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怎么又是平勇侯府

  调头,两人就去了隔壁,进屋,皇帝抬手示意御医去帘子后诊治,他则同样地在外屋坐了下来,还是先叫来了丫鬟询问。
  “你们是平勇侯府的人?”
  一听救人的是侯府的二夫人,皇帝眸色一沉,德福公公一手紧抓着另一只手,心下也是一个“咯噔”:
  怎么又是这个平勇侯府?
  身子半伏在地上,春苗跟冷云异口同声,春苗身体肉眼可见的哆嗦:
  “是。”
  居高临下将一切尽收眼底,皇帝抬了抬手:
  “不用紧张,朕只是问你们几句话,抬起头来实话实说就是,你们为何会在此、你们夫人为何又会只身上山?”
  皇帝伸手指了指春苗,春苗越发抖如筛糠:
  “回、回圣上,我们、我们侯府……”
  毕竟没当面面过圣,春苗此时大脑一片混沌,舌头也都打了结,偏偏越是着急半天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一边,冷云试图安抚她,圣上也急了:
  “算了,你说。”
  “回圣上,今日是观音诞,侯府上下全都过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盛会了,奴婢们是陪同二夫人一起的,提前两日就入住了。今日一早听完道一大师讲道,老夫人排队等着大师解签,二夫人没兴趣,就带奴婢们出来逛了逛。”
  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捕捉着众人的面色变化,冷云才又继续道:
  “原本奴婢是陪着夫人准备上青云山踏青赏景的,因为我们都甚少出门,一路走来,夫人好奇,奴婢们也顾着看景,追逐嬉闹间就、就与夫人拉开了些距离。”
  “结果夫人跑着就上了山,奴婢两人相撞崴脚就耽搁了点时间,等追过来的时候道口却出现了守卫,怎么也不许奴婢们上山,奴婢们好说歹说也没办法,最后只能在山下等夫人下来。”
  “不想最后夫人却是被人给抬了下来的。”
  “山上出了什么事,奴婢们也不知道,看到人下来我们才过来的。”
  ……
  冷云头脑清醒,知道绝对不能泄露北堂翼跟慕连枝私下的关系,把事情早已在脑子里圆了几遍,春苗虽然惊地早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一听到自家小姐,泪就下来了,点着头,绝对的情真意切。
  皇帝一听跟之前侍卫回禀的对上了,心底的疑虑也又打消了些。
  看来,要知道详情还得问当事人。
  皇帝转了下手上的玉扳指,德福公公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眸子一瞠,回眸,他又看了看李德福,见他点了点头,他才又回身看向了一侧跪着的老者:
  “你就是那个路过的采药人?”
  “草民慕仁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慕仁对圣上行地是标准的宫廷大礼,即便他一身布衣,对比着一边的春苗冷云,不管是沉稳劲儿还是礼仪方面都是明显不一样的。
  “慕仁?”
  皇帝一个咛喃,一边的李德福已经出声了:
  “圣上,他好像就是之前救过太后的那位……慕太医,也是二夫人的生父。”
  一句话,皇帝刚打消的疑惑又聚集了起来,他视线一落,慕仁再度伏身:
  “是,草民正是。”
  皇帝还没出声,李德福一副震惊又激动地上前了两步:
  “真地是慕太医您?这、这几年不见,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刚刚老奴看着就像您,要不是您刚刚自报了家门,老奴真是想都不敢想。”
  “您怎么会在这儿?这、这又怎么回事?”
  “太后、圣上之前还一直叨念您的救命之恩呢。”
  李德福算是将皇帝心里的疑惑都问了出来,慕老也没隐瞒,淡淡一笑,还是冲着皇帝回道:
  “草民惶恐,草民不敢。”
  “让圣上见笑了,草民只有一女,当年她出嫁,家里只剩了草民两老,一时空落又有些不适应才想出去游历也顺便散散心,不想一走就是三年。”
  “实在思女心切就想回来看看。”
  “哎,可惜,老夫一介草民而今这副模样又没什么本事,离开太久也不知她在侯府过得如何,年前回来后却没敢跟她联系,本想着能远远看看也好。”
  “恰逢观音诞,老夫就跟着侯府过来想碰碰运气的,可真看到了又不敢贸然上前、又怕被她察觉,这日实在活了心思、心烦意乱才带了竹篓上山采药想平复下心绪,没想到在山上远远看到像她的人,老夫就跟了过去。”
  “草民找上去的时候,就见她已重伤,草民还未及动作,山下的官兵已经找上去了,草民虽因手伤感知力下降,但毕竟学医多年,外伤跟一些急救方法还是知道的。”
  “这毕竟事关草民唯一的女儿,草民就跟过来了……”
  说着,他也禁不住红了眼眶,抹了抹眼泪。
  现场有片刻的静默,众人一听也都明白了,这就是老父亲的一颗爱女之女,想必要没有这场意外,他可能根本不会露面。
  父母之爱怎能不让人动容?
  皇帝一抬手,李德福就将慕老给扶了起来。
  这时,帘子内也传来了张御医的声音:
  “圣上,小姐醒了。”
  闻言,一行人全都匆匆转了进去,因为皇帝在,众人还都是在外围,慕连枝脸色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却明显已经睁开了眼。
  “御医,她情况如何?能说话吗?”
  皇帝开口,明显有些急。
  “圣上,她是中毒加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长话短说,应该可以撑一阵。”
  “你可认识北堂大人?”
  皇帝这句话其实问的很有深意,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多少却能试探出两人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
  “……”
  点头,慕连枝还闭了闭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别说她跟北堂翼在之前的宫宴上说过话的事儿经不起查,就是两人从未交集,北堂翼的声名,整个炎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一点,皇帝其实也知道,刚刚李德福在他耳边提醒的时候说过,见她没否认,皇帝的眉头顷刻就舒展了不少。
  “你舍己为人救了北堂大人,你很勇敢,堪称‘女子表率’,你替朕保住了一员大将,能跟朕说下当时的情况吗?”
  慕连枝轻轻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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