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哇！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
众人听到徐墨的话之后，立刻齐齐看向邵雨凝，各个都目射精光，等待着讲解。
一氧化碳可致人死亡这样的常识，他们作为安定员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要说有多少了解中毒后的具体症状和反应，在没有学习过专业知识的情况下，确实不太知道。
这点恐怕就连林文宣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吧！
一时间被所有人盯着，邵雨凝略显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稍作思考后开口道：“一氧化碳中毒按照程度来说，可以分为轻度、中度和重度三种。”
“当碳氧血红蛋白浓度为10%-20%时，可以定义为轻度中毒。”
“这时，人们的躯体反应一般为出现头晕、头痛、恶心、呕吐等以脑缺氧为主的症状。”
“当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达到30%-40%时，为中度中毒。”
“此时，会在轻度中毒的基础上，出现面色潮红、兴奋、判断力减低、运动失调、幻觉，甚至意识模糊等表现。”
“而当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达到30%-50%，就是重度中毒了。”
“中毒者会出现抽搐、深昏迷、低血压、心律失常，甚至呼吸衰竭等反应。”
“最重要的是，到最后会出现肺水肿、脑水肿、心肌损害这些致命危险，极容易造成死亡。”
心肌损害？
脑部和肺部水肿？
“我知道了！这就是‘惩罚’！”富楚在听完邵雨凝的讲解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这下，会议室内的众人终于恍然大悟了。
“是的！”
手机里传来了徐墨的声音，此时他正绕着邱生的车子在仔细查看。
“之前推理的时候我有分析过。”
“每个被害者都会有各自的罪名，邱生的正是‘暴怒’。”
“针对这些罪名，凶手在杀害他们的时候会实施相应的‘惩罚’，何燕被摘除了子宫，庞浩广心脏麻痹，乔飞被砍掉四肢。”
“而现在，邱生就是脑部和肺部遭到损害，因为他无法控制情绪，乱发脾气！”
“另外，邱生是中毒而死的，死状惨烈，皮肤黏膜都变成了樱桃红色，窒息更是让他眼球突出、结膜充血。”
“这正好对应了‘暴怒’这个罪名在死亡时的状态。”
“现在，我还发现了一点。”徐墨检查到车脸这里时，停了下来，声音略带严肃地说道。
“刚刚邵法医在讲解一氧化碳中毒知识的时候，我检查了一下邱生的车子，发现前保险杠这里有被撞的痕迹，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被撞没多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凶手故意撞了邱生的车子，引发了他的‘暴怒’！”
“意思就是，邱生正是在他‘犯罪’的时候被杀害的！”
现在，这个案子中被害人的个人属性，凶手的惩罚，死亡时的状态，以及被杀害的时机，全部都和七宗罪对上了。
今天恰好是七月一日。
徐墨的推理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现在这五起案子，可以肯定的说，绝对是同一个变态凶手所为，一个误入歧途的宗教狂热份子。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徐墨，有一点从法医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好像也是个共同点。”
会议室内，大家正处于凝重的氛围之中，突然电话中传来了另一个年轻的声音。
“蒋法医，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听到蒋学群突然喊自己，徐墨显得有些意外。
“看起来，这几个受害者都是中毒而亡的！”
“我的意思是，”蒋学群详细地解释道，“刚刚我询问了富悦，她告诉我了另外四起案子的大致情况。”
“第一起是被害人被注射了肉毒毒素。”
“第二起案子是砒霜中毒。”
“第三起的被害人看起来有点特殊，死于心脏麻痹，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属于氰化物中毒。”
“第四起也是一个道理，被害人虽然死于失血过多，但他被人灌下了大剂量的安定剂。”
“而现在这个被害人，是死于汽车尾气中毒，或者说是死于一氧化碳。”
“那么，我们可以看到，五起案子的五个被害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被下了毒。”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连环案中的共同点？”
“当然，这就是共同点！”徐墨在听完蒋学群的话后，肯定地点了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想法生成了。
之前他也往毒性这个方向考虑过，只是庞浩广的心脏麻痹和乔飞的分尸让他暂时打住了。
而今天的这起案子，在他猜对邱生真正死因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现在正好，蒋学群从专业角度肯定了他的想法是对的。
“这个变态凶手看起来不简单，他对于药物或者说毒素的知识很熟悉。”
想到这里，徐墨对着手机说道：“富楚，连环案升级流程已经完成了吗？”
“现在时间紧迫，我必须要参与侦破工作！”
