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怀表

  白弄舒离世后,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白弄舒的离开,很多人心情都很复杂。
  曾经,谁不羡慕苏家有一对姐妹花、漂亮懂事,感情又好。
  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苏阑静,竟然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连亲妹妹苏阑意都是被她谋杀的,现在满帝都的人谁不知道苏家的这些龌龊事!
  曾经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少诋毁。
  当晚,苏家旁支远亲都从世界各地都纷纷动身往苏家赶。
  入殓师抵达苏家,为白弄舒换上殓衣,然后安置她入棺。
  按照葬礼传统,白弄舒的遗体需在家中停放三日,之后才会被送往殡仪馆进行最终的火化仪式。正值农历八月,气温仍旧很高,因此白弄舒的遗体被安置在冷藏棺中,以便于前来悼念的亲人和朋友吊唁。
  苏杭,作为家族中的长子,在这三天里,他跪守在灵堂的一侧,以示哀悼。考虑到姜又灵怀孕了,不宜长时间跪坐,郁之砚代替她跪守在灵堂。
  在此之前,苏家已向姜家商量,认姜又灵为干女儿,白弄舒在之前一直很喜欢跟自己小女儿很像的姜又灵,在临终前有个女儿陪她,她走的时候很安静。
  姜家没什么意见,再说两家关系一直来都不错,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可以的。
  第三天的时候,顾峣来了。
  他抵达时,大部分宾客已到,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最近爆出他跟苏家两个女儿的关系,可是让人大跌眼镜。
  苏家二小姐曾经的男友是顾家二少爷,但又是苏家大小姐的前夫,而且中间还有个孩子。
  两家不管是商业上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顾峣在道义和情面上都有理由出席这场葬礼,但他的出现仍旧让众人表情显得诡异,大家都不自觉地将视线转向苏杭和苏云凡身上。
  不顾周围人好奇的目光,顾峣直接走进灵堂,跪在冰棺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郁之砚以白弄舒的女婿身份,回以磕头之礼。
  在行磕头礼的时,心里有点飘飘然。
  因为他有资格以白弄舒的女婿身份磕头,而顾峣却不再有此资格。
  顾峣抬头,与郁之砚的沉稳眼神相对,眉宇间微微一动,似乎在郁之砚那看似平静的眼光中读出了挑衅与自豪。
  你就猖狂吧。
  顾峣今天获得了消息,diaboli已经悄悄抵达了Z国,他心中冷笑,郁之砚还能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峣站起身,走向姜又灵,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疼。
  “意…娇娇,节哀。”
  姜又灵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刚点完头,姜又灵就注意到郁之砚那双凌厉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这边,她立刻收敛心神,坐直身体,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客人,不再搭理顾峣。
  顾峣坚持,心里一片惆怅。
  饭后,苏杭手捧白弄舒的遗照,殡仪车抵达苏宅,拉走白弄舒的遗体,然后前往殡仪馆。
  下午,白弄舒下葬。
  当晚,姜又灵和郁之砚都留在了苏家过夜。
  这几天比较忙,姜又灵累得无法好好休息。洗完澡后,她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躺下睡觉了。
  郁之砚把她拽起,为她吹发。
  姜又灵躺在郁之砚腿上,困得快睡着了。
  吹干头发后,郁之砚握着姜又灵的右手,在手里捏着把玩。
  姜又灵任由他摆弄,快要迷糊入睡时,忽然感觉手腕一阵凉意。她惊讶地抬起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块玫瑰金色镶嵌钻石的女士手表,表带是深红的,表盘周围镶嵌着一圈小巧的钻石。
  换成以前,姜又灵见到这表,心中只会浮现一个想法——漂亮。
  自从和郁之砚在一起后,姜又灵再看这块表,心中所想只剩一个字——贵!
  “你吃错药了?”竟然为她买了这么贵的东西。
  郁之砚紧抿着嘴唇,面色阴沉地说:“是啊,我脑子不正常,贷款买了个表,还是分期付款的呢。”
  看到郁之砚生气了,姜又灵连忙安抚他:“真的很漂亮,我特别喜欢,你真是贴心。”见他的脸色还没有完全缓和,姜又灵又补充说:“你对我最好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听到这些话,这位爷心里终于感到舒服了一些。
  他低头盯着姜又灵手腕上的手表,突然说道:“生日快乐,你22岁了。”他让她在22岁时就成为了母亲。
  记得前年他还嫉妒着顾峣呢,没想到,两年的时间,换成他被嫉妒的对象了。
  今年,郁之砚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这块手表,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姜又灵庆祝她的生日。因为白弄舒的去世,姜又灵忙碌到忘记了,但郁之砚却没有忘记这个重要的日子。
  姜又灵一愣。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她作为苏阑意的生日。
  他不说,她自己都忘了。
  “这是最后一次让你过苏阑意的生日,这个生日过后,你只当你的姜又灵,苏阑意已经过去了。”
  “谢谢!”
  她转身,紧紧地拥抱住郁之砚的腰身,把脸颊埋在他的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低声说,“这个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郁之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问到,“我的表呢?”
  “什么表?”姜又灵抬头望着他,一脸的懵。
  郁之砚不得不提醒她,“就是那块你珍藏了十年的怀表。”
  姜又灵这才回忆起自己之前对郁之砚说过的话。
  他的记忆力可真好。
  姜又灵从床上爬起来,离开了卧室,走向了她专属的收藏室。
  这个收藏室曾经是她童年的游戏室,随着她渐渐长大,房间的作用也转变成了用来收藏珍贵物品的地方。
  郁之砚跟着她走了进去,看到姜又灵从一个象牙白色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个丝绒盒。
  捧着丝绒盒,走到郁之砚跟前,伸手递给他:“喏,给你。”
  郁之砚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一枚男士机械表,静静躺在柔软绒布上。
  表盘底部呈现出宁静的星空蓝,镌刻着一匹腾空的骏马,但表盖却有两道细小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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