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蓝（4）
小蓝握着玻璃杯，清亮的酒液在里面摇晃着，看着液体表面倒映着的她的脸。
轻声道：“那你会做什么坏事呢？”
说实话什么坏事都不会做的。
周瑞脸特别红，手里紧紧握着杯子，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酒不敢抬头看她，他很少跟女生聊天基本上这方面的经验就是空白。
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为什么她能毫无顾忌地说出这样的话？
二人坐在沙发上，空气安静到能听到彼此暧昧的呼吸。
说些什么好呢？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样能让气氛活跃起来，显得自己不那么呆。
被调戏了要回击回去吧，不能一直让小蓝占上风。
他转过头正准备开口跟小蓝说话，却看到她的脸在面前放大直到占据了全部的视线。紧接着，他只觉得有一个柔软的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嘴唇上。
周瑞保持着张嘴不动的姿势呆住了。
小蓝伸出右手捂住他的眼睛，二人唇齿相贴，一片黑暗中周瑞只感觉眼睛上的手温凉柔软，鼻尖萦绕着一种类似薄荷的香气，下一秒他感觉对方柔软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一股温热的酒液从对面传了过来，他有些没接好于是一些液体从唇角流淌下来滑过下巴低落在衣服上。
喉结滚动酒液吞进腹中。
实在是忍不了了。
周瑞拉开遮住眼睛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试着去亲她。
小蓝的头发缠绕在手指间，周瑞只感觉心脏跳得好快。
这是什么感受？为什么我在紧张？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明明没喝几口酒，为什么我已经感觉醉了呢？
小蓝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二人双唇分开，她用力挣开他，眯着眼看了他几秒，然后猛然大笑出声。
周瑞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不由得又羞又恼，感觉被耍了！
他有些生气：“很好笑吗？我刚刚真差一点就上手了！”
小蓝笑着没说话，她眉眼弯弯，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确定要在客厅吗？这里全部都是莱莱的照片，我有点尴尬。”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把莱莱的照片弄这么多贴在客厅啊！我忍你很久啦！那只海兽长得真的很猥琐！”
周瑞心态崩了，这家伙原来还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啊！
小蓝又开始爆笑，她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哈，看上去特别欠。
坏女人！
“诶，你不觉得莱莱丑得很坦率很真实吗？它丑得大大方方的。”小蓝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它丑得就像脚底下的泥土一样，让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因为只要它呼吸，你就会被它勾走视线。”
什么歪理没听说过，这么丑我才不愿意多看几眼。
周瑞心想，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绝对不会再上小蓝的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粹就是喜欢逗他玩然后看他的反应。
性格恶劣！
小蓝去拉他的手，他虽然很想哼一声躲开但还是没有躲，乖乖被她拉着。
“走吧，去卧室，我给你看好东西。”
小蓝冲他眨了眨眼。
又来！你是真不羞啊！
周瑞扶额，感觉自己的心理在被对方玩弄。
这栋楼设计得很有意思，一楼是充满空气的，而个别房间则是跟列车车厢一样的法阵整个房间充满了海水。
小蓝拉开卧室门，水墙从门口涌了出来像是果冻卡在了窗口里一样看上去弹力十足。
她回头冲着周瑞笑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进了水里。
周瑞在外面看见她的蓝色长裙在遇到水的一瞬间变成了熟悉的鱼身鱼尾，鱼尾狡捷地在水中划出一个半圆然后躲进了房间深处。
周瑞深吸了一口气，也跟随她的脚步一起进入了这充满水的房间。
调整好自己身体状态后，他再睁开眼睛便看见贝壳状的大床上方，小蓝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飘扬在水中。他们没有开灯，只有小蓝床头的夜明珠在微微闪着柔和如月色般的光泽。
二人距离并不近，但这样更方便他看见小蓝的全貌。
她蓝色的鱼身在夜明珠的照映下泛着微微的银光，水色的鱼尾像绸缎一般在水里摆动。
她双手握住衣服下摆，轻轻往上拉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逐渐裸露的皮肤越来越多，直到当她的头发完全从衣领处解放时，周瑞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了，理智一片狼藉。
好美，美到好想吃掉她。
小蓝游到他身前，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就那样盯着他看着。
周瑞试探着伸手将她拉到怀里，鱼尾从善如流地卷住他的小腿。
两人跌落到贝壳状的柔软大床之上，粉白色的贝壳缓缓合上，慢慢地，最终只留下了一丝暧昧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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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贝壳打开,露出相拥的两人。
周瑞把小蓝的头发缠绕在指尖把玩，他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小蓝闭着眼睛说道：“刚刚我尾巴绕到你腿上的时候真的有些吃惊呢。”
“好硬的腿，像铁块一样。结果衣服脱了之后真的是铁块。”
周瑞顿了顿：“之前出了一些小意外断了条腿，有吓到你吗？”
“怎么会呢？”小蓝直起身，长发像瀑布一样从脸颊两侧滑落，然后她伸手将左侧碎发别在耳边，然后向下挪动。
她来到周瑞身下，轻轻抚摸那条冰凉坚硬充满金属锋利质感的腿，然后俯身亲了亲他的膝盖。
“很美。跟你给我的感觉很像。”
“如此牢不可破的外壳，但却是如此炽热的颜色，周瑞，你在隐藏什么？”
她伸出舌头舔着金属支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皮下是一只冷血的野兽。”
“没有感情，没有波动，眼中没有任何人。”
“你好像都不属于这个世界，站在那里冷冷旁观着这个世界被你玩弄变形成现在的样子。”
她的舌头逐渐往上：
“当圣人很好玩吗？喜欢被其他人崇拜吗？想要拯救别人吗？”
“亲爱的，你在我眼里像透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