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饭局

  小鹏，和司雨一样，音乐编导出身。
  虽然他是学建筑的，但第一份工作是在瘦狐娱乐干音乐编导。
  后转型，担任脱口秀《小鹏嘚吧嘚》的主持人兼记者。
  机缘巧合之下，拜师赵本衫，进军喜剧赛道。
  2012年，其自编自导自演的网络迷你喜剧《屌丝男士》大获成功，全网总播放量超36亿，爆红。
  “屌丝”这个词条因为他火遍全国，成为网络热梗，火到现在。
  同年，获得湘南台综艺《百变小咖秀》总冠军。
  他是华国真正意义上的初代大网红。
  比papi酱、冯提莫出道要早五年。
  那年头，没有围脖、直播等网络平台，只有视频网站和门户网站。
  他的《屌丝男士》在瘦狐视频上播放，席卷全网，成为不折不扣的最牛大网红。
  功成名就后，他想洗去自己身上的网红标签，转型干导演。
  2015年，自编、自导、自演电影《煎饼侠》，获得第12届电影频道最佳新人导演奖。
  2017年，再次自导、自演电影《缝纫机乐队》，凭借该片获得第25届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男演员奖。
  这厮真的是多才多艺。
  大学学建筑，酷爱音乐，自学音乐进入搜狐干音乐编导。
  再干主持人、喜剧演员。
  在网络喜剧上取得成功后，转型当导演。
  出道就是两部自导自演的大屏幕电影，均取得不俗成绩。
  演大电影很难的，好多电视明星都很难上电影屏幕。
  他直接就是两部，还踏马自导自演。
  甄士开投资过他的《缝纫机乐队》，挣了点小钱，和他关系不错，就把他拉来陪司雨。
  他音乐编导、喜剧网红出身，目前还在搜狐视频任职高级内容制作人，和司雨互联网mcN的背景类似，有共同话题。
  司雨抛开老板的身份，实际上也是内容制作人。
  再找到渣浪围脖的艺管副总监周盛阳，他是互娱圈子人，35岁，比较年轻。
  本来甄士开的安排，是找了四位女大学生作陪。
  司雨说他不要，他要带苏书。
  甄士开隐晦提醒说，“今晚男人局，要不你改天再带她？”
  司雨回复说，“我得带她，你不用顾忌我，你们怎么玩都行，我吃了晚饭就走，不影响你们第二场。”
  甄士开没办法，临时将女大学生换成女演员作陪，免得刺激还在读大二的苏书。
  当司雨进来后，包间里的五个人都惊呆了——除了甄士开。
  他们知道今天的主客很年轻，甄士开强调过好多遍，说他是湖城mcN公司的老板，能力出色，有背景，前途无量。
  还将司雨的战绩全说了一遍：旗下达人10+，总粉丝4000万+，“岁月静好”的作者，《早安湖城》和《离别开出花》的词曲作者兼受益人。
  ——他信息滞后了，不知道司雨后面新招60个新达人，也不知道总粉丝量已破5000万。
  小鹏是音乐人出身，知道两首金曲作者兼受益人这个标签的含金量。
  意味着惊人的音乐才华和大把的钞票。
  两首歌至少能带来千万财富。
  小鹏不缺才华，缺钞票。
  他是纯草根出身，混的很艰难，别看如今功成名就，名导光环加身，实际上挣的钱少的可怜，说出去惹人笑。
  他导演的《煎饼侠》，投资方是他打工的公司瘦狐娱乐，老板张朝阳坦言，这部电影给公司挣了十个亿。
  他个人只赚了80万。
  搞笑吧？
  公司挣十亿，他挣80万。
  公司和他都没想到小成本电影会大爆，拿的是纯工资，年底老板包了个红包，仅此而已。
  第二部电影依然是瘦狐娱乐主投，《缝纫机乐队》名声响，挣的却不多。
  拿的是工资加提成，合起来就几百万。
  他现在还在瘦狐就职，高级创作人兼导演，妥妥的高级牛马。
  而司雨，年纪轻轻就是老板，两首曲子保守能挣千万，虽然在大京名声不显，但人家实打实的能挣钱，还有网红经纪公司。
  人比人，气死人。
