,念念有词。
  她凑近聂双的脸,侧过一边脑袋仔细辨别,只听见他不断喃喃:“姐姐...我好难受...”
  嗯?怎么又难受起来了?
  许青莱把毛巾放到一边,伸手欲再探探他额头温度,却被一把抓住手腕:“不要、不要离开我姐姐...”
  腕上热度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离谱了,许青莱还是不放心,柔声问他:“怎么了?哪里难受要跟我说。”
  聂双还是不清醒,只一味抓着许青莱的手在脸上轻蹭:“肚子...肚子很难受”
  许青莱恍然大悟,她突然想起上次在虞淇的咖啡厅碰到聂双,这人也是醉酒之后一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看来这不省心祖宗这两年根本没好好养胃吧,还敢喝酒!一喝还喝这么多!
  许青莱一时气不顺,故作凶狠地斥他一句:“难受死你得了!”
  手上却不含糊,将他侧过身子躺着。
  侧躺有利于减轻肠胃负担,此时聂双刚吃完退烧药不到两小时,还是别再吃胃药好些。
  恍惚间,聂双觉得时光似乎倒流回两年前,他还瞒着许青莱性别的时候,那时候每次自己胃疼,许青莱都会把他圈在怀里,给他揉揉肚子。
  可是后来,他把姐姐弄丢了...
  病痛之下,细微的情绪很容易被放大,聂双心中酸楚,眼尾又落下细碎晶莹,呜呜咽咽地哭着。
  许青莱吓了一跳,以为侧躺缓解不了他的难受,心下一时纠结。
  难道得用老办法?可是孤男寡女的......
  可是他哭得实在揪心...算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意识。
  许青莱破罐子破摔,眼一闭,手伸进聂双的衣摆下。
  按揉胃部得力度足够,热度也足够才有用,她可不是故意要吃聂双豆腐的!
  这么按了好半晌,昏迷的人总算眉头不再皱的死紧,脸上表情松弛许多。
  许青莱心下微松,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1点多,挺晚了.....
  许青莱扶额,揉揉略紧的太阳穴,缓过那阵倦意后帮聂双掖好被角,直拉到他下巴处。
  幽暗中,她站在原地看了聂双半晌,近乎叹息出声:“好好休息,明天再见。”
  另一边,酒店403套房。
  床上暖被翻滚,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声相交,偶尔间着几声娇气的痛哼。
  意识混沌间,林习安感觉自己像拥进一个似曾相识的怀抱中,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恍惚间又摸到一手细绵,触感极好。
  温香软玉,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娇软的人也渐渐得了趣,脸上全是妩媚的潮红,她趴在林习安的胸口上,听着胸腔下并不规律的跳动,勾唇一笑。
  安哥,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虞淇眼中盛满柔意,强撑着抬起酸软的身体,俯身在林习安唇上落下一吻。
  餍足的男人感受到怀中重量顿轻,眉头下意识皱起,掐着她光.裸的腰肢按回自己怀中,指腹下却感受到些微不平整。
  林习安无意识下细细摩挲,发现那片起伏是个月牙的形状。
  ——和当年救下自己的人身上疤痕形状一致。
  可是,当年救下差点溺死的自己的人,不是许青莱吗?
  林习安想睁开眼睛看清怀中的人,酒意之下剧痛却侵蚀他的大脑,眼皮也变得沉重无法抬起。
  “小莱...?” 他勉力出声,声音却沙哑得可怕。
  虞淇浑身一僵,只觉得一个大耳光扇在自己脸上,热痛很快在脸上蔓延,她实在受不了,挣扎着脱离男人的怀抱。
  林习安...你......
  虞淇死死盯着兀自昏沉的男人,咬着牙不让眼中泪意落下。
  很好,算她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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