“差不多完成了，徐墨你直接加入吧！”富楚也不再纠结，直接答应了徐墨的要求。
他现在不能说大彻大悟，但也至少痛定思痛，发誓再也不要被搅和到徐墨和林文宣之间了。
难道徐墨真的会是黑桃a不成？
简直就是笑话！
“按照之前的推测，这个连环案凶手下一次犯案的时间应该会是在三天之后，也就是说，我们要在七月四日之前抓住凶手，不然就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富楚，这个案子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当然，我需要人马支援！”
“还有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抓住凶手！”
“而你要抓紧时间调查四一七连环案！”
“我们同步进行！”
“四一七连环案已经被搁置三年了，凶手也逍遥法外了三年，我不希望再拖延下去了！”
“现在每多一天，都是对那些死者家属的伤害，更是对我们安定员职责的亵渎！”
“而且，还有林侦探可以一起参与这个案子，他之前一直都在调查四一七连环案，你现在完全可以请他帮忙！”
“怎么样？”
徐墨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好，就这么安排！”
电话这头，会议室内的气氛似乎瞬间从低沉转变成了火热。
是徐墨刚刚的话鼓舞了大家，也是他的自信带动了众人。
这就是徐墨给予他们的力量。
此刻富楚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拙劣的演技一定早就被徐墨给看穿了。
就凭他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只是徐墨却没有选择拆穿自己，反而在潘特面前配合着一起演戏，甚至于现在还主动放弃参与四一七连环案的侦破工作。
这简直是在以德报怨啊！
富楚愧疚感瞬间飙升到顶格。
同样怀有感激之情的，还有一旁的邵雨凝。
徐墨刚刚的话，简直戳到了她的心窝。
作为一名四一七连环案的被害人家属，这三年来她没有一天放下过这个案子，只要想到凶手依旧不知在何处逍遥自在，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无情蹂躏。
而这些感受，徐墨都懂。
他还统筹安排，就为了不影响两个连环案的进度。
同样被徐墨的话撼动到的，还有林文宣，此刻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起来。
“今天晚上！”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就能知道徐墨到底是不是黑桃a了！”
叭——
挂断电话后，徐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富楚的愧疚，邵雨凝的感动，林文宣的动摇，以及众人的认同。
这些统统拿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就不信，这样还搞不定你们！”
半个小时后，汇合区安定局。
徐墨回到了重案组，富楚早就已经帮他挑选出了几个能力比较强的组员，协助他展开侦破工作。
现在，徐墨已经开始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的领导气场。
“下面我们要分头行动！”
“两个人一组，你们自己搭配。”
“第一组，调查何燕，重点需要弄清楚她的社会关系。”
“既然凶手是和她一起攀登高峰的同伴，说明这两人应该认识，也有可能是利益关系，这方面要重点调查！”
“收到！”
“第二组，你们调查孔远，还有孔远出事时候的酒店。”
“凶手能在食物里动手脚，非常有可能在酒店里留下痕迹！”
“收到！”
“第三组，你俩去调查庞浩广，查清楚地下钱庄的监控都有哪些，把监控视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全部看一遍，可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毕竟钱庄这种地方通常保密性做得很好，一般人是不会去的！”
“收到！”
“第四组，去调查乔飞，被害人居无定所，晚上都是露宿街头，联络交管部门那边，把能拍到他的监控全都调出来！”
“看看有哪些人接触过他，尤其是给他食物的人！”
“收到！”
“富悦！”徐墨安排完手下安定员的工作后，突然一脸严肃地看向富悦。
“在！”
“你和我一起去调查第五个案子，邱生的车子被人撞过，我们就从这里入手！”
“是！”
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而另一边，会议室内。
剩下的人员都是参与四一七连环案侦破工作的安定员。
林文宣注意到在场的人神色都非常凝重，心下了然，应该是受到了徐墨之前的话的影响。
想了想，他决定现在就开诚布公自己的计划。
在开始讲话之前，他先是朝图门学那边使了个眼色，询问他的情况。
“都已经布置好了！”图门学比了个ok的手势，现在会议室内的信号全都被屏蔽了。
很好！
林文宣点了点头。
“咳哼！”环视一圈众人，林文宣清了清嗓子。
“我有一个发现，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大家！”
“那就是我已经知道四一七连环案的凶手是谁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向林文宣。
“你说什么？！”
“你知道凶手是谁？！”
邵雨凝腾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声问道。
“是的，昨天我就已经知道了！”
林文宣点了点头，然后用略显遗憾的语调说道。
“只是，我确信！”
“我们无法找到证据！”