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谁送的花

  崔静最近在准备一些旅行相关事宜,为明年的出国计划提前办理护照和签证,往返银行顺手也进行了一些货币的兑换,当然最方便的还是携带一张全球通用的信用卡,崔静把这个任务分配给了薛以洁。
  两人才买了东西回来,薛以洁将大包小包提进她的卧室。
  就在这时,崔静收到了一大束专送的花,崔静感到十分惊讶,签收完抱着花束,等薛以洁从房间出来便问:
  “这花是你送的?”
  薛以洁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不知道啊。”说完他接过花束,轻轻嗅了一下说:“好香啊。”
  “我搬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有心的人一查也就能知道。”
  “你有了人选吗?”
  “也许是朋友。”崔静想着给覃笙发了个消息询问,对方又失联了。陈夫人也是个浪漫的性格,也给她发了一条。
  或者是那个跟踪狂omega?死变态女Alpha?跟踪狂做手术出院了吗?
  果然还是尽早离开这死地方比较好。
  见她完全对送花人没有头绪,薛以洁心里有了人选。
  ——翟阳。
  他从身后抱住崔静,将头埋在她的颈部,等她头一转过来就亲她,崔静被他亲得头颈侧偏,他的吻从颈部又落到锁骨,继续往下到胸口上方的皮肤。
  崔静用力地把他毛茸茸的头拉开,被他转了个身抱到了玄关柜上。
  “唔……你不是还要去画廊。”崔静被亲得口腔发酸想要闭合,他的舌真的很不老实,撩得她唇舌都痒,想要狠狠地反击回去。
  薛以洁:“我更想要亲你。”
  “我头发散了。”
  “散了就散了吧。”薛以洁不让她下去,身体抵着玄关柜。
  大白天的,简直是白日宣淫。
  崔静现在比他高,得志地捧着他的下颌,让他抬起头来反击,薛以洁配合地仰头,眼睛亮晶晶,崔静目光不经意和他对上,看见他长直的睫毛。
  他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块玻璃碎片。阳光照着就滚烫,雪来了就寒凉,阴天就抑郁,一摔就碎,像镜子又像宝石,光下才漂亮,摔成很多片也漂亮。
  崔静呼吸放缓了些。
  他属性就很诱。
  崔静把他放开,脚隔着衣服蹬上结实的腹肌,腿伸直了让他逐渐后退,目光意有所指从上往下扫过他的身体。
  “满足了?”
  她骂道:“别发情了,小狗。”
  薛以洁没有被辱骂的羞耻,而是说:“我抱你下来。”
  崔静自己下来了。“去忙吧。”
  薛以洁换了鞋,崔静又不在客厅了,他开了门站在玄关,看了一会花束,若无其事把花拿起来道:“我去画室啦!”
  又不经意地说:“对了,不明来路的东西万一有毒呢,我给你带出去。”
  没人答话。
  薛以洁当她默认,他火速出门把花狠狠砸进小区垃圾桶,那一捧色彩缤纷的花束,都是顶级的花材,朵朵新鲜,又大又饱满,其中几支纤长窄收的花支棱着,伸出垃圾桶,在风中颤巍。
  “哎哟,这花这么好看丢了。”路过的阿姨点评完,叹息着走了。
  薛以洁头也不回。
  崔静继续在家做攻略,她做的规划很简单,主打的就是一个下飞机再随机应变,列举了两到三个景点,标记出了酒店距离,不知不觉看到深夜。
  她笔一掉,趴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九点一过,免打扰模式关闭,手机响起来,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凶狠的声音:
  “你是这崔啥的姐姐吧?你弟弟在外赌博借款,现在欠了我们二十万,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还钱,不然就拿你弟弟的器官来还,滴。”
  崔静把挂断的手机摔地上,痛苦地用被子捂着头,好半天才缓过来,回忆了一下电话内容。
  ——她那弟弟借了高利贷。
  关于原主弟弟被骗变成赌博这件事她并不意外,当父母的总是会为自己溺爱的吸血蛭儿子遮掩一二,她不打算管这件事,弟弟要死要活都跟她没关系,死了都跟她没关系。
  对于一个赌徒,死了或许还对他是一种解脱,人脱层皮都戒不了赌。
  门铃再次响了。
  她看了眼显示着某某外卖标识的电话,打开门果不其然又是花。
  “怎么有两束。”
  “昨天晚上还一束花,您电话没打通,给您发了短信说一早送过来。”
  “你是这家店专门的专送员吗?”
  “对。”
  “花是谁送的。”
  “这个我并不清楚。”
  “给我你们有权限查看订单人信息的领导电话。”崔静拿到电话打过去,对面为难的表示无法透露,并且再一次把她转给自己更上一层的领导,依旧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接下来一连几天,每当崔静出去没能签收而攒到一起的花,崔静在家时送进别墅。无法拒签的花束和父母、债主打来的电话也只是把崔静常年平静的搅和得稍微晃了一晃,总体算平静。
  她把父母和亲戚电话拉黑后,电话就没了,债主也没打电话过来。至于花,除去开始被留下的花,之后签收完转头就让专送员丢楼下垃圾桶,为免被带回去二次利用,她要求拍照。
  一张张垃圾桶与花的照片被发送到崔静手机里。
  昨天晚上没有照片。崔静从二楼往下看,别墅的客厅多了一片泛滥成灾的粉,昨晚才搬进来的一大丛瞩目弗洛伊德玫瑰,张扬外放的玫粉,花尖都炸。
  想到这一大丛娇娇气气的弗洛伊德丢在垃圾桶,她没舍得。
  害人不是这个法子害,这是在追人。
  薛以洁这几天在画廊忙,几乎是住画廊的小工作室了,要他过来看到估计又一个人默默委屈,她还得哄。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太不对劲。
  这手笔,这花堆,跟演古早电影似的,和校园言情楼下弹琴摆蜡烛并称古早尬味双绝,虽花束审美高级,毫不土味,但哪个女人需要这家里都放不下的花,又不是开花店,走之前都还要叫人处理。
  剔除这些表面东西,从底层逻辑来看,倒又有点像主角攻能做出来的事,思及薛以洁之前住她家。
  这花给薛以洁的?
  赔罪礼?
  崔静心里仍然疑虑重重,如果真是他可太奇怪了,她拿出手机犹豫着。
  ·
  翟阳从几千米的高空带着降落伞下落,耳边的气流声呼啸撞击他的耳膜,云层溃散,像穿过大雾,伞在空中炸开,防护衣带着他在海面悬浮。
  他仰面躺浮,双眼对着天上的云。
  几只小艇呼啸而来,水从螺旋桨后方击打出白浪,小艇的人将翟阳捞上去,驶向一艘巨大的游轮,海外客户坐甲板上晒太阳,助理戴着遮阳帽第一时间递出手机道:
  “您妻子的电话。”上次微信后助理就知道宝贝静静是老板的妻子。
  翟阳伸出湿漉的手按通电话:“静静。”
  “翟阳!”那边声音有点烦闷,“花是你送的。”
  “是。”他回复得干脆。
  本以为一次得不到答案,可能要再追几个人的崔静:!
  “你有病,送这么多花把我家都淹了,这是我家你知道吗?”翟阳耳里她的声音轻快,比阳光都明媚。
  “烦死了,我还要叫人处理,你在发什么神经,三岁小孩吗?薛以洁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换谁都是灾难吧。
  崔静立刻觉得自己狭隘了,翟阳换个喜欢他上赶着的红颜蓝颜强取豪夺,这不就是双向奔赴吗?她刚要劝告几句什么,就听到男人沉默着突然来了一句:
  “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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