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县一小的通行证

  六百多斤大白菜太多了，大三轮车都有些装不下。
  小炒店老板娘阿梅推出来一个手推车，这才都装下了。
  可是手推车少说也有三百斤重，牛大妈根本推不动。
  “小李，你帮忙推一下车吧。”老张笑着求道。
  李长生有些为难，回道：“不是我不想，我的女儿和老婆还在医院呢，他们连饭都没吃，我赶着回去给她们娘俩带饭。”
  “两条街一拐弯就到了，不远，你到了食堂，我们给你打点饭带回去，还能省点儿。”牛大妈也劝道，“小李啊，一小别人想进去都进不去呢！你这菜好，进去混个脸熟，家里孩子以后读书，指不定能有点用。”
  “行，我来推车吧！”
  牛大妈说得有道理，他的菜肯定会备受青睐，多露露脸，对他有好处。
  李长生没再推辞了，双手抓住手推车的车把，推着车就跟上了。
  老张骑着三轮车在前面带路，李长生推着手推车跟在后头。
  牛大妈笑着问：“小李你是天天在这里卖菜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哦……”李长生擦了一把汗道，“以前在小河镇上卖，女儿来县里瞧病，这才来了这里卖菜。”
  “啊？那我们以后还要你的菜，可怎么办啊？去小河镇买吗？”牛大妈拧起眉头。
  李长生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么优质的客户，想了想，回道：“我每周都会来县里买一些东西，可以送菜过来的。
  就是只能送到门口……
  这样吧，你们给我办个通行证，我有通行证可以在镇上卖菜的时候打个宣传，说我这菜连县一小都订购。
  而且，你们也省事儿，我直接就给拉到食堂去。”
  老张笑了笑：“小伙子，脑瓜子灵光得嘞，行，就这么办！”
  “那就谢谢张叔了！”李长生道。
  三人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珠县一小。
  到底是城里的小学，看着就是气派，大门口还贴了暗红色的瓷砖。
  一走进校门，便可以听到郎朗的读书声。
  李长生鼻翼酸楚，上辈子他都没能听到自己的女儿果果的读书声。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这辈子可要好好的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这辈子他也有了随身空间，果果肯定能过上幸福生活的！
  “小李，愣什么神呢，赶紧跟上，快到饭点了！”牛大妈焦急地催促道。
  “好咧！”
  李长生笑着跟上。
  闲着也是闲着，一会儿许青缨和果果也要吃这里的饭菜，他便帮着一起卸车、清洗、切菜……
  能搭把手的活，李长生都帮着干了。
  食堂的锅就是大，一米的直径，炉灶里火烧得旺旺的。
  大厨切了一大块荤油放进去，只待青烟一起就倒入切好的大白菜。
  “呲啦——”一声，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大厨挥舞着大铲子翻炒起来，大白菜迷人的鲜香在整个厨房弥散开来。
  “炒什么呢，这么香？！”
  一个手拿文件的眼镜男走了进来，鼻子不停地嗅着，眼睛盯着大锅瞧。
  牛大妈把干净的大锅摆在一旁，道：“省城新研发的大白菜，营养价值特别高！补维维……”
  “维生素！”老张补充道。
  “对，最补维生素啦！”
  牛大妈和老张对视一眼，扬眉吐气啊！
  眼镜男点头道：“大白菜营养价值是不错，小朋友能爱吃吗？不吃也补不进去，我还得扣你们分！”
  牛大妈叉腰道：“不是我吹，这大白菜生吃都好吃！小朋友保管爱吃！”
  “事实胜于雄辩。”眼镜男推了一下眼镜道。
  “出锅啰！”
  随着大厨一声喊，那鲜香无比的大白菜就盛了出来，每一片菜叶都油亮油亮的，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眼镜男都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牛大妈将清炒大白菜分发给到一个个菜盆里，又由各班同学带回教室分发。
  小朋友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那筷子都往旁边的肉沫炒豆角去，可等吃了一口清炒白菜后，就根本停不下来了。
  一口白菜，一口米饭，一口白菜，一口米饭……
  吃完了又去排队看能不能再要一份白菜。
  等菜盆送回来一瞧。
  好家伙，连菜汤都不剩一滴了！
  “怎么样？”牛大妈得意地展示菜盆。
  眼镜男也终于认可了，点头道：“整改得不错，这次食堂抽查满分！继续保持啊！”
  说着眼镜男就走出了食堂。
  “继续保持啊~”牛大妈学着眼镜男的样子。
  “哈哈哈！”
  食堂人员看了都笑起来。
  牛大妈拉过李长生，给了他两个铝制饭盒，道：“小李，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了，这回我们食堂能不被扣分也是多亏了你，拿着，你们一家子好好尝尝我们的手艺。”
  李长生接过饭盒儿，里面扎实得很，他笑了笑，道：“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这话说的，我们得谢谢你才对。”牛大妈靠近小声道，“我还给你放了两个鸡腿呢，教师餐多下来的，给你老婆孩子补身子！”
  “谢谢牛大妈！”李长生有些感动。
  这会儿老张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张身份证大小的硬卡片。
  “小李，通行证我给你办下来了，你收好了，到时候送菜过来给门卫瞧一眼就行，等熟悉了他们会直接放你进来的。”
  李长生看了一眼，小心收进口袋道：“辛苦张叔了，我每周一准时来！”
  “行，回去路上慢点儿！”牛大妈笑道。
  李长生手里提溜着网兜，口袋揣着刚刚卖出去的白菜钱78块，还有一张珠县一小的通行证，心里面美滋滋的。
  这一回收获真不小！
  不光剩下的白菜都销出去了，还有了一家大客户，再卖大白菜可就不愁销路了。
  看着小学生们吃完午饭，跑到操场上跑着、笑着、满地撒欢。
  他想果果了。
  看着日头高挂，李长生想着娘俩还空着肚子呢，脚下忍不住跑了起来。
  病房内。
  “好啦，今天的吊瓶挂完了。”
  护士拔了针，收了吊瓶出去了。
  “果果，感觉好点了吗？”许青缨温柔地问。
  “不怎么难受了。”果果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妈妈，爸爸呢？”
  “他出去卖菜了，等卖完菜就回来了。”许青缨解释道。
  果果有点失落，但很快就开心起来，建议道：“那我们去找爸爸吧，一起卖菜！”
  “不行，果果，我们在住院，不可以出去的！医生叔叔，护士阿姨都会生气的！”许青缨赶忙阻止道。
  “啊？”果果撅着嘴巴靠在床头。
  “噔噔蹬蹬……”
  病房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爸爸！”果果立刻坐起来。
  许青缨没好气道：“果果，我都说了爸爸去卖菜了，哪能这么快……”
  “我回来了！”李长生气喘吁吁地站在病房门口。
  “我就说是爸爸吧！”果果开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