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是人，非人

  林枫气息全开，双目如炬。
  先是和鬣猪强势对轰一拳，各自退后一步。
  疯狗趁机袭来，眼看一双利爪就要划破林枫的喉咙。
  林枫却早已经看穿，反手抓住疯狗的利爪，一脚踢向他的肚子。
  疯狗警觉之下，猛然一跃。又飞出战场，躲在远处。
  略微交手，势均力敌。
  都没有占到便宜。
  鬣猪转身向着林枫一拳打出，林枫脚步一闪，轻轻躲过。
  拳头打在地面之上。
  林枫所站立的地面，瞬间开裂，顿时地动山摇。
  脚步一晃，稍微露出破绽，身后疯狗立马杀到。
  林枫看也不看，脚尖点起一颗石子，飞快的向着疯狗面门射去。
  疯狗偷袭再次落空，不得已，身体扭转，撤到一旁。
  第二次强攻，又被林枫化解。
  场中几人，见招拆招。
  林枫以一敌二，游刃有余。
  站在远处观看的飞刀门三人，一时间全部愣在原地。
  “这真是人所能拥有的破坏力么？”
  许久之后，老掌门李定州长叹一声，“飞刀门确实该隐退了。”
  两个徒弟闻言，还以为师父受伤太重，迷糊了。
  于是，准备放李定洲躺下休息。
  老掌门李定州摆了摆手，“你们刚才不是好奇，什么是‘灵异者’？猪、狗两位使者听到‘灵异者’又为何如此开心么？”
  两位徒弟露出好奇的表情，等待师父解惑。
  李定州想了想，问到：“云飞，你觉得我们苦练几十年的飞刀功夫，比起枪支如何？”
  李云飞有些哑然，他想起一句话：“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准又快！”
  不过李云飞有些不死心，辩解道：“如果猝不及防下，飞刀还是能够~。”
  话未说完，便被师父打断。
  “哪有永远的猝不及防？”
  “其实你很清楚，这飞刀功夫比不上枪支快，更比不上炮弹火药强。”
  李定州又叹一声，“当年，你们的大师兄就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
  “可惜怪我一意孤行，将他赶出师门。”
  “飞刀早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李云飞沉默，他知道师父说的是对的，可他还是难以接受。
  亦如当年师父，不能接受大师兄的观点一样。
  倔强的问道：“我们比不过枪支和炮弹火药。”
  “难道‘灵异者’就能比得上？”
  老掌门李定州点点头，“是的，它们能比得过。”
  李云飞和张铁都是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为什么？”
  李定州指了指场中激战的几人，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们是人。”
  “而他们不是人！”
  “不是人？”李云飞大声反问道。
  李定洲让他仔细看看战斗中的几人，“一个似猪，一个似狗。”
  “这等野兽一般的破坏力，哪里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我为什么这几年一直忍受他们的压迫、剥削。”
  “因为我亲眼见到过，它们两人曾经在枪林弹雨中，灭杀过一个雇佣兵小队。”
  “子弹，炮火，对他们全然无用。”
  “所以，这些‘灵异者’根本就不是人，是野兽，是畜生！”
  李定州有些后悔，应该早点解散飞刀门。
  徒弟们或许还能找个好一点的营生，自己或许也能早点养老。何苦守着这个摊子，差点全部丧命。
  李云飞眼神闪烁，看着场中的激战的三人，突然他激动的说道：“那，我朋友林枫呢？”
  “他不是好好的，一点也没有变成野兽？”
  李定州冷笑一声，“他的身体虽然没变。”
  “可，他比野兽更强，不是么？”
  李云飞顿时愣在原地。
  是啊！林枫能一人对战两名‘灵异者’。
  说明，林枫是更加强大的存在。
  他想起了猪、狗两名使者的在知道林枫是‘灵异者’后，贪婪的目光。
  吃掉、吸食、吞噬。
  几个词语，让人胆寒。
  “它们之所以开心，是因为它们以同类为食？”李云飞有些不愿意相信。
  李定州看徒弟终于开窍，于是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变强，你会做什么？”
  李云飞下意识回应道：“那就是锻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熬练身体，锤炼技巧，磨练己身。”
  “唯有如此，才能变的能强。”
  李定州满意的点点头，“可人有力穷之时，身体也有极限之能。”
  “但，它们不同。”
  “它们已经不是人。”
  “它们以能量为食。”
  “凡能量载体，皆可为食。”
  “拥有深厚内力的武者，可以作为食物。”
  “拥有能量的矿石，也就是我们用全部财产换来的那颗两色石头，他们口中的‘灵石’，也是食物。”
  “但是！”
  李定州停顿片刻，盯着李云飞看着，冷冷的说出最后的真相。
  “最好的能量食物，就是同为‘灵异者’的同类。”
  李云飞想起来，猪、狗二人兴奋到流口水的模样，瞬间脊背发凉。
  “难道就不会有独善其身，不做这些同类相食的‘灵异者’么？”
  李云飞看向远处正在以一敌二的林枫，喃喃道：“他应该不会做这么做吧！”
  张铁似乎先反应过来，小声说道：“即使存在一些人不愿意吞噬同类。”
  “但是也难保自己被强大的同类吞噬。”
  “而想要自己不被吃掉，唯一途径就是，自己变强。”
  “而变强的唯一途径……”
  张铁的声音更小了，但李云飞知道这个答案。
  “吞噬别人。”
  林云飞脑袋‘轰’的一下变得空白，难道只有站在别人的尸骨上才能变强？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
  好像心中的某种信念开始崩塌。
  场中，林枫好似听到几人的对话一般。出手之余，竟然扭头，嗤笑着看向李云飞。
  “发什么呆啊？”
  “想做什么样的人，成什么样的事？”
  “不问自己的内心，却任由别人给你做主。”
  “别人告诉你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那你要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干什么用？”
  “世界是黑？是白？”
  “不去走一走，闯一闯。”
  “难道就这么认命么？”
  林枫虽然隔得很远，可响亮的话语，如黄钟大吕一般撞击李云飞的心灵。
  让他不自主的喘着粗气。
  然后，林枫又看向老掌门李定州。
  不客气的说道：“作为掌门，你传艺不精，教人不明。”
  “飞刀门传承没落，你不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是抱怨时代发展太快。”
  “这样的飞刀门，早点关门歇业，或许也是好事！”
  “毕竟，当年就错失一位高徒。”
  “而今，又要亲手毁掉，另一个好苗子么？”
  老掌门李定州闻言，胸口淤积的一口老血顿时吐了出来，“你，你懂什么？”
  “哼！”林枫冷哼一声。
  “我什么都不懂。”
  “也不愿意去懂！”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努力去争取。”
  “我想保护的东西，我就用自己的拳头好好保护。”
  “自弃之人，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