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随口一说
\"嘿，江图，你这家伙，身高中等步伐快，我如果不喊你，绝对追不上。\"三哥望着江图，笑容满面地说。
\"呵呵，三哥，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江图略显尴尬地回应。
\"没事，别在意，我只是随口一说，没责怪的意思。\"三哥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非在责备他。
他迅速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表明他的来意。大号的塑料袋里，装满了金黄的杏子。
\"我家的杏子熟了，记得端午节时你给我们送了粽子。你嫂子一直念叨，等杏子熟了，别忘了给小江尝尝。\"
\"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些都是自家后院种的，保证没加任何奇怪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超大塑料袋，江图简直不敢相信。
这满满一袋子，至少有十几斤，他不能接受这么多。
\"三哥，我吃两个就好，真的不需要这么多。\"江图试图推辞。
只是几个粽子而已。收这么多杏子，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还能在城里待下去吗？
\"怎么会不需要？你都叫我三哥了，三哥给你几个杏子吃，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了，这是自家产的杏子，又不是买的，怕什么。\"
三哥用力一推，又将江图的手推回去，还想把塑料袋的提手套在江图手上。
江图迅速躲闪，说：\"这么好的杏子，三哥你留着卖钱多好，一斤能卖四五块呢。\"
\"如果是南边市场，包装一下，别说六七块，就算十块也有人愿意买。\"
提到价格，三哥叹了口气。
\"还四五块呢，这周的大市上，两块一斤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怎么会这么便宜？\"江图一听，愣住了。
他们这座小城市，物价虽然低，但也没低到这种程度。
\"杏子这东西，不像苹果，不怕磕碰，也耐储存。熟透了甜，刚摘下来没等卖就坏了。\"
\"半生不熟的，酸得要命，也不耐碰撞，一碰就凹陷，一晚上就烂了。\"
\"卖的钱连车费和损耗都不够。\"
\"我家这棵树，确实好吃，除了自己吃和送人，大部分还没摘就掉地上烂了，你嫂子有时能收点杏仁，做一些罐头。但那也用不了多少。\"
\"所以，你快拿着，不够吃就来我家，你自己上树摘就行。\"
在这儿，杏子是真的不值钱。
就他们熊耳村，由于杏树容易管理，几乎家家户户前后都有杏树，自家都吃不完，更别提卖了。
江图刚回来，可能还不清楚。估计他种的杏树还小，没结果，所以才会觉得稀罕。
听了三哥的话，江图还在发愣，一袋子杏就被塞到了他手中。
三哥怕他掉，还用力往他手腕上套了套。
不等江图说什么，他便急忙挥手离开，边走边喊：\"回去吃的时候小心点，没打药，可能会有虫。\"
下午，江图吃了三哥家的一个杏子，发现味道真的很棒。
杏子个头大，肉厚，红一些的更甜，黄一些的则是酸甜交织。
晚上吃天妇罗时，正好用来解腻，他当成了饭后果，带了二十多个到食堂。
谁知，
\"哦，江哥，这是苹果园三哥家的杏吧。\"王诗雨咬了一口，便无比确定地说。
她身边的老人，有几个都点了点头。
江图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尝出来的。\"
这事平时不都是熊铭擅长的吗？
王诗雨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神秘和怀念，说：\"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李教授等人看着这群顽皮的孩子，有免费的水果吃，还在抱怨。
\"江哥，你知道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里会连续不断地收到无数人家送来的杏子。\"
\"首先是三哥家的，然后是李大娘的，她家的杏小，但很纯甜，有点面，杏仁也不错。\"
\"然后是老王叔家的，就是村里的王书记，他家的杏个头大，赶上小桃子了，酸是真的酸。\"
熊铭捂住腮帮子，央求王诗雨别说了，说：\"求你了，别说了，一想到那个味道，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的，老酸了，靠近核的地方只有一点点甜。据说老王叔买树时被坑了，当时气得不行。\"
\"对对对，\"显然这个八卦不止一人听过，立刻有人接话，\"可惜买的时候是秋天，等到春天开花结果，才发现果子这么酸，结果卖树的人早就跑了。\"
\"哈哈，老王叔还以为是自己养的方法不对，还过来请教老师们，最后发现就是酸。\"
\"不过，没有虫子且耐放啊，不像李大娘家的，三个杏有两个有虫，那概率，绝了。\"
\"......\"
