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龟甲又有反应了!

  “再来一遍?好!”
  齐桓毫不犹豫,抬手再次写出一个“旗”字化开。
  齐字旗再次显化,迎风招展。
  齐桓整个人也变得肃穆起来。
  他两手各自以拇指抵住中指上的方寸戒指,左手盾右手剑再次出现。
  盾剑相击,再次发出厮磨之声。
  只一下,就让齐辰感受到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意。
  足见他年纪虽轻,却是实打实的在战场上厮杀过的。
  嘉山齐家,名不虚传。
  齐辰以心神细细感受,并以神念拘来一缕气机投到龟甲之上,仔细感知。
  龟甲上没有没有反应。
  “错觉?”
  齐辰摇头,正要开口让齐桓撤了异象。
  他虽是物品,接连施展两次,消耗一也不小的。
  “再试一次!”
  齐桓高声道,“或许是你攫取的气机太少了。”
  说着,他左右手同时架起,盾剑以一种攻防一体的姿态面对齐辰。
  剑尖杀气也在此时瞄准齐辰。
  “噌——”
  盾剑再次厮磨,一道刺耳的声音如利箭,满是杀气,直奔齐辰。
  齐辰知道这是齐桓故意为之,让他能够近距离感受他的本命字。
  他集中心神,用神念接住,以自身浩然气包裹、化用,再送到龟甲之上。
  接、化,发!
  或许是这一次乃齐桓主动攻击,又或许是锋锐之气“量大”,龟甲上竟然有个字出现了反应。
  “甲?”
  不等齐辰反应过来,“甲”字膜上光华一闪,将这股锋锐之气尽数消弭。
  “甲”字随即黯淡下来,再无反应。
  “嗯?”
  齐桓敏锐察觉到自己攻出的一击瞬间如泥沉大海,不由心惊:“齐兄,你这是……”
  齐辰“登登登”接连后退,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颤抖。
  “好厉害,好厉害,这便是本命字之威吗?”
  齐桓来不及多想,快步上前,搀起齐辰:“齐兄,齐兄,你怎么了?”
  “怪我,见猎心喜,想要硬抗,结果……不怪你。”
  齐桓心有余悸:“也是我刚修出本命字,掌握不了火候。”
  “无妨,也不是全无收获,刚才这一击也让我有所触动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等我休养好了,详细与你说说。”
  “好,好!”
  齐桓大喜过望,“你我既为本家,就该相扶相帮,你且等着,我出去给你找些疗伤的灵药来!”
  齐辰正要想法子阻止,却见齐桓已经拱手告别。
  “这……”
  齐辰摇摇头,收拾心情,把目光投向龟甲上的“甲”字。
  甲,东方之孟,从木戴孚甲。
  意思齐辰明白,大意是“甲”字定位在东方,为五方之始,像草木种子破土而出顶开种子壳一样。
  意思是明白了,可这字有什么作用?
  为什么它会对锋锐之气有反应?
  锋锐之气来自齐桓的“旗”字,确切地说是“旗”上长枪的锋芒。
  “枪是刀兵,甲……甲,甲胄?”
  齐辰喃喃自语。
  联想其中关联。
  刀兵主攻,甲胄主防。
  甲胄不只是带个“甲”字,与草木种子的“孚甲”有共同的特点——保护!
  “莫非是‘甲’字可以给我增加防御,抵抗旁人攻击?”
  齐辰遐想无限,按照许堃所说的“往大了去想”,想着若是修出“甲”字,会不会“甲”字一出,万法不侵,到时候连法袍都省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猜想尝试而已,居然真的试出来一个!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妙了。
  若“甲”字神通果真如他猜想,那么用蛮力破开的难度就会大大提高。
  甚至有可能蛮力无法破开!
  因为昨天他的“东”字外表那层膜被锋锐轰击之后明显有痕迹。
  而“甲”字外表的那层膜却是攻击还没到便被最外层的银光给抵消了!
  齐辰猜测,这些字虽然被膜覆盖着,却还保留有基本的神通。
  就像“东”字一样,他现在甚至怀疑能修出“东”字不只是因为魏群出手轰击,而是因为“东”字本身就有草木萌发之意,有主动破“膜”而出的意愿。
  具体是不是如他所想,还得想办法再试验。
  不能逮着齐桓一个人薅羊毛,还得换个人。
  若“甲”字神通果然如他所想,那么许堃跟魏群都合适。
  一个本命字杀伐势大,一个是本命字专门针对别的本命字。
  只是如何让二人帮忙试验,还需从长计议。
  “当务之急还是得提升修为。”
  齐辰感受到压力所在。
  齐桓一个五品,一天之内居然只能祭出三次本命字。
  而自己,在不对敌的情况下可以化出两次。
  可若强行施展神通,勉强能祭出一次……
  别的儒修是修为够了,没有神通。
  齐辰刚好反过来,本命字不缺,神通也不缺,缺修为。
  到现在,三个本命字,真正意义上开发出来神通的,只有“齐”字。
  即便是还未开发完,他也无法在一天之内将其施展两次。
  “东”字的存在,只能加速跟小幅度提升体内浩然气容量。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得靠修为。
  “四品开府,五品拓荒……”
  齐辰面露坚定,强行收起研究“甲”字之心,专心修炼。
  ……
  云梦书院外,楚州城内的松鹤道观。
  一白袍少年正与一灰氅道人对弈。
  道人形貌奇古,面色红润却尖嘴瘦腮,头顶稀疏几根毛发松垮别着一根木钗,与身后背靠遒劲老松相得益彰。
  道人伸出枯瘦手指放下一颗棋子后,少年恨恨将捻起的棋子丢进木盒,“又输了!”
  灰袍道人脸色不变,一双眼睛转得灵动至极。
  “运筹帷幄,似退实进,似昏实明。
  三盘皆输半子,这等棋力老道是断没有的。”
  少年起身,将不知何时卷起的大袖倒卷着松开,起身来到老松跟前,笑道:
  “练得身形似鹤形,万年松下两函经。
  空鹤道长无意争雄,使小子成名而已。”
  道人神色不变,淡定侧身,伸手掀开刚好沸腾的茶水,加入一些盐到水中调味。
  当锅边水泡如涌泉连珠时,舀出一瓢开水备用。
  又以竹夹在锅中心搅打,将茶末从中心倒进去。
  不消多时,茶水腾波鼓浪,势若奔涛溅沫……
  道人一言不发,少年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道人烹茶。
  直到道人倒了一杯茶推了推,伸手示意少年后,他也没吭声,捧杯抿了一口。
  道人这才问道:“如何?”
  白袍少年细细咂摸一番后这才说了一句:“盐大了。”
  道人哈哈大笑,随即将茶壶中的水全部倒掉,起身拂袖离开,说了句“不送”。
  白袍少年拱手,目中阴晴变化,隐约可见榕树夫子,月光浓云。
  冥冥中一道目光猛地看了他一眼。
  “嗯?”
  少年猛然收了神通,连声赞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不愧是空鹤道长!”
  他长身而起,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一道喃喃声响起:“便宜那小子了。
  但没这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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