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唯有节流
食之趣味，共谋佳肴，此乃挚友之乐也。日日共探美味之秘，或市井采买，皆为一餐温热，简单生活，无他耳。龙沉励更因她之愿，纳一小犬入宅，此等默契，外人眼中，竟成鹣鲽情深？
乔安言原拟添购食材，奈何周遭眼光太过炽烈，终是低头疾行，避之不及。
归途之中，她默然若有所思，稚颜贴紧车窗，任凭龙沉励如何注视，亦不回头。
\"心有不悦乎？忆昔汝并不介怀他人之言。\"龙沉励心中窃喜，盼世人皆视他与乔安言为天生一对。时日累积，或许她心中亦能萌生几分真意，即便这份愿望略显卑微。自嘲一笑，续言：\"伴我身旁，岂非良缘？世人求之不得。\"
\"非也。\"杨沐晚之言犹在耳畔，令乔安言一阵恶寒。
区区凡鸟，怎敢觊觎高枝？乔安言嘴角微勾，苦笑中夹杂苦涩。最怕此念，连想也不敢想。龙沉励玩笑之语，却如刺在心，痛楚难当。
自问身份，怎敢幻想一步登天？世态炎凉，一旦被笑柄，何以自处？况且，龙府深似海，每一步皆是提心吊胆。
为龙沉励之女友？乔安言从未敢有此奢望，纵使他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共事许久，她心中唯有敬重，未尝有儿女私情。
\"龙少，那超话之事，吾以为可……\"暗自思量，欲寻法关闭。
若非龙沉励言及此可助‘宠遇一生’宣传，乔安言早已设法屏蔽。此刻，心头一窒，话语卡在喉间，痛楚莫名。
昔不曾体会心绞之苦，今却如斯，眉头紧锁，捂胸困惑。
\"身体不适？\"龙沉励闻言，虽心伤，见她面色苍白，焦急万分，急停车道：\"何事？\"
\"心脏稍感不畅。\"乔安言淡笑，挥手示意：\"已无碍，颇感奇异。\"
\"心中不舒？\"
“心中不舒”，乔安言唯念及杨沐晚。
过往，唯有杨沐晚能扰其心，一字一句，一举一动，皆能令她痛彻心扉。他人则无此力，仅一言闭超话，何足挂齿？乔安言自惑，蹙眉，小脸拧作一团。
区区超话，竟如此在意，是虚荣，还是贪图依靠？她侧首，怔怔望向龙沉励，哑声问道：\"龙少，为何不忌我借汝之名，图富贵？\"
\"无妨。\"龙沉励坦然，甚为乐意：\"昔为助理，汝亦助我良多。\"
\"确如人言，龙少待员工情深意重。\"乔安言心中默默点赞。
龙沉励心情复杂，忘却眼前人情窦未开。他所言，她却自行曲解。如今，乔安言思绪早已偏离。
为防误解，龙沉励连忙澄清：\"情深意重？Lisa锒铛入狱，辛贺亦未享此等待遇。\"
\"Lisa……\"乔安言感慨，皱眉：\"判刑几载？\"
\"五年。\"龙沉励感叹，原欲与她深入交流情感，孰料她心思漂浮不定。
至龙沉励别墅，乔安言仍念及Lisa。
福星与晨炎闻声而出，直扑而来，开门瞬间，围于乔安言身侧，某铲屎官竟成陪衬。
对比鲜明，龙沉励嘴角抽搐，不满至极。
\"这些小家伙，实无情义。\"日日铲屎喂食，竟换不来真爱？
反观乔安言，只晚间有暇，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它们却极是欢欣，尾随左右，讨其欢心，毫无矜持。
\"龙少，未曾想，宠物之事，汝亦颇有心得。\"见福星与晨炎日益圆润，乔安言忍俊不禁：\"再如此，连晨炎亦抱不起矣。\"
\"日日饱食终日，不辨猫狗，不肥也难。\"龙沉励自觉，先行至厨，淘米煮饭，又备妥蔬肉，招手唤乔安言：\"来。\"
红烧羊排、肉末茄子、时令青蔬、蔬菜丸子汤，乔安言心中已有打算。
羊排需炖至酥烂，还需压力锅助力。
龙沉励取围裙，轻巧绕于乔安言身后，系带完毕，动作流畅如水。
熟练至极，令人心惊。乔安言羞赧，面泛红晕：\"吾自可。\"
\"吾来，汝乖。\"龙沉励柔声细语，不容置疑。
曾有一条加大版围裙，乔安言试穿一次，几近及地。不晓何时，龙沉励另购新衣，似将她视为厨娘。
此番烹饪，需时多久？乔安言望向福星与晨炎嬉戏，愁绪满怀。
\"流浪宠物老年中心，人手尚缺乎？\"龙沉励享受乔安言厨房忙碌之景，眯眼笑道：\"若难觅人，吾可荐几人。\"
\"确有短缺。\"乔安言略显尴尬，苦笑：\"现有义工，多为学生。\"
乔安言轻抿唇，续言：\"寒暑假期，他们前来助力。闲暇时亦可行，然学生学业繁重，无暇顾及，彼处便乏人照料。\"
\"缺几人？\"
\"五人。\"乔安言想起彼处困境，疲态尽显。
已寻得五位常驻，薪酬亦不菲。奈何流浪宠物问题多多，人多不愿参与，多以捐款聊表心意，视为社会责任。
其余者，似乎未曾思虑。
\"五人？\"龙沉励细思。
照顾老年流浪宠物，需细心、耐心，性急者勿论。筛选之下，仅十人堪当大任。
\"明日即遣人前往。\"
\"薪酬之事，龙少须与彼方讲明。\"乔安言知，龙沉励手下，个个出色。
心高气傲，欲求高额薪酬者，老年中心无力承担。靠善款度日，非长久之计。
后续薪酬，自当由‘宠遇一生’承担。
不仅宠物需最佳照料，更有养老送终，无论何计，皆是不菲开销。
开源节流，宠物中心开源无望，唯有节流。
\"薪资待遇，早公布于网矣？\"龙沉励笑言，乔安言\"未雨绸缪\"之心，未改分毫：\"放心，薪酬不薄。\"
轮班制，早九至晚五，月薪八千；夜班，下午五时至凌晨一时，月薪一万。此乃白领薪资标准。
初时，乔安言与同事们议定薪资，并未如此丰厚，然无此待遇，难以吸引常驻员工。
流浪宠物老年中心，岂能长久依赖志愿者？
薪酬提升，面试者众。
原十人应聘，竟有五人，不足一周，便辞职而去。
\"照顾流浪宠物，非易事，诸多人耐性不足，故离去。\"乔安言边烹饪，边道行业现状。
相比龙晟集团，人皆趋之若鹜，彼处可怜至极。
为招贤纳士，煞费苦心，留人却难。
\"去者不必惋惜。\"龙沉励对员工去留，一向洒脱，又问：\"赵玉楠对工厂选址有何建议？\"
话题跳跃，乔安言苦笑：\"实无他。\"
话音落，务务来电，急呼：\"不妙，秦珍珍失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