听着同学们对村里各家杏子滔滔不绝的讨论，江图终于意识到，至少在这个季节，杏子在他们熊耳村，是个极为常见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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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只精美的瓷盘，借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仔细地将杏子洗涤干净，随后用锋利的厨刀将其一分为二。
这么多的杏子，如果不尝试挽救一下，似乎太可惜了。
果酱的做法他了如指掌，原料齐全，何不尝试一下呢？
江图在心里如此自问。
清洗完毕，抹干水分，去蒂去皮，切半去核，他专注地重复着这些动作，每一个杏子都不马虎。
夕阳的余辉洒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都市雅致。
可惜，这份魅力唯有院中的花木与宠物能欣赏到。
突然，汽车引擎的声响在他的耳畔响起。
抬头望去，外出半天的皮卡车已驶回。
杨波和林一并肩下车，林一怀中抱着一只大型纸箱。
“你们买了什么？”江图好奇地问道。
“别提那个了。”林一走进江图家的开放式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也为正卸货的杨波备了一杯，放在一旁。
他瞥了一眼手里的大纸箱，面对江图探询的目光，忍不住要吐槽一番。
一口气喝干杯中的水，他开始向江图讲述今天在梁峰宠物医院的奇遇。
他的面子几乎都被那只老鹰丢光了！
梁峰是县里屈指可数具备救治野生动物资质的兽医，医术高超，连市区的人都闻名而来。
结果，听说有老鹰送来治疗，客人们纷纷跑来围观。
发现老鹰昏厥后，大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故，纷纷向林一和杨波询问。
他们能说是因为兔子踢的吗？
老鹰难道不要尊严的吗？
只好说是在捕猎时发生了意外，想确认有没有大碍。
一番检查，抽了血，拍了x光，做了ct，结果无大碍。
最严重的伤是在脑袋上，被自己的伴侣啄出了两个大肿包。
兔子那一踹，这家伙显然幸运地避开了，除了几根胸毛脱落，没什么大问题。
家鸡也没有对它做出什么。
至于为什么会昏倒？
听完他们的描述，梁峰诊断道：“可能受惊了。”
建议留院观察，一旦醒来就没问题，可以放归自然。
如果长时间不醒，就需要请教鸟类专家了。
林一拍着餐桌，愤怒地向江图抱怨：“我和杨波在医院里等啊等，中午轮流出去吃饭，就怕错过它醒来。”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说到这儿，林一语气顿了顿。
江图继续处理手中的杏子，问：“怎么了？老鹰醒了？”
“没有！”林一更气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不如送到专家那里吧。”
“杨波也同意了。”
“这时，梁峰说：‘出门前再检查一次吧，这样数据更准确。’”
“我们也觉得有道理，就答应了。”
“然后，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梁峰检查完说：没事了，它现在只是睡着了，可能是晚上照顾雏鸟太累了。”
“接着，梁峰竟然用两根鸡柳把它叫醒了！叫醒了！”
杨波也走了过来，点头证实林一所言非虚。
他还补充说：“这鹰，心真大。”
“还有更气人的！”林一的嗓门更大了。
“我打算在你家农场边上放了它，结果这家伙死活不肯出来！”
“我抱它，它还装死！真是的！”
杨波再次点头，表示林一这次说的也是事实。
“然后呢？”江图问。
林一指向石桌上的纸箱：“我觉得它这是想赖上我，想得美。”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请公主帮帮忙，吓它一吓。软的不行咱们来硬的。”
江图听到这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处理完最后一个杏子，抬头问：“你确定大豹子一口不能解决它？”
他拍掉手上的杏肉汁液，走向水槽，冲洗掉手上的黏腻。
随便擦了擦手，打开纸箱。
老鹰醒着，看起来有些萎靡，金色的眼睛望向他，充满了委屈。
口中也开始咕咕地发出各种声音，满是控诉。
江图忽然觉得，这就像是某个小孩，被两个不可靠的家长带出去玩，回家看到亲人，眼中全是对他们不负责任的控诉，却又无法表达自己一天遭遇的凄惨。
而他就是那个面对孩子嚎啕大哭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亲人。
他盯着老鹰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地问：“你们这么久，喂它吃过东西吗？”
“啊？”正从盘子里偷吃杏肉的林一和杨波一愣，一起摇头。
“算喂过了吧。”杨波伸出小拇指：“梁医生没给它喂过差不多这么大两块肉吗？”
江图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后屋取下金钱豹的大羊腿，割下一块羊肉，随意切成小块，放到老鹰面前。
“吃吧。”他说。
老鹰接过江图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有时噎得翻白眼，仍拼命往肚子里塞。
它太饿了。
赶紧吃，吃饱了回家才有力气应对责罚。
呜呜呜，它一天没回家，也没带回猎物，不知老婆和孩子怎样了，是否遇到危险，会不会挨饿。
江图看了看这只略通人性的老鹰，又看了看自家的果园...
