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药
龙沉励翻身起床，闻言轻笑，起身寻找晨炎。小家伙正趴于落地窗边，悠闲地晒着阳光。
“在家，你过来便来吧，正好此刻它也饿了。”
乔安言忙挂断电话，匆匆拦车直奔龙沉励府邸。龙沉励近在咫尺，将晒太阳的小家伙拥入怀中，抱至楼下，身围围裙，轻歌曼舞于厨房忙碌。
片刻后，门铃响起，龙沉励放下手中杂物，开门之际问道：“如此迅速？你该是就在附近宠物店购买的——”
话音未落，门外之人并非他人，正是林可冉。
林可冉毫不生疏，手持精心准备的便当，探头好奇地向内张望：“励哥哥，我住这么久，以为你早已迁居，不曾想你依旧住在此处。此处依旧，未变丝毫。”
龙沉励倚门而立，挑眉淡笑：“我不信你来之前未打听我住处何处。”
林可冉心事被揭穿，却无尴尬之意，甜笑道，拢耳边碎发：“励哥哥，你总是爱开我玩笑。”
“清晨来访，有何事？”龙沉励未多给予叙旧之时，因知乔安言即将到达，林可冉在此显然不妥。
林可冉微愣，举起手中的便当：“无事，只是想着你每日奔波，饮食必定不便，特地早起为你准备了早餐，尝尝味道如何？”
便当精致细腻，即便是置于高档糕点铺也不失风度。龙沉励点头示意厨房，解下围裙：“你来得不巧，今日我正亲自动手，有食可用，便当还是带走吧。往后不必再送，公司已有配餐，无需劳烦你。”
林可冉似未领会其意，灵动眨眼：“励哥哥，早餐竟是你亲做？那我能尝一口吗？许久未尝你的手艺了。”
话罢，林可冉未待龙沉励回应，便从其肩隙挤入，嗅着香气走向厨房。
“林可冉。”龙沉励微蹙剑眉，语气已显不耐：“你知我不喜如此，既然我已拒绝，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速速离去！”
起初尚可仗其身份礼待，林可冉未经许可擅自闯入，使他心生厌烦。
林可冉察觉龙沉励的怒火，微惊，眼眶瞬间湿润，却强颜欢笑：“励哥哥……毕竟我们曾经关系密切，即便你不喜我，也不必如此决绝。我只是想尝尝你做的早餐，尝一口，我便走，可好？”
“……”
龙沉励俊脸紧绷，薄唇紧抿。尽管他不愿再与林可冉牵扯，面对此般请求，仍无法狠心拒绝。
毕竟林可冉为女子，曾与他关系匪浅。若非心中有别的想法，两人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厨艺不佳，你自己尝些，吃完后就走吧，稍后我需返回公司。”
见龙沉励不再反对，林可冉表示感激，转身带着一丝得意与欣慰。果然，励哥哥还是在意她的，若无感情，早就将她赶出，何须顾及她的感受？
故此，她并非毫无机会，只需紧紧抓住，定能与他长久相伴。
龙沉励抚额，英俊面容显出不适，走近沙发，小家伙竟安然入睡，无忧无虑。
龙沉励过去，轻轻将其抱起置于膝上，轻抚其柔软毛发，唯有如此，心情方能渐渐平复。
“呀！”林可冉端着煎蛋与早餐自厨房走出，见龙沉励膝上的猫，面露惊讶：“励哥哥，何时养猫了？好可爱！”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可冉由衷称赞晨炎，龙沉励有种子嗣出息的自豪，手指支颐，淡笑回应：“可爱吗？昨晚才决定收养的。”
“可爱。”林可冉放下餐具，不由自主走向龙沉励身旁，借看猫之机靠近，伸手轻抚：“是公是母？有名字吗？”
“有。”龙沉励嘴角含笑，“晨炎。”
林可冉原本心情愉悦，闻此名，笑容骤僵。
晨炎？
昨日她已打听过，龙沉励的助手名叫乔安言，此猫之名不正是取二人名字之中字？稍有心者怎能听不出其中深意？ 其情之深，竟至共议猫儿之名乎？林可冉紧握掌心，指爪入肉亦不觉痛楚，眸中恨意如波涛涌动。
未知是否情感泄露，抑或是抚猫之举稍显粗鲁，晨炎忽尔醒来，慵懒望向林可冉，片刻后跃起，欲噬其手，尖声嘶鸣。
“呀——”林可冉面色煞白，若非反应敏捷，恐已被猫儿所伤矣！
龙沉励亦未能及时应对，晨炎虽为流离失所之猫，未经驯化，然平日对人并无畏惧，初见之时犹黏人，何故今日对林可冉显出这般敌意？
“晨炎，勿躁。”
晨炎不听劝，四肢颤抖，林可冉稍近，即发出呜呜之声。
林可冉笑容僵硬，对这小猫之厌，又增几分。不但名惹人厌，性情亦复如此！
“励兄，此猫何处购得？如此不驯，日后必伤人也。”
“非购，途中所拾。”
“拾得？”林可冉神色了然，怪不得如此令人厌烦，原来仅是一只街头野猫耳。
语声更为柔和，然望向晨炎的目光中满是排斥：“励兄，此乃初次养此等生灵否？吾告之，此等须严加教诲，若出状况，烦恼甚矣，兄最好先送至宠物店，让专人调教。”
“送至宠物店？”龙沉励黑眸凝视膝边瑟缩的晨炎，薄唇紧闭，“无须，它只居家中，不再见他人。”
“好吧。”林可冉勉强挤出微笑，此时尚早，待嫁与龙沉励之时，此猫断不可留。且不论其名惹人嫌，单论其性情，林可冉便无法容忍。
龙沉励目光淡然掠过桌面之盘，手下意识地安抚着怀中的晨炎，提醒道：“汝速用膳，随后离去，吾亦将赴公司。”
“诺……”
林可冉实欲与龙沉励共叙旧情，来前已用过膳，如何会有饥饿之感。然龙沉励既言，她只好端起盘子，心中暗告自己勿急躁。
母亲早已警告，无耐心之女子终将被人践踏。于偌大A城，除她之外，无人能配龙沉励。
此刻，耐性尤为重要。林可冉欣然品肴，不经意间瞥见院中走来之人影。
瞬间，她双目微眯，暗握双拳，旋即笑盈盈将餐具递至龙沉励面前，佯装困惑问道：“励兄，此餐何故，食之味道略有不妥，似食材已腐……”
至此境地，仍为自己辩解，乔安言突感无力。
启唇欲言，一声虚弱的猫鸣打断二人交谈。乔安言垂眸一扫，见龙沉励怀中一簇熟悉的绒毛。
或许是寒冷所致，晨炎至此方探出头，湿漉漉的大眼紧盯着乔安言，颤巍巍地呼唤。
“晨炎？”乔安言惊喜交加，离家时，她已不抱再见晨炎的希望，未料龙沉励竟将其带来。
她伸出手，晨炎立时从龙沉励怀中……
“那你何时才能结束忙碌？”徐正铮声线如水，无论言何，语气皆不严厉。
乔安言此刻却哑口无言。
因为她知晓，无论说什么，于徐正铮而言，皆是搪塞。
“我明白了。”徐正铮轻叹，仿佛笃定，又低声问道：“今日午后可否与我会面？相识多年，无须如此僵持，坦诚相待对彼此均是好事。”
“徐兄……”乔安言不自觉紧握双拳。
徐正铮径直开口：“此刻我便在你公司楼下，待你想……
乔安言本已尴尬，闻言更难以应允，连忙摆手。
“不必了不必了，徐兄，即便昔日，我亦无接受你赠礼之理，此物还是赠予他人吧。”
“我倒是需他人方可赠送。”徐正铮苦笑，优雅品酒，无奈道：“你也了解市场，像我这般年纪的男人已过时，何况买这条项链专为你而购，算作生辰礼物，你不收，岂非拂了我的面子？”
“可……”
“你连一条寻常项链都不愿……
“为何？按理徐正铮虽略逊于我，但与其他男子相比，尚称得上不错。你既然明白他的心意，为何未曾接纳？”
乔安言嘴角微搐，龙沉励至此仍不忘找机会称赞自己。
她耸耸肩：“无甚缘由，我如今并未心有所属，况且我曾言，现今生活重心只在事业，不愿因情感之事牵绊。”
龙沉励摩挲下巴沉思，忽尔轻笑，饶有兴趣地凝视乔安言，漫不经心地……
？
“同为男子，哪会因几句挑衅而挂怀。”龙沉励随他出门，见徐正铮至车前，礼貌地为其开门。
待徐正铮入座，龙沉励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闻你追求乔安言未成？”
徐正铮温雅的面庞瞬间僵硬，始知龙沉励忽然殷勤相送，究竟为何。
原是特来观其笑话。
未待徐正铮回应，龙沉励大方摊手，感叹道：“不过一女子耳，徐总若未得手，亦无须遗憾……
至旧地，景承风惊奇地吹了一声口哨：“想不到你居然还舍得唤我俩至此饮酒，我还以为你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性情大变呢。” 龙沉砺神情愉悦，手臂慵懒地搁在几案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嘴角噙着笑意，“近日公司琐事繁重，所幸已妥善处理完毕，各位请坐，今夜我们三人须尽欢而散！”
何南辰鲜见龙沉砺这般欢快，遂沿案缘落座，语气颇感诧异：“有何喜事……”
龙沉砺嗤之以鼻：“只知贪食，一旦有了美食，便忘乎所以。”
乔安言盈盈一笑，屈膝蹲下，拥住晨炎，龙沉砺自然接过她手中的布囊，检视其中的罐头，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千百次。
“天气寒冷，我加热后盛在盘中，稍等片刻。”
乔安言轻抚晨炎的脑袋，顺理成章地在龙沉砺厅堂的榻上落座，一切显得如此寻常。
龙沉砺步入膳房，正欲开启罐头，忽闻厅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乔安言微微一怔，放下晨炎起身走至……
龙沉砺苦笑一声，肩头却莫名颤动起来。
乔安言心生不忍，鬼使神差地将手覆在他肩上，轻柔地揽住他，龙沉砺的头顺势埋入她怀中，额头贴着她的肩膀。
龙沉砺低声道：“只因父亲的冷漠，他的无情，她走得极其痛苦。那所谓的商业联姻，确为商界带来前所未有的光辉，但也深深刺痛了母亲，我时而愤恨，时而困惑，为何人要与不爱之人共度一生。直至我真的长大，才明白迫不得已的含义。
我不愿再接手公司，不愿涉足商场，只因……
乔安言喉咙一哽，有些不敢往下说，只好艰难启齿：“什么东西？要不先放在公司吧，明天早上我再到公司取……”
“什么？”龙沉砺顿时不悦，“乔安言，你没事吧？我都到你居所楼下，你现在让我回去放公司？架子真大。”
乔安言颇感尴尬，自觉言语过分。
关上窗扇，她转身披上外衣。
电话那头，龙沉砺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漾起自信的微笑，“难道是因为今日素颜，衣着随意，所以不好意思见我？你放心……
话语涌上喉头，她却又觉多言无益，或许在他们那些长辈眼中，总归要回到现实的。
她收起晚礼服，未回应杨沐晚的话语，只道：“我一夜未眠，有些疲倦，先回去歇息了。”
“好。”杨沐晚望向乔安言的背影，眼神闪烁片刻，步入膳房。
乔安言躺在床上怔怔出神，那晚礼服美轮美奂，她实在不知该放在何处，便挂进衣橱，与她往日的衣物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若是旁人，必会欣喜不已，但她只觉满心沉重的负累。
倘若龙沉砺他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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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男子惊讶不已，脸上掠过迟疑，旋即笑容满面地赞叹：“龙公子果然不凡，就连助手也如此貌美，聪慧如斯，每日能在公司见到，我也会乐意待在公司，不愿回家。”
说完，他又不舍地瞥了眼始终立在龙沉砺身后的乔安言，目光在她曼妙之处流连几许。
龙沉砺冷笑：“的确如此，但以你的本事，公司不出月便会败光，还是不要来公司为妙。”
男子脸色一僵，唯有勉强附和几声，心中……
“……”
“……”
乔安言暗自咋舌，原来睁眼说谎的不止龙沉砺，果然是一脉相承。
龙胜德已是无言，扯着嗓门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方才两人亲昵无比，你没看见？”
龙煜年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扶额摇头：“或许是二叔看花了眼，我怎么什么都没瞧见，不如这样，我去问问服务生有没有监控镜头。”
龙煜年唤来一名经过的服务生，待服务生停下，他指着上方的监控摄像头问道：“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