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海港
6月3日。
顾衣醒来以后，进入空间里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拿出一笼水晶蒸饺、一份蛋羹，一份三丝汤，想了想又拿出一碗蒸扣肉、两个肉夹馍，一碗黑米粥。
就这些吧，吃太饱也不好，容易犯困。
她吃早饭时，见小草忙忙碌碌，撤下给家禽家畜们遮挡光线的藤叶，叫醒它们开始新的一天。
喂鸡、喂鸭、喂鹅、喂猪、喂羊、喂牛！
浇灌果树。
小河对岸种下的玉米、高粱、谷子随着绿雾升腾、空间扩大，迅速熟了一批。
小草伸长了藤枝收割，一粒都舍不得落下，它的小宝贝们的饲料就靠这些了。
顾衣笑眯眯地边吃边看小草将自己忙得团团转， 像只千手怪：
“小草，你不用睡觉的吗？”
“不用呀，我有根，根在地下吸取能量，我就不会累！”
天赋异禀！
小花躺在猫窝里一动不动，肚皮一鼓一鼓的，耳朵内侧血管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但还活着。
梁苗呼吸急促，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一层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成熟不少。
梁苗上一世度过了绿雾三日，瘦皮猴兄弟说他后来还有了土系异能，顾衣不担心他现在的情况。
从蔷薇园到海边港口，直线距离60公里，小草跑了不一会，顾衣就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她不是来看海，是来收取港口集装箱的。
A市港口吞吐量在全国的排名靠前，最高能到500万标准集装箱。
这是花镇成为梁叔和闵森背后两方势力必争之地的原因。
标箱长6.1米和12.2米，宽2.44米，高约2.59米，像一个个火柴盒堆满了码头，顾衣像只小蚂蚁。
二话不说，直接收。
集装箱本身密封比较好，里面的货物又加了几重包装，只要现在不打开，不会受到绿雾的污染。
至于里面是什么货品，顾衣现在不想看，集装箱本身也是种资源，全收。
海啸来临时，所有这些都将被拖入海底，即使灾难过后，海平面上升，整个海港都将消失。
从上午收到中午，饱食一顿之后，继续收取，到了下午五点，码头上为之一空，具体数字不知道，起码收了几十万个，顾衣精神力使用过度，觉得脚下的地面像是海浪一样起伏不定，撑着去了游艇码头，又收了21艘大小游艇。
回到蔷薇园后，连晚饭也没吃，定了夜里十一点的闹钟，开始睡觉。
滴滴滴！
顾衣醒来后，抱起小花，走进隔壁梁苗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这个世界重新“活”过来。
午夜零点零分，充满了全球的绿雾极速下沉，仅仅几秒钟，消失无踪。
梁苗缓缓睁开眼睛坐起，声音嘶哑：
“衣衣。。。。。。”
顾衣拿出一杯清泉水递给他：
“喝了，缓一缓再说话。”
梁苗慢慢喝水，他想起了晕倒前见到浓绿雾气升起，顾衣说“我们已经在梦里了。。。。。。”
小花蹬了蹬腿，张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小爪子紧紧抓着顾衣的胳膊，脑袋埋进她肘弯，惊恐未定，动物的直觉比人类强，没那么多需要理解的东西，它本能地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大变化。
顾衣将它举起来，仔细看了看，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大小、原来的性格，没有因为绿雾变得狂躁，还认得自己。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还要啥异能和自行车！
她将小花放在地上，点点它额头，去旁边房间玩吧，里面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小花翘起胡子，高高兴兴地答应：
“喵！”
？
怎么感觉小花能听懂她的话？
“小花？”
“喵！”
“去隔壁把你窝里的球拿来？”
“喵！”