江图问：“你们说，鹰这种猛禽会捕食小鸟，它们是天然的敌人，对吧？”
林一虽然不清楚江图的意图，但既然吃了人家的杏，就得认真回答问题。
他点头道：“没错，它是一只鹰，不仅小鸟，连兔子和老鼠也会捕食。”
闻言，江图嘴角上扬。
他不管鹰是否能理解，提议道：“我们商量个事儿如何？我给你打包一只大鸡腿回家。”
“再在北边果园给你盖个小窝，带上你伴侣和孩子，帮我照看果园怎么样？”
他摇晃着手中的肉块，不让鹰轻易享用。
接着，他像诱骗恶魔般诱惑鹰说：“那里的食物丰富，不论是小鸟还是老鼠，随你饱餐。”
鹰肚里有货，歪着脑袋注视江图许久。
江图不知它是否领会，是否会同意。
他转身回厨房，从冰箱取出一条大鸡腿，搁在鹰的纸箱旁：“你拿走，我就当你答应了。”
听到江图的计划，林一惊愕不已。
还能这么操作？
让鹰对付那群小鸟，以动物对付动物，保护环境嘛。
老鼠就罢了，那群小鸟怎么得罪江图了？
不过，鹰应该能听懂人言吧，林一心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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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最终飞走，带走了所有眼前的肉，连没吃完的两块羊肉都不放过。
在江图家上空盘旋，却未鸣叫告知伴侣，只是从人类那里讨到了食物。
因为一旦开口，肉就会掉落。
至于鹰回家后会遭何待遇，他们无从知晓。
鹰离开后，杨波带着购买的物品返回帐篷，替换冯宇值夜。
杨波和林一没多吃江图的杏，主要是因为太酸，越吃越酸。
林一吃多了，此刻捂着腮帮子坐在江图家的石桌旁，一脸「牙倒了」的表情。
见江图端着杏肉进厨房，他不由问道：“江哥，你这是要做啥？”
江图从柜子里取出大量白糖，预备使用。
找出一个大玻璃碗：“打算做点金杏果酱，否则这些杏就浪费了。”
“如果你能吃完，我就不做了。”
林一连忙摇头，表示实在吃不完。
刚吃的时候还挺美味，后来越吃越酸，现在一提杏，他就忍不住分泌唾液，连说话都有点困难。
江图含笑瞥了他一眼。
制作果酱的杏需用白糖腌制一晚，他剩下的工作不多。
他问林一：“林一，你知道我要卖这种自制金杏果酱需要哪些手续吗？”
林一是林业局的，体制内的，应该多少了解些吧。
林一挠头，这他还真不清楚。
“应该是先办理食品生产许可证，再办营业执照。肯定跟卖小麦大米不同。”
“果酱不属于农产品范畴，你办农场时的许可证可能不管用了。”
“这事，你问问村长比我清楚，我看村长现在很关心县里的小店。”
江图点头，林一说的和网上查的基本一致。
等明天果酱做好，他先做点给大家尝尝，味道好再打听手续。
如果手续快速，就在村里收杏，熬制果酱，拿到县城小店去卖。
次日清晨，江图开始熬制金杏果酱。
开锅一分钟，他挑出十几瓣杏肉备用。
等学生们赶去厨房吃早餐，他们已被食堂弥漫的酸甜香气惊呆。
“江哥又发明新菜谱了吗，怎么这么香，让人直流口水。”熊铭咽着口水说。
“蛋糕！”
所有学生张大嘴巴，他们要在食堂吃蛋糕当早餐？
太奢侈了！
烤箱传出“叮”的一声，排队的人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看。