  他知道司雨年轻，但没想到司雨比想的更年轻，横看竖看没有22岁。
  穿着一身运动服，青春阳光，帅气的大学生模样。
  这种半商务半私人聚会的场合，如果你不是老板，肯定要说你穿着不合适。
  你是大老板，那你这身穿搭说明你很有底气，率性而为，鱼龙白服。
  周盛阳的身份、地位和小鹏差不多，也是高级牛马。
  但他在互娱圈子地位很高，手里资源非常丰富。
  毕竟，围脖是娱乐圈第一宣传平台。
  各路明星扎着脑袋往里冲。
  他还是专门对接明星的艺人管理部总监。
  他主管的每年一度的围脖明星盛典，是兵家必争之地，比各大电影电视节都受重视。
  当他见到司雨后，忍不住就在心里感叹：果然英雄出少年。
  玉树临风，朝气蓬勃，和大家打招呼时落落大方，成熟老练，沉稳淡定。
  气质和相貌截然不同，却又异常的和谐。
  在甄士开介绍下，大家热情的打招呼，互致问候，熟稔的商业互吹。
  含笑互吹足足十分钟后，司雨介绍自己的女伴：
  “我的大学同学，未来的女歌星，苏书女士。”
  这话一说，小鹏和周盛阳看苏书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不是带的花瓶陪酒女。
  这种场合，女伴都是配角。
  他们身边的女伴还是正儿八经的演员呢，一句话没提。
  司雨却把年轻的苏书拿出来隆重介绍，说明她不是“女伴”。
  周盛阳赞道：“苏小姐好漂亮，明星坯子。”
  他有资格点评，华国的一二线女艺人每一位他都熟。
  谁颜值真能打，谁整过，谁隆过，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甄士开跟上说：“苏美女是央音的高材生，马上要发行歌曲。”
  这个圈子里，央音没什么说头，不值钱。
  京影、京戏、上戏、华传的女生过把抓。
  甄士开这么说，显然在给苏书抬桩。
  小鹏是八面玲珑之辈，当即吹捧道：
  “人美歌肯定甜，有司总加持，定会大爆。”
  苏书哪见过这个阵仗？
  她一个大二的小女生，被一帮圈内大佬夸赞，羞的俏脸通红，嘴里说：“别听他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话的时候，她偷偷扯了下司雨袖子，意思是：你别说我啊~~你这么说让我怎么下台！
  看着一脸局促的小小酥，司雨笑道：“怎么八字还没一撇？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端起茶杯，冲小鹏和周盛阳说：“呈鹏导和周总吉言，敬两位哥哥一个！”
  一句哥哥，瞬间把距离拉近。
  周盛阳端着茶杯笑道：“新曲上线时给我打个招呼，我力所能及的帮忙推一推。”
  谦虚中带着自信。
  人脉，这就是人脉，进门没几分钟，围脖的宣发就搞定了。
  司雨满脸堆笑，连声感谢，想再次敬茶，杯子空了。
  甄士开身边的小女演员赶紧站起来，帮司雨倒茶。
  苏书看着乖巧伶俐搞服务的女孩子，心里好感慨。
  她坐在这里被大佬吹捧，别的女孩却在当陪酒女、服务生。
  她已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地位比那三位女伴要高。
  都听说娱乐圈乱，饭局还没开始，已有苗头。
  Angela有老公，却和经纪人老板私交甚笃，关系显然超出正常工作范围，上次就有所见识。
  甄士开吃饭，又带着年轻女演员作陪。
  对面两位男士，一人身边也安排一个。
  成双成对。
  女孩都是25岁左右，男士36岁左右，大一轮。
  要是司雨不带我来，他身边是不是也要被安排一个女孩？
  第一次参加娱乐圈社交聚餐的苏书陷入沉思......
  聊了十几分钟，上菜。
  点的都是老字号饭庄的经典菜式。
  葱烧海参，九转大肠，水晶蹄花，清蒸鳜鱼，香酥鸡，干炸丸子......
  包房里本有一位专职服务员，甄士开让她走了，三位女伴当服务员，开酒、倒酒、摆盘。
  司雨和苏书喝的红酒，其他六人全喝白酒。
  举杯共饮一杯后，甄士开问司雨：
  “明天你白天怎么安排？中午一起吃饭不？”
  司雨摇头，“不用，明天中午约了抖音老大。”
  周盛阳来了兴致，司雨能和抖音老大搭上线？
  他插嘴问：“是章总裁吗？”
  “嗯，周总认识？”司雨问。
  “听说过，有名的女强人，不认识。”
  甄士开笑道，“可以啊，老弟，抖音老大请你吃饭，派头大啊。”
  “嗐，工作餐，在食堂吃，哪有开哥安排的丰盛。”
  司雨混淆了重点。
  和平台老大吃饭，在乎吃什么吗？在乎丰不丰盛吗？
  甄士开哈哈大笑，冲司雨举杯，挤着眼睛笑问：
  “是不是上联播的事情，她要请你吃饭？”
  甄士开知道，这次上联播，自己和抖音都是沾了司雨的光，凭空得到许多好处。
  反而司雨作为创作者和操盘手，收获却不多——甄士开误判了，司雨的收获大的很，他不知道而已。
  说不定明天就是抖音的感谢宴。
  司雨摇头，面色平淡的回答，“不是，谈正事，他们想收购我。”
  此言一出，全体震惊！
  收购！抖音想收购他！
  苏书惊奇的睁大明亮的眸子，微微扭头，看向司雨，怎么从未听他说过？
  甄士开、小鹏、周盛阳则一脸八卦像，紧盯司雨，等着说下文。
  甄士开惊奇的咧嘴笑道，“这可是大好事啊，说说看。”
  “没啥说的，”司雨摊开双手，“细则我也不知道，就提过一嘴，邀请我来开会时细聊。”
  周盛阳当即举起酒杯，敬司雨：“老弟，敬你一个，说不定这次就能财富自由。”
  小鹏跟着举杯，眼底有强压的羡慕。
  司雨初创的公司要是被头部互联网大厂收购，绝对是名利双收。
  有收购欲望，就是看好他的公司，开价不会低。
  多半还会捆绑本公司股票等条件。
  司雨年纪轻轻，公司已被字符盯上，着实了得。
  “他们怎么忽然想着收购你？”甄士开搞不懂，因为司雨旗下那些大网红吗？
  他不懂，司雨懂。
  字符是看上他的内容创作能力和战略能力了。
  第一次和唐弘扬会面时，唐弘扬就想挖他来字符上班。
  他没干。
  后面唐弘扬和章总裁商量过后，又提过一次，让他过去当内容管理部的副总监。
  又被他婉拒。
  这次不知道他们开出什么条件。
  唐弘扬也没多说，只说有收购的想法，是大好事，你赶紧过来和老大面谈。
  司雨耸肩，轻描淡写的说，“等明天聊吧。”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进入娱乐圈休闲吃瓜时间。
  司雨、小鹏、周盛阳三人都有互联网背景，
  在坐八人，全是娱乐圈的人——苏书算半个。
  说起娱乐圈的各种新闻绯闻，那是一个津津乐道。
  好多事情是司雨都没听过的，更不用说小女生苏书。
  她全程兴致高昂的吃瓜，是不是好奇地追问，捧上一句天然哏，刺激的主讲更兴奋。
  司雨和小鹏的共同话题最多，聊的不亦乐乎。
  从互联网初代视频业务，聊到传统喜剧，又聊到最流行的短视频业务。
  聊着聊着，司雨心里就咯噔一响，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实则可操作性很大的念头。
  多才多艺的小鹏，前世2018年之后，混的其实不咋滴。
  他发迹于网红，成名之后，感觉low，转身想洗脱网红标签，努力朝名导的方向奋斗。
  时代发展与他的努力方向背道而驰。
  他确实甩掉了网红标签，混的却远远不如后期的网红们。
  人家挣的盆满钵满，他收获“新生代名导”的好名声，没却挣到几个大子儿。
  一身喜剧才华浪费了。
  想到这儿，司雨掏出手机，笑呵呵的添加小鹏和周盛阳的微信，说下次来了请两位哥哥吃饭。
  愉快的添加联系方式后，酒局继续。
  小鹏和司雨聊到喜剧。
  甄士开和周盛阳在四位女生钦佩的眼神中讲出一桩桩明星密闻。
  听的苏书眼界大开，三观炸裂。
  她是真的眼界大开。
  那三位女的可不一定。
  她们很称职，不仅服务态度好，还能在恰当时刻给出适合的表情和惊叹声，娇滴滴用各种语气助词表达情绪。
  其实有些新闻她们听过好多遍。
  为了让讲述的男人心理满足，她们硬装出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饭局进行到后半场，几杯小酒下肚，气氛日趋火爆。
  甄士开搂着女伴开不荤不素的玩笑。
  周盛阳的身子悄无声息的靠向身边的女伴，距离越来越近。
  他的女伴很配合的把自己身子望他这边倒，很自然的靠在一起喝酒，暧昧的很。
  小鹏比较收敛，场中四位男士，他的江湖地位相对最低，不敢太放肆。
  他的女伴对他关怀备至，见他爱吃海参，连连体贴的帮他夹菜，娇滴滴的说：
  “彭导，多吃点，这个补肾养精的。”
  甄士开大声开玩笑：“刘岩要来谢谢你！”
  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