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江同木放假

  后院。
  江福宝搬着凳子坐在井边,她把手伸到井口处。
  趁着家里人忙碌。
  她偷偷给井里放水。
  一边观察家里人,一边忙活,断断续续好几次。
  直到绿豆汤和肉饼全部卖完。
  江家准备关铺子回家。
  井里才装了半满。
  因为知道井里没水。
  所以离开时。
  也没人往井里看。
  江福宝被娘亲抱在怀里,坐上了牛车。
  到达城门口准备排队检查出城时。
  前方突然闹哄起来。
  “就是他,快抓住他!死骗子,骗到我头上来了,你给老子走着瞧!真当老子吃素的!我大哥可是邓地主!”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揪着另一个男子的衣领子骂道。
  江福宝一瞧。
  嘿。
  这不是熟人吗。
  那个卖病牛的牛贩子。
  “官差老爷,就是他卖给我病牛,肚子老大,我还以为母牛要生产了,昨天却病死了,病牛就在我家,你们大可去瞧。”
  牛是登记在册的。
  买卖者都要记上户籍。
  一抓一个准。
  八字胡刚说完。
  官差就拔出佩刀,架在牛贩子的脖子上了。
  他的裤子滴着水。
  离得近的百姓,捂着鼻子。
  看来是吓尿了。
  张金兰跟江大和也看到了这一幕。
  “还好那日听了福宝的话,没买这病牛。”
  张金兰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自此之后。
  她对孙女的话深信不疑。
  江大和也一样。
  卖牛的贩子即将被押送到长安镇的县衙。
  官差仔细一盘查,才知道他早就将宅子田地以及耕牛全都卖了。
  原本今天就打算离开,可他来跟城中好友告别时,刚好被抓。
  牛贩子不肯吐露家人的去向。
  直到官差用了刑,他才说出口。
  被抓时,他的家人就在城外瞧着呢。
  一晚上的时间,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所以八字胡一文钱赔偿都得不到。
  牛还死了。
  他气得恨不得杀了牛贩子。
  在古代,想抓人,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难。
  随便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
  死都找不到。
  天亮之际。
  江家大门敞开,江大和牵着牛车走出来,把该带的东西全部搬到牛车上,江家人挨个坐了上来。
  牛车缓缓地驶离江家村。
  前往镇上。
  今天是江同木放假的日子。
  上午,江大和亲自去接的儿子。
  与上次一样,江同木的脸上有些青紫。
  一看就是与人打架了。
  以至于江大和回到铺子时,脸色不怎么好,阴沉一片。
  “二哥,你被人欺负了吗?”
  江福宝端着刚出锅的肉饼走了过去。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江同木当然不会承认。
  “好吧,肯定是二哥没吃饱所以摔了,二哥,给你,这是二伯娘和娘煎的肉饼,你快吃,吃饱饱的就有力气了,下次就不会摔跤了。”
  江福宝心里清楚,二哥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她也不多问。
  装着傻,把盘子递给江同木。
  “多谢福宝,对了,奶,咱家什么时候开的铺子,我怎么不知道。”
  江同木接过盘子,来不及吃,他睁大眼睛四处看了看,满脸好奇的问向张金兰。
  “开了有几天了,铺子的生意不错,要不,奶奶给你换家学堂吧。”
  张金兰看到孙子脸上的伤。
  心疼的不行。
  钱哪有孙子重要。
  大不了束修钱不要了。
  “不用,奶奶,虽然学堂有几个人烦得很,可教我的连夫子人特别好,总是帮我教训他们,你放心吧,我在学堂里待得挺好,不必换。”
  江同木吃着肉饼,摇了摇头。
  他确实没说谎话。
  欺负他的四人算不上只手遮天,他现在学聪明了,只要这几个人想找他麻烦,他就往连夫子那里跑。
  虽然三次有一次跑不掉。
  可总能成功两次。
  况且,交给学堂的束修钱,可不能打水漂。
  “行吧,既然你不想换,那就继续待着,只是别傻傻的被人欺负了,有事就告诉夫子,若是下次回来再满脸伤,奶奶必须给你换学堂。”
  张金兰声音坚定。
  她揉面的力道也大了不少。
  仿佛拿面团撒气似的。
  “嗯,奶奶我知道的。”
  江同木答应的爽快。
  “爹,你别生气了,我还手了,他们也挨了我好几下闷拳,嘿嘿。”江同木傻笑了一声。
  他扬起笑脸。
  看着比上次开心些。
  “那就好,凡事别怕,有爹给你担着。”
  江大和说完,去铺子前头招呼客人了。
  “小二,你铺子都有啥?”
  四个半大的小子大摇大摆的来到铺子里,坐了下来。
  “有烤肠、土豆、肉饼和绿豆汤,前两个得早早来排队,不然买不到,后两个随时都能买,请问你们要哪个?”
  江大和不比江二勇的嘴皮子。
  客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主打一个面无表情。
  毕竟假笑太吓人,之前吓跑了两个客人,张金兰就不许他笑了。
  “给我们每人各来一份,肉饼和绿豆汤都要。”
  听到绿豆汤,少年本想起身走人,可扫了一眼外面排队的人,他还是决定尝尝味道先。
  如果不好吃。
  怎么会有人排队也要买。
  刚才他们也是排了将近一刻钟呢。
  “不咎,你偷偷跑出来,你不怕山长骂你啊?”
  四人中,年岁最小的丁焕福翘着二郎腿问道。
  “爷才不怕呢,外祖父就我娘一个独女,我爹娘又只生了我一个,家里人都宠着我,他无非就是骂我两句,不疼不痒的,捉到我又怎么样,我都待得闷死了,天天在学堂里读书,你们倒是放假了,我还得待在学堂,无聊的要死。”
  孟不咎双手架在桌上,托着腮帮子,半眯着眼,看着有气无力的。
  “真羡慕你,不像我家,我爹就是个废物,家里最有钱的是我大伯,他只生了一个独女,再也生不出来了,原本想着把我送到学堂读书,考个童生秀才什么的,以后把他家产都留给我。
  可我堂姐成亲了,嫁的是童生,那人跟赘婿似的,吃我大伯家的,喝我大伯家的,就连住的宅子也是我大伯买的,听我爹说,我大伯准备把家产都留给我堂姐的孩子呢,听说刚有身孕,哎,我更不想读书了,没劲。”
  邓思远双手环抱在胸前。
  叹了口气。
  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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