只见江哥从烤箱中取出两大块蛋糕坯。
两块看起来不同，一块似乎还有果肉。
此时蛋糕坯已烤干水分，化为最诱人的气息钻入他们的鼻孔。
江图将蛋糕坯暂放一旁冷却，准备涂抹果酱。
他开始在锅里煎今天的火腿肠，早餐要营养均衡，工作才不会疲惫。
时间紧迫，江图趁着蛋糕坯尚有余温，涂上了今早新熬的金杏果酱。
冷掉的果酱在高温烘烤下，酸甜可口的味道再次席卷室内。
“咕嘟。”不知是谁咽了口口水。
其他人也忍不住频繁吞咽。
一夜未进食，说不饿都是假的。
更何况在饥饿中被这酸甜开胃的香气引得口中直冒酸水。
肚子开始唱起“空城计”，一个比一个响亮...
在喧嚣的都市中，煎炸火腿肠的油润滋啦声都被淹没，江图忍不住抬眼望去。
他们与江哥眼神交汇，毫无尴尬之意，毕竟这已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此刻，他们既渴望江哥多涂些果酱，那金黄诱人的色泽令人垂涎；又期待他赶快收手，毕竟饥饿难耐，口水都要流成河了。
“开饭。”江图轻松地将果肉覆于食物上，宣布道。
“噢！”早已饥肠辘辘的学生们顿时欢呼一片，这才是他们期待的天籁之音。
江哥，万岁。
今天的早餐是杏子蛋糕配上牛奶，外加两块烤南瓜和两片火腿肠，纯粹的西式组合。然而，即使手持筷子，大家吃得依旧乐在其中。
“哇！这蛋糕，这杏子酱，简直美味极了。”
“酸甜适中，配上松软的蛋糕，简直是绝配。”
“我再也不嫌杏子了，我希望江哥能用它们做出更多杏子酱。太棒了，既不甜腻，也不会觉得噎人。”
“我觉得冰镇后饮用肯定也是佳品。”
众人边品尝边赞美，多么希望能借此打动江哥，让他多多供应这种早餐！
确实，这样的早餐根本不够吃。
江图找到宋军，询问关于售卖果酱所需的手续和流程。
宋军一听，双眼瞬间亮如探照灯，“来来来，听我说，很简单。”他忙不迭地解释，生怕江图改变主意。
他已经把整个计划考虑得清清楚楚。江图做的杏子酱应该在他们村的小店出售，而杏子则提前从村民手中收购。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作为村长，他不容错过。
附近的同学们一听，意识到江哥打算售卖酱料，立刻示意大家安静，以免错过重要信息。
“我们县现在大力鼓励此类商业活动，如果只在县内销售，手续很简单。我帮你联系王书记带你去办理。”
“保证帮你搞定，甚至三天内就能办妥所有手续。”
“当然，如果你想建立工厂，那就复杂些，需要先租赁县里的厂房，然后通过卫生检查等环节。”
“现在政策很优惠，不像以前那样繁琐，只要你符合条件，手续不会成为问题。”
县里巴不得有人在此开办工厂，不仅能带来新兴产业，还能提高就业率，也许未来人口流失的问题也能得到缓解。
江图点头道：“我就先在县里试试，卖不完的再考虑网上销售。”
学生们坚信一定能够卖完，因为学校里有众多渴望美食的学生。
江图计划直播制作过程，这样大家能看到质量保证，购买时更放心。
至于配方泄露的问题？网上的果酱配方数不胜数，仅凭视频学会的人能有几个？如果有，江图会真心赞叹对方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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