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证据够了吗

  梅都市第一高级中学，教学楼天台。
  宽阔的天台上，一排排太阳能光伏板有序排列。通往天台的楼梯口，一台智能监控摄像头默默工作，它的视野里，大多是静默的光伏板。
  光伏板背后，是监控的盲区。
  “呃，嗯……”
  红发的高挑学生从一个捧着零食的小胖子手中抢走一个面包。小胖子无奈地抬头，不舍地轻呼。
  “啪。”
  旁边的黑发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笑道：“别紧张，我们在监控的死角，安全得很。哈哈！”
  小胖子颤抖了一下，没敢回应。此刻，他只盼着这段难熬的时间快点过去。
  “喂，怎么回事？”红发青年晃着手里的面包，瞪大了眼。
  “怎么只有一个炒面面包？”见他握拳，小胖子只好解释：“因为卖光了……”
  紫发的不良少年，站在红发青年右边，双手插兜，轻蔑地吐了口唾沫：“喂，跑个腿都办不好吗？”
  “听好了，小胖。”红发青年扬起面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明天给我买两个奶油菠萝面包和五盒酸奶。忘了，你就等着变肉馅吧！”
  他露出凶狠的表情，以示警告。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滚吧！”
  小胖子驼着背，低头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楼梯口。这不是他第一次遭受欺凌，早已不再期待任何援助。
  然而，内心深处的呼唤，意外得到了回应。
  “哦，那我来帮你吧。”
  “……”
  小胖子猛地抬头，几乎扭伤了脖子。面前，一个少年正朝他走来。黑发黑眸，像大哥哥一样亲切的少年。
  他的声音充满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表情，仿佛在说“生人勿近”。
  少年即将与他擦肩而过，小胖子心中并无喜悦。因为——
  “啊？你说什么，混蛋？！”
  三个恶霸没听见小胖子的话，却听到了少年的话。他们放下食物，摩拳擦掌地逼近。
  【完了，今天又得挨揍了。】小胖子心中涌起绝望。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三个常打架的社会不良分子？
  但他并非懦弱之人。咬紧牙关，他转过身。至少，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如果……万一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能和这个少年成为朋友，那么今天的挨打也是值得的。
  希望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萌发。
  “记住，同学。如果真要给他们带东西，应该是退学通知和病假条。他们狠，你得比他们更狠。”
  “哪来的家伙，胡说八道！”
  红发青年唾弃一声，张开双臂扑来，满身破绽。赵煌若想，空手也能秒杀他几次。
  但无缘无故杀人太过分，事后也会很麻烦。毕竟，红发青年只是个不良，霸凌虽错，不至于丧命。
  于是——
  “啪。”
  赵煌左手一握，抓住了他的右拳，同时一脚踹飞了扑来的同伴。以赵煌的力量，手下留情了。
  “校园霸凌啊……真是的，你们唤醒了我最不愿记起的回忆。”他捏着对方拳头，无表情的脸上皱起眉头，“曾经，我也是被霸凌的对象。”
  那是小学时期的事了。
  “只不过，他们狠，我更狠罢了。”
  “打不过就学打架，学不会就拼命。生活可以艰难，但尊严不能丢。”
  赵煌从不向绝望低头。困境，只是通往幸福的风景。
  小胖子看着少年的背影，感觉越来越高大。
  “今天，就给你们这些混混一个教训。社会渣滓，或许有几个能混出头，但这不是你们在学校里横行的理由。有本事，去社会上混！”
  左手松开，赵煌右脚微抬，瞬间化腿为鞭，猛然踢出！
  嗖——砰！
  凌厉的一击撕裂空气，听起来就痛。红发青年吐出一口混合着口水和胃液的气息，身体向后飞出，狠狠撞在光伏板支架上，骨头发出痛苦的吱嘎声。
  再用力一点，他可能就散架了。
  “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混混们。”
  赵煌转身走向小胖子。“走吧，同学，跟我一起收尾。”
  ……
  教务处门外，小胖子紧张地等待。赵煌前辈进去已有十分钟，虽然午休时间未结束，他却觉得度秒如年。过往的学生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教务处内。
  “……这是我录制的视频，作为证据够了吗？”
  赵煌旁观，不仅是为了了解真相，还需要证据。他用自己的视角记录了整个事件，这是神经连接装置的便利功能。
  仅靠暴力威慑无法解决问题。根据这个时代法律，仅凭赵煌的视频，红发三人组就会被停学。如果造成人身伤害，直接退学。
  但这只是暂时的。要根本解决问题，还需小胖子自己改变。
  “足够了，我们会处理。当事人有田同学在外面吗？我需要和他谈谈。”
  “好的。”
  赵煌点头，走出教务处，推着小胖子——有田春雪进去，然后关上门，靠墙静静等待。
  走廊转角，身着黑衣的少女——黑雪姬，面无表情地站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