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蓝（6）
他猛扑过去，一把搂住小蓝，想把她揉到自己怀里那般用力。
小蓝反而抬起头惊呼：“诶诶诶，小心菜啊，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是我买的，不能打翻了啊。”
周瑞默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小蓝无奈地随手将盘子放在了离手边最近的台子上，然后也抱了回去。
“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别走了？”
周瑞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不想总是在小蓝面前表现得那么幼稚。
“我也好想你。”小蓝没有正面回答后半句话。
周瑞知道她的意思，她也没办法确定自己能不能留下，包括这次她回来都不一定能待多久。
“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周瑞不知道怎么让小蓝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对方看看，但是只能用笨拙的告白来表达对她的喜爱。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小蓝抚摸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狗。
周瑞去找她的唇，带着一丝发泄又舍不得咬疼她，两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喜欢的话那么简单地说出口，周瑞不知道小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他而言，也许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浓烈的感情了。
在此之前，他仿佛与这个世界一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他被罩在里面，世界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不见摸不着，他只能觉察到对方的需求却感知不到其他人的情绪，只能听见也只习惯于自己与自己说话。
世界是那么大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在飘荡，修炼，炼器，旅行，跟朋友喝酒吃肉打打闹闹地玩笑，仿佛生活是那么充实，他本以为自己扮演好这样一个完美的能满足所有人需求的角色就好了，然后不断修炼不断修炼追逐飞升，炼器证道。
但是如今，飞升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好像已经非常久没有再想过飞升的事情了。飞升之后拥有了无穷的生命后呢？要做些什么？即使他带来的科技改变了世界又怎样？
在他将小蓝拥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他之前的心里好像一直是空的，他一直在做的只是一个幻想中的完美自己，而在小蓝面前，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己的脆弱，阴暗或者幼稚的一面，可以不那么强制性要求自己一定要完成什么事情，可以哭泣可以欢笑可以撒娇可以生气。
好像自己......被看见了。
周瑞的影子真真正正地倒映在这个世界上，被一个人看见了。
小蓝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无尽的虚无中，拽进了这个世界。
如此真实，如此有体感，如此彻彻底底地感受到，自己在活着，自己在呼吸，自己走入人群，自己在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的沉沦。
他再也不是旁观者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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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平城待了几天后，周瑞决定带着小蓝一起去天衍宗。
一是太久没回宗门了多少有些想念，二是他想让小蓝见见他成长的地方。
当他们到达天衍宗的时候属实被天衍宗如今的样子震惊了。
曾经的天界第一大宗门如今已然发展成一座充满科技感的小城池。
它已经不再能用“宗门”来形容了。
入口处高空漂浮着“天衍”两个气势恢宏的大字，周瑞猜测这应该是用设备直接投到空中的。
林立的高楼和在空中按规矩通行在空中航道上的飞行器，空中还悬浮着承载古朴建筑的巨大石块，多彩耀眼琳琅满目的广告牌在孜孜不倦地吸引来客的注意力。
注意到从他们身边摇摇摆摆地走过的一个送餐机器人，他惊喜地感慨：
“人工智能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这还不到两年，修仙界果真是天才辈出。”
“哇哦，”小蓝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有些说不出话：“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好像到达了五百年后的未来。”
“实在是太朋克了！”周瑞兴奋地喊道。
看到这一幕谁会想到在十几年前这里还是老牌修仙宗门呢？
他们两个在城里转着，虽然已经改动得面目全非，但是周瑞还是能分辨出原本的结构和路线。
天衍城吸纳了好多凡人，让这里除了修仙者以外还有很多日常化和生活化的气息。
周瑞不得不为黄宗主的大胆和开放包容狠狠鼓掌。
当他们终于摸到天衍科技园的时候，天色已黑了下来。
霓虹灯和音乐在城市中交织，投射在玻璃上有种蛊惑人心的光污染。
他们来到当初放置计算机的那一层，工作人员立马迎了上来。
“周师兄您来了！”
周瑞定睛看了看，有些熟悉但不确定，好像上次回来时自己见过他。
“您好您好，请问您是......?”
那人明显能看出来周瑞的尴尬，连忙自我介绍：
“周师兄，我是孟志业，上次您回来时带来的关于人工智能方面的资料就是我负责的。”
“哦！是孟师弟啊！”周瑞连忙表现出热情的样子，虽然对方看上去比他大很多，但是既然对方叫他师兄了，那他就只好叫对方师弟了。
“周师兄，这边的大型电脑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放在这里只是一个纪念意义。”
周瑞探头看过来：“已经淘汰了？看来你们在科研这方面做的真是相当不错啊。”
他支着下巴打量着这台庞然大物：“淘汰了的话不然就给我吧，我带走了，回去有机会给它拆了还能做点新东西。”
孟志业连忙道：“您带走您带走，放在这里也是摆设，还占地方。”
周瑞一挥手，直接将其装进了储物袋中，瞬间整层大楼都被清空了。
孟志业也从储物袋中摸出些东西：“周师兄，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人工智能的核心建模和算法的数据仓库，提前给您备份了一份儿，就是等着什么时候您回来了来拿呢。”
周瑞这才认真地看向孟志业：“孟师弟，劳烦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