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赝品
封茂话音落下，随即安然落座。
潘长安等几位重量级人物，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心里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他们深知将军的恐怖实力，更明白，对方的底蕴不仅仅在于财富，更有众多高手在侧！
旗下至少拥有三位能与高义比肩的人物……
因此，在最终结果揭晓前，他们默契地选择隔岸观火，既不支持，也不表示反对。
诸位富豪静待事态发展。
心中都暗觉今天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先是罕见古董一件接一件让人目不暇接，就连交接过程也是波折不断！
上官云心中七上八下，不停安慰自己做出的选择没错。
而郑成功和郑大宝则期盼封茂的言论纯属虚张声势，一旦对方站到了将军的对立面，那么先前的事，就真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众人的心思，在那位被众人注目的年轻身影耳里，早已了如指掌！
渐渐地，时间过去了五分钟。
一位年迈的身影，身穿白色长衫，在助手的搀扶下，匆匆而来。
诸位富豪不由自主地投去目光。
“那位就是华国官方古玩协会认证的三大古董鉴定师之一吗？”
“甘大师，甘鼎威！”
“名字气势磅礴，气质犹如旧时的学究。”
老人颈间挂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
他将眼镜戴上，说道：“上官小友，这么急着请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甘大师。”
聂无忧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封茂，“那位先生说，石涛的《花中四君子》连屏是赝品。”
“什么？！”
甘鼎威又惊又怒地看去。
那张年轻的面孔，怕是连胡子都没长全呢。
竟敢质疑经他手的古董是假货？
不仅如此，四连屏还是此次拍卖的重头戏之一。
他反复核对了三次，才放心让其通过。
甘鼎威沉声道：“这位小友，此言可有证据？”
封茂没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什么样的证据才算数？”
“强词夺理，我看你是拿不出来吧！”
甘鼎威扶了扶眼镜，“那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确凿的证据。”
说罢，他示意助手取出手机。
聂无忧注意到富豪们伸长脖子想看，便笑着说：“各位稍等，我这就投放到大屏幕，让大家看看我们臻古拍卖行是如何自证清白的。”
一边操作，他一边得意地笑了起来，“哪像某些人，只会信口雌黄。”
中年助手也嗤笑道：“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
下一刻，聂无忧将手机递给甘鼎威。
后者点击屏幕。
台上大屏幕一分为二，左侧和右侧分别展示着石涛的落款、印章和题字。
“先说左侧的。”
甘鼎威解释道：“前几年，石涛的《山麓听泉图》以一点二亿成交，这是我亲自拍摄的落款照片，右侧则是眼前《花中四君子》的落款，只要你眼神够好，通过对比就能感受到。”
“简直一模一样啊！”
“那笔迹的锋芒……”
“印泥的质感如出一辙。”
诸位富豪纷纷点头。
“这位小友。”
甘鼎威直视着年轻身影，“你有潘高见？”
上官云满怀期待地看着，孤注一掷的他，渴望一次漂亮的翻身！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封茂却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落款是真的。”
可怜的上官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他陷入了绝望！
诸位富豪同样惊讶，原以为还会有争论。
结果……
直接认输了？！
“现在承认是恶意抹黑我们臻古拍卖行了吗？”
聂无忧似笑非笑。
甘鼎威作为老一辈，又是鉴定界的权威，怎会容忍无端的猜疑？
要打脸，就要打到底！
于是，他又点击屏幕。
大屏幕上出现了鉴定机构的权威证明，“这是三家不同机构的报告，纸张、墨迹均属明清时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纸张、墨迹的时代确实没问题。”封茂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
上官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那位封大师，拿着人家递过来的两把刀，不闪不避直接就往自己胸口捅啊！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
忽然，传来一阵让人心情舒畅的笑声，“泼脏水带节奏，甘鼎威大师一出马，几句话就把你堵回去了，装什么蒜！”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那位整场拍卖会都憋着一口气的郑大宝。
他早就憋得内伤了。
如今尘埃落定。
那么，还装什么孙子？
反正对方已自寻绝路得罪了将军，今后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但是！
封茂似乎把这些讽刺当成了耳边风，不予理会。
在全场的注视下，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平静地望着甘鼎威，“如果你没什么补充的话，那……我就费点口舌，来说说这《花中四君子》吧。”
“嗯？”
上官云瘫坐在椅背上的上半身猛地坐直。
难道……还有转机？
封大师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和举动！
是熟悉的味道！
是熟悉的配方！
当初在塘安的工地上，开棺前也是如此！
郑大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尽管对方没搭理自己，但这一刻，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到了悬崖边……
前后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众富豪也愣住了。
刚才才认同了甘鼎威的证据，现在怎么翻盘？
落款是真的！
年代是真的！
再说是假货，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封先生。”
聂无忧感叹道：“你还真听话，说嘴硬就硬到底。面对铁证，我倒好奇你怎么狡辩？”
甘鼎威皱眉问：“这位小友，我甘鼎威一生鉴定过无数古董，但向来尊重事实，如果你有站得住脚的见解，不妨让老夫开开眼？”
封茂如同散步一般，走到《花中四君子》之一的梅花图前，他对两位旗袍女子说：“拿稳了。”
两人一头雾水。
紧接着，封茂伸出手指，指尖触在画卷装裱的边缘。
“等等。”
郑大宝猛地冲过来，着急问道：“你这是想干啥？这可是我的宝贝，花了两亿拍来的，要是弄坏一件，整个的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