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能去戍边

  柳筝有些幽怨，轻轻拉了拉张玉的胳膊。
  “想想办法吧。”
  关氏见状，提议道：“让老大和你妹子跟我们一起挤一挤，你俩睡北炕吧。”
  柳筝有些尴尬不想说话。
  那不还是睡在一个屋。
  而且隐私无法保障，大房的人随时都可能穿堂而过。
  张玉见状，连忙安抚柳筝的情绪。
  “柳筝你别急，我给你想办法。”
  张玉轻声哄着她，尽量让她安心。
  张玉转身向几位长辈行礼，“晚辈记得堡后面有一座闲置的小院子，不知可否让我们夫妻暂住一段时间？”
  长辈们想起张玉说的是堡里一个已故老兵的房子，已经闲置了半年之久。
  总共两间屋大小，没人看得上。
  他们商量片刻，觉得让张玉暂住也无妨。
  “可以是可以，但张玉你不能长住，你们要尽快起建自己的屋子。”
  长辈们担心平常没人住的屋子，一旦有人住进去，堡里有人不痛快。
  张玉拱手道谢，“小子明白，多谢长辈们体谅。”
  “那你们就直接过去吧。”
  老兵的院子并未上锁，只是用一把草拴着门。
  张玉回到柳筝身边。
  张家人不愿意让张玉住出去，也知道这是眼前最优的选择。
  不能真让老二家，公公婆婆儿媳住一间屋。
  周氏无奈地打开柜子，给两人拿了几斤粮食和一个瓦罐。
  “你们平日回来吃饭，实在过不来就自己煮点粥喝。”
  柳筝孤身一人出了柳家，身无旁物。
  张玉也只是手里提着被子和一身换洗衣服。
  现在多了周氏给的瓦罐和几斤粮食，这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闲置的小院子。
  张玉轻松地解开门上的草绳，推开门，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走了进去，回头对柳筝说：“你看，我给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柳筝跟着走进院子，环顾四周，虽然这里已经有些破败，但至少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不用和张家其他人挤在一起。
  张玉忙着进屋整理，他清扫了炕上的灰尘，铺上带来的被褥。
  转身对柳筝说：“柳筝，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去收拾其他地方。”
  长时间没住人，房子明显很破旧，院子里杂草丛生，去年的枯草还没去掉，今年春上的又开始冒头。
  柳筝看着忙碌的张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帮你吧。”
  张玉却坚持让她休息。
  “不用，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张玉走过来摸了摸柳筝的额头，关切地说：“我一直感觉你可能在发热。赶快去休息一会儿，咱们现在可生不起病。”
  柳筝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们确实没钱，乖巧的点点头，躺在铺好的被褥上。
  等当柳筝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她坐起身，揉了揉双眼，只见张玉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我加了点野菜，快尝尝。”
  柳筝已经好几顿没有进食了，她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慢慢地品尝。
  粥的味道虽然简单，对柳筝来说却很美味。
  “你干了不少活。”
  柳筝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已经大变样。
  杂物和破损的家具都被清理出去，窗户上破洞的地方也被细心地糊起来。
  张玉笑了笑，“你睡得太沉了，我动静那么大都没有吵醒你。”
  他一直担心会打扰柳筝休息，没想到她睡得那么沉。
  柳筝知道，这是身体太过疲惫所发出的警告。
  她感激地看了张玉一眼，“你吃了吗？”
  “吃了。”
  张玉笑看她一眼，这丫头大概年纪小，粥都喝完了，才想起问他吃没吃。
  张玉也不强求，来日方长，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只是，有一件事，他必须和柳筝提前说。
  张玉有些不安。
  “外面不收拾吗？”
  柳筝透过窗户，隐约看到张玉清出去的杂物，好像堆在外面。
  张玉抿抿嘴，解释为什么不清出去，就要解释他没说的那件事。
  “柳筝，这里我们可能只住几天。”
  “那以后住哪？”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张玉。
  张玉咬了咬牙，“我可能要去北方戍边。”
  听了张玉的话，柳筝有些慌乱，“那我呢？”
  她不会被张玉一个人丢在永兴堡吧。
  “上面要求带着妻儿。”张玉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消息。
  北地苦寒，戍边生活更是艰苦，他担心柳筝无法适应，大家都不想去。
  上一次张玉是被逼着去的，这一次他想主动过去。
  多年的戍边生活让张玉对那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想要和柳筝过上更好的生活，回到那个熟悉的环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们留在这里就会一直和柳家和张家纠缠在一起。
  他想带着柳筝去过清净日子。
  “可以带家属，那我去。”
  柳筝还以为不让带家属呢，既然让带那就好办了。
  离开这里也好，这里的人对原主太过熟悉。
  听到柳筝愿意和他一起去戍边，张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张玉心里涨涨的，“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柳筝坐直身体，“还有多少天，咱们要准备什么？”
  她失望地耷拉着肩膀，“好像什么也准备不了，咱们就这点钱。”
  柳筝瘪着嘴，摸出身上唯一的银子，放在手心让张玉看。
  张玉把她的手合上，“你的银子自己拿好，放心，我想办法。相信我，路上一定会照顾好你。”
  柳筝点点头，她只能相信张玉这个土着。
  虽然张玉年龄不大，但他的外表和举止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和可靠。
  柳筝看了婚书才知道，张玉才比她大两岁。
  她和张玉相差好大，不像是差两岁，说差五岁都有人信。
  第二天清晨，柳筝缓缓醒来，身旁的张玉已经不见踪影。
  张玉去了军营。
  负责他们的小旗见到张玉到来，有些惊讶，“你不是还在假期吗？怎么这么早过来？”
  张玉的父亲受伤后，张玉便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原小旗的下属。
  小旗也姓张，他对张玉父子一直颇为关照。
  没等张玉开口，张小旗又急切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如果你不想去北边，就不要来显眼，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他们这次是抽调，有人去有人留。
  北地的苦寒让许多人都望而生畏。
  被选中不想去的人只能各展神通。
  “我想跟您说一下，我愿意去北地戍边。”
  张小旗严厉的扫了他一眼，坐直身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决定。
  张小旗心中有些不悦，他好心将张玉排除在名单之外，没想到他竟然眼巴巴的往上凑。
  张玉赶紧上前解释自己的想法和理由。
  张小旗听后仍有些不解，但没再多说什么。
  他告诉了张玉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到时候过去集合就行。路上妻儿自己照顾好，跟着大部队走。到北边你们会被打乱重新划分。”
  事情办理妥当，张玉又和张小旗闲聊几句才起身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