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目前还无法确定

  仅仅几次挥动，他便凭借环绕周身的黑暗力量，徒手将傲慢的耶梦加得撕裂成两半，然后在漫天飞舞的碎片中转身。
  此刻，他的身躯已彻底蜕变。
  尖锐的轮廓，深邃的黑暗力量，以及笼罩周身的迷雾，这一切都与赵煌记忆中的灾祸之铠如出一辙。
  ——除了手中的武器。
  破碎的残片汇聚于他的掌心，被击败的耶梦加得留下了一件强化装备。
  那是一把犹如星辰凝聚而成的剑。
  握紧的瞬间，黑暗气息缠绕其上，化作赵煌所熟知的模样。
  黑暗之力在剑柄处汹涌翻腾，塑造出最后的银灰色面罩。
  一旦戴上，就再也无法回头。
  然而，chrome的归宿早已破碎。
  【原本就没有回去的地方。】
  就让他——法尔，与芙兰一同埋葬于此吧。
  从此，舍弃Falcon之名，化身为disaster——
  投身于“兽”，投身于绝望与仇恨催生的复仇者行列！
  那些拒绝共存的玩家，比起爱，更渴望愤怒与憎恨的他们——
  “嗷嗷嗷嗷嗷嗷！！”
  面罩紧紧闭合，初代心中闪过最后的念头。
  ——由我来回应你们！
  “……”
  目睹这一切，赵煌已无言以对。
  灾祸之铠的诞生，是无法复制的巧合。
  若非脑加速者仍是孩子，无法让情感如此纯粹，如此轻易地爆发。
  更别提让这份情感强大到足以孕育出复仇者。
  赵煌看得清楚，面对初代disaster，除非自己亲自到场，否则一对一取胜的希望微乎其微。
  第五代与他相比，简直是幼儿与成人的差距。
  那已不再仅仅是“虚拟体”，而是货真价实的复仇者。若加速世界能与外界相通，他定会成为强大的反英灵。
  为加速世界的黎明期开拓疆土，获得实现断绝退场现象的神器，却最终被昔日的“伙伴”背叛，坠入绝望的深渊。
  这份功绩与历史，使他在加速世界中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七千年时光，尽管玩家们经历有限，但拥有理智的神兽级公敌们，绝不会忘记。
  若论资历，他是赵煌的老前辈，悲壮而传奇的反英雄。
  仅凭心意，将神器铸造成恐怖的魔器，这份纯净无瑕的灵魂，独一无二。
  想必接下来，他会遵从内心的黑暗，对整个加速世界展开“复仇”。
  唯独这一点，赵煌无法认同。
  这也是他与当年还是孩子的初代之间的差异。
  “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是复仇，也要找准目标。因一人而恨所有人，我无法接受。”
  ——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换做是你，处在他的位置，还能保持这份冷静吗？！
  受伤的野兽在心底咆哮。
  它向赵煌展示伤口，却未能摧毁他的意志。
  “我当然能做到！正因为我是人，而非兽！”
  赵煌咬紧牙关，驱逐因初代诞生而瞬间充斥全身的愤怒与绝望。
  “你以为，我是经历了什么，才铸就了钢铁般的决心！”
  虽不及初代那般刻骨铭心，但赵煌也在试炼中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来自所谓“朋友”的背叛与陷害！
  共同完成艰巨任务，最后为了奖励背后捅刀……
  犯下天理不容的大错，假装好人与自己一同调查，最后将责任推给自己……
  赵煌走出试炼时破碎的心灵，不只是因为杀戮而麻木，更是因为无人可信而放弃思考！
  除了发布任务的意志，和手中的枪，一切都是敌人。
  若非心中那份可笑而渺小的梦想，渴望成为自己向往的英雄，只为所爱之人拼尽全力的正义伙伴，赵煌早已沉沦于杀戮，迷失在试炼之中。
  正是这份意志，让他一次次挺过磨砺，成为如今坚信人性潜力与善良面，为人类存续而奋斗的赵煌。
  这也是他比初代幸运之处。
  因为初代最后的坚持，刚刚已在眼前破碎。
  他有权复仇，且已无人能阻挡他。
  与兽的对话并未影响回忆的“播放”。
  跟随初代的视角，一段对话传入赵煌的脑海。
  “……确认生命值全恢复，无必杀槽消耗。没错，是因为思考回路对【main Visualizer】的现象覆盖现象。”
  借助灾祸之铠的强化，初代只需集中精神，甚至能清晰听见三十米外的低语。
  因此，那些原本不可能听到的，站在围观人群圈外的几个人的声音，也进入了他的耳中。
  顺着声音，赵煌望去。
  “果然，情感的爆发比精神集中更能迅速引发现象。不过，能否掌控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错，具备高级心伤壳的个体能金属色化已成事实。但那个融合现象，是【七星外装】的固有能力还是他个人创造的，我的【分析】目前还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