小花蹦跳着走了， 不一会嘴里叼着黄色大绒毛球，四腿劈着叉走了回来，将球放在顾衣脚下，用爪子推了推：
“喵！”
真的能听懂哎！
顾衣嘴角翘起，转头正和梁苗惊愕的眼眸对上：
“衣衣，发生什么事了？”
顾衣坐到床边，认真地告诉梁苗：
“我的那个梦成真了，绿雾升腾，盛世结束，末世来了，梁苗，一切都变了。。。。。。”
梁苗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晕了，眼花了，顾衣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顾衣慢慢伸出一只纤白手掌，掌心朝上，一个嫩绿的尖芽从她手心生出，“噗噗”，叶片舒展，在梁苗眼前长成了一棵一米多高的绿藤！
“你看，我醒来就能催生出一棵藤，我把这个叫异能。”
“熬过三日绿雾的人，有少数能获得各种能力。”
梁苗僵硬地碰触了一下小草的叶片：
“我也会有吗？”
顾衣点头：
“在我的梦里，你也有了异能，只是不是现在，需要你自己激发。”
梁苗点了点头，忽然抓住顾衣的手：
“衣衣，若是你的梦真的成了现实，那梁叔他？”
“我只是梦到，并不详细，梦里的梁叔没有熬过绿雾三日，现在应该变成了绿丧尸，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梁苗的手有些颤抖，带着小草一起抖：
“绿丧尸？”
“嗯，绿雾是种能让生物进化变异的能量，进化失败的人会变成绿丧尸，他们没有神智、没有记忆，只有进食的本能，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会吃人的死人。”
梁苗站起来：
“衣衣，我知道梁叔在哪，他。。。。。。我总要找到他，亲眼看看才行。”
“你在家里不要出去，我会回来找你。”
顾衣笑了笑，手上的绿藤如箭，将墙壁戳了个窟窿：
“我和你一起去，现在的我也是有点战斗力哦。”
她垂下眼睛：
“而且，我得去看看张姨和张叔。。。。。。”
梁苗嘴巴张开又合上，他只觉得眼前一切太魔幻了， 也许他还没醒，还在梦里？
顾衣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拿了一把斩骨刀，一把长身尖头厨刀：
“你用哪个？”
梁苗闭紧了嘴，默默抓起厚重的斩骨刀。
顾衣将尖头刀握在手里：
“走吧。”
打开蔷薇园的大门，站在街上，梁苗闻到了空气中焦糊的气味，远处目之所及，好几处建筑焦黑坍塌，成了废墟！
蔷薇园在燎街最尾端，原本人就不多，绿雾升腾是在深夜，绝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即使变成绿丧尸，暂时还没出来。
街上已经有骨瘦如柴到处游荡的“绿丧尸”，他们都是夜里还在街上，醒来时按照本能在寻找食物。
听到蔷薇园大门打开的动静，三个距离他们最近的绿丧尸大张手臂，踉踉跄跄地扑过来！
顾衣以为梁苗还要犹豫一下，梁苗已经举起斩骨刀，劈在一个穿花体恤的干瘦男子脖子上。
脖子断掉一大半，没有血液喷溅，只有脖颈里露出的暗绿色干瘪肌肉和血管骨茬。
梁苗一脚将面前这个踹倒，继续砍向第二个，花体恤还在地上手舞足蹈，牙齿咔咔作响，顾衣将他脖子彻底砍断，他才不动了。
梁苗回头看了一眼，不用顾衣解释，第二个绿丧尸的脑袋飞起。
第三个距离他们还有几步远，梁苗冲过去斩草除根。
“嗬嗬，我还以为你一时接受不了，不会杀他们呢。”
梁苗握着斩骨刀的手微颤，语气却很坚定：
“我得保护你，就算他们还是活人，要伤你我也会杀！”
到张姨家的修车铺还有3百米，梁苗又“处理”了两个闻讯而来的绿丧尸，两人到了卷帘门前。
顾衣用绿藤“开锁”，随即将门抬起，两人钻进去后又放了下来。
里面是一个修车间，楼上是张姨夫妻的住处。
顾衣打开了灯，还有电。
听着上面传来的“砰砰”撞门声，顾衣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
上一世，她并没有张姨和张叔的确切消息，不知他们是死于绿雾，还是死于天灾人祸。
因此也存了一点侥幸，也许他们还活着。
但现在，侥幸没有了。
若是张姨张叔还是人类，他们自然会打开门走出来。
只有绿丧尸，才会因为狂躁而疯狂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