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处，往事

  打一照面，舒瑶便在心里给胤禛打了九点八分。
  扣分项是因为，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胤禛的月亮头光溜溜，跟水煮蛋一样。
  似乎吹灭烛火，就能在夜里发光照明。
  有句话说得没错，光头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
  未及多想，四爷已至跟前。
  舒瑶连忙福身行礼：“婢妾给贝勒爷请安，爷吉祥。”
  “免礼。”嗓音清冷低醇。
  舒瑶眼睛一亮，她好像遇到了梦中情声。
  这个声音和颜值，让她觉得悲催的妾室生涯有了一丁点安慰。
  只要不去想对方顶级牛郎的身份，他们还是能愉快相处的。
  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不花钱就能白嫖大清顶级男团的一号热门选手。
  对方不仅要陪吃陪聊陪睡，还得倒贴银子养她。
  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
  这么一想，这个牛郎有一点点惨。
  见小格格盯着他微微走神，胤禛唇角微勾上前一步，拉着她往里间走。
  状似无意间轻捏了一下掌中的柔荑。
  触手是柔滑细嫩的女子肌肤，十指纤纤仿若无骨。
  实在难以相信，御花园那两棵断掉的树就是这双纤纤玉手所为。
  见胤禛步子往左，舒瑶连忙挡在他身前，拉着他往西次间走去。
  “爷来这边坐，东次间还没收拾呢。”
  胤禛视线越过小格格的头顶，看到桌上的情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小格格力气大，吃得多些实属寻常。
  只是，他不经意间扫过小格格的肚子，这饭菜都吃到哪里去了。
  半点也看不出来。
  未穿旗鞋的她站在自己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这样一个弱女子有倒拔垂杨柳的气力。
  舒瑶牵着胤禛到西次间炕上坐下，微微用力想把手抽回来。
  没抽动。
  眼睛眨了眨，这是何意？
  凝视被紧握着的手两秒钟，舒瑶放弃挣扎，顺势坐在了胤禛旁边。
  这时泽兰端茶进来，她殷勤起身，从托盘里取了一盏递给胤禛，微笑道：“爷请喝茶。”
  胤禛接过闻了闻，没喝，随手放在炕桌上。
  苏培盛余光瞥见，心道坏了。
  都是他失职，竟忘了钮祜禄格格这里没有什么好茶。
  悄悄退出去，吩咐徒弟赶紧去前院取主子爷爱喝的茶叶来。
  舒瑶不喜欢饭后喝茶，不过是之前提了一句，泽兰便记住了，没有给她上。
  这时大约是七点左右，室内已经燃起了蜡烛。
  炕桌上透过灯罩的暖黄微光，洒在胤禛的俊颜上。
  柔和了他冷峻的神色。
  距离感立马就消失了很多。
  舒瑶挨着胤禛坐在榻上，第一次离他这样近，鼻间嗅到他身上淡雅的松木清香。
  非常好闻。
  稍稍低头，便看到胤禛那只拉着她的手。
  本是偏白的肤色，被她雪色的肌肤衬得微黄。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赘肉，指腹摩挲间，能感觉到薄薄的一层茧。
  应是习武射箭留下的。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碧绿清澈的翡翠扳指，指甲盖透着健康的粉色，还有弯弯的月牙。
  这是一双手控看了就把持不住的手。
  没错，说的就是她自己。
  前世她就是个十足的手控，胤禛这双手她可以玩一年。
  耳际忽然响起胤禛低缓的问询：“你的闺名是什么？”
  被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舒瑶，心里正微微颤动着。
  又听到这把清冷低柔的嗓音，简直是双杀。
  蛊惑得她不自觉地红了半边耳朵。
  稳了稳心神她才答道：“额娘为我取名为舒瑶。”
  瑶，是珍贵美好之意。
  胤禛肯定道：“你阿玛额娘对你的出生很欢喜。”
  舒瑶点点头，脸颊带出一抹浅笑：“父母对自己孩子的出生自然是期盼欢喜的。”
  胤禛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落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舒瑶眼尖，察觉了胤禛转瞬即逝的落寞。
  盲猜胤禛是想到了他的身世。
  传言德妃因膳房总管的祖父周旋，原本应于十二岁时小选入宫，推迟到十四岁才入宫服役。
  学规矩一年后，被分到孝懿仁皇后还是贵妃时的承乾宫当三等宫女。
  给佟贵妃当了三年的洗脚婢。
  后来不知为何爬上了龙床。
  康熙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乌雅氏依然是宫女。
  可她运气好，侍寝一次就有了身孕。
  彼时佟贵妃得知康熙不许再出一位拥有佟家血脉的皇子。
  无法孕育子嗣，佟贵妃被身边的嬷嬷劝动，决定抚养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为依靠。
  乌雅氏得知后，大着胆子与佟贵妃做了一笔交易，言说若生下阿哥就送给佟贵妃养，条件是让她成为一宫主位。
  佟贵妃觉得用嫔位换一个儿子很划算，便答应了，不过需要等孩子过了周岁才能兑现。
  孩子出生后，佟贵妃将乌雅氏送到了隔壁的永和宫，不让她见胤禛。
  离开承乾宫管辖，存有野心的乌雅氏从祖父那打听皇上的饮食喜好。
  还使银子打听康熙踪迹，时常在康熙去承乾宫时偶遇。
  乌雅氏时常痴痴望着承乾宫，表现出思念儿子而不能见的伤心姿态。
  成功勾起康熙幼年丧